收秋时节,粮食大丰收。社员们每天上工,在田地里留下了他们忙碌的身影。打回来的粮食先是堆放在场院中。玉米下棒,黄豆用马拉石磙碾压,打下的黄灿灿的金豆,用麻袋封存。谷子和小麦,那时有机器可以脱粒了,只是灰尘好大,场上的男女社员们,灰头土脸的,可看着饱满的籽粒,还是喜笑颜开,场上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小孩子也喜欢爬垛,在豆秆,麦秆堆里,掏个洞,躺在里面可以偷偷地睡觉。要是被发现了,就要被打被骂,都要小心藏好。
粮食都准备好了,队上开始按人头分玉米,黄豆,谷子,小麦。除了上交的公粮,剩下的分给社员们,足够一年吃的了。菜类有胡萝卜,土豆,白菜,萝卜。父亲在外屋挖了土豆窖。装土豆和胡萝卜。院子里的窖装白菜。冬季储存的菜够用了。
队上也分了猪肉,现在可是四口人的份了。十二斤呢!五指的膘,宰猪的师傅,手掌上的油珠顺着手纹往下淌。
母亲用肉皮熬制焖子,加点香菜叶,胡萝卜,盐巴,那叫一个劲道q弹,香嫩可口。可算是美味佳肴,百吃不厌。
母亲又用肥膘炼荤油。父亲之前买了五个小坛子,腌咸菜用了三个。炼了荤油正好装在坛子里,放些盐,晾凉了 ,封闭上坛子的口能吃一年都不带坏的。油渣酥脆,沾点白糖,香甜味美。母亲舍不得那样吃。只是分给每人几块儿尝鲜,其余的都剁碎,准备晚饭包白菜饺子。
母亲绝技,用肥瘦相间的肉腌制坛肉。因为当时没有冰箱出世,又不能一股脑都造了。想要吃的长久,各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办法。母亲把肉煮了,分成八立方厘米大小的正方体块状 ,摆放在坛中。八角,花椒,葱段,蒜瓣等调料不可缺,用酱油煮开。捞出调料渣。晾凉倒入坛中,酱油没过肉块,放好盐巴就封坛口。吃的时候,开封即食。有时候,母亲把大辣椒,胡萝卜,芹菜轻焯水,凉了以后倒入坛中。那丰富的鲜美味道,入口留香。
父亲买了一口大缸,腌酸菜用。母亲腌制的酸菜又白又脆,味道纯正,父亲用小一点的土豆换取粉条,一起炖,加些荤油。那酸溜溜的汤汁,泡饭吃,老爽口了。酸菜加些辣椒油吃,麻辣提鲜,更是一绝。粉条一秃噜,带些酸咸,劲道柔韧,怎么也吃不够。
母亲用水桶泡玉米,磨成水磨粉。控干,揉成团。冻在外面。吃的时候 ,取回一团,攥成条,就是东北特产,汤子。用辣椒鸡蛋打成卤,得多吃好几碗。
母亲再用黏玉米泡水,磨成水磨粉,控干抱团,冻在外面。吃时取回一团,用煮熟的红小豆做馅儿。团成包子状,就是东北特产粘豆包。有时,母亲会用油炸,就是油炸糕。
秋冬季来临,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忙碌的季节。为了准备越冬的粮食和蔬菜,父母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这个一间半的小屋院落。虽然很辛苦,但是,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颜。也断不了欢歌笑语,打情骂俏。诙谐的语言,是他们寻开心的沟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