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雪纷纷。
一行人到达星河村,雪势骤然变大。
“快把身上的雪扫干净,我去生火做饭,你们两个把炕烧起来。”何母拿着一个扫炕笤帚,仔细地给蒋星阑扫落在身上的雪花。
“您真是我的亲妈呀,有了女婿不要儿。我身上的雪花更多,咋不见你给我扫呢。”何胜利见何母情绪不高,赶紧腆着脸假装吃醋。
“还不快去烧炕!你当大哥的,还要等着别人伺候。”何母扫炕疙瘩换了一头,在大儿子身上拍了几下。
“嘻嘻,这就去。走啊,妹子,给咱妈那心肝肉烧炕去。”
何胜利拽着何胜安就离开,转身就变了脸色。
两人走到何母看不见的地方,何胜利才开口说话,“妹子啊,这几天你让蒋星阑多在妈跟前露脸,她的情绪不对劲儿啊!”
何胜安点点头,她倒是没有察觉出来,“我看没有什么变化啊!”
“你前些年跟妈置气,自然没有留意到。妈心里不好受的时候,走路会顺拐。”
何胜利说的不假。
自从二十多年前,母亲为了他们几个把父亲打了一顿,他们家这才有消停日子。
当年年幼,他透过窗户,看到母亲的菜刀差点就落在父亲的脑袋上。
那时候起他就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横的怕不要命的,遇到不平不是忍气吞声能够解决的。
也是从那时候起,母亲的情绪很少外露,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顺拐。
当她开心的时候,她的眼眉会不自觉抖动。
何胜利把这些小秘密跟何胜安分享,稍后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你跟妈和好了,以后要多关心她,她没少为你操心。”
何胜安点头应是,“我知道了,之前是我不懂事被二婶和何灵灵迷惑。现在我读了四年大学,该懂得道理都已经知道,以后不会了。”
她不是原身。
原身后面真的想修复和何母的关系,可惜每次放假回家何灵灵总出来捣乱。
甚至有的时候方华也从中插一脚,引得这两母女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原身到死都有遗憾。
还好何母很对她胃口,原身的愿望她帮着实现了。
两人生完火,各回各屋。
“咦,你怎么在这,咋不回房把湿衣服换下来。”
何胜安脱下外套,拎起炕上花棉袄裹在身上。
“你不想知道我对你二叔做了什么?”
蒋星阑在她跟前,表情丰富许多,有了一丝笑意。
“算了,你又不说,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何胜安坐到炕上,两侧的头发在她手心里打转,真的不好奇。
蒋星阑有些坐不住,“这么多天没见,你就不想我?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不想,也不好奇。我们貌似也就三四天没见面吧?”何胜安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没有波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是隔了几个秋?”
“啊~”
何胜安的尖叫声被蒋星阑吞到肚子里。
等她反应过来,愣是要从他身上下来。
蒋星阑温香软玉在怀,怎么会轻易放手,“安静!你不会想让他们来围观吧?”
何胜安已经瞟到房门那里,已经上锁了。
就算何母听到,也不会轻易进来。
“破了,秃噜皮了。”何胜安将人推开,手抚双唇,轻轻吸气。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也秃噜皮了,你不亏!”
何胜安挑眉,“你还很光荣呗!”
“自然!”清冷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似六七月的天,溪水从脚上滑过。
蒋星阑的双唇,殷红瑰丽。
何胜安别开眼,不敢再看。
在后世她素了三十来年,穿书前一夜才得偿所愿。
蒋总那时的样貌刻在她心里,现在越来越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人。
这里的蒋星阑没有蒋总强大的气场,反而更让人难以割舍。
她承认当初是见色起意,再之后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们的感情,得益于方华的重重阻碍。
“在想什么?你别着急,结婚后我随你摆布。”
蒋星阑低沉的笑声,引得何胜安回神。
何胜安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一会儿吃饭了,快收拾一下。”
到了今日,蒋星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胜安,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他战胜了白越。
他从小就机敏,都说他聪敏异于常人。
初见时,何胜安把他和别人混淆了。
后来的日子,他们相处的时候何胜安也会不经意流露出异样的眼神。
他思来想去,何胜安和他那个便宜外甥处过对象,白越长得还像他,莫非是旧情难忘。
直到今天,何胜安眼里心里都是他,这种变化他能感觉出来。
以后再见到白越,他一定要牵着何胜安的手走到白越跟前,“还不喊舅妈!”
“别傻乐,快去开门,我妈喊我们呢!”何胜安使劲一推,蒋星阑恢复往日的清冷模样,凑到她脸上轻轻一啄,“晚上空间见!我跟你说你二叔的事情。”
何母又拍了几下房门,“你们两个,大白天插啥门!”
“风雪太大,插上门还暖和点儿。”
蒋星阑面不改色,脸上的红晕也已褪去,恢复如常。
何母瞅到他的嘴唇,嘴角一抽,她这闺女也太狠了,要啃一层皮下去啊。
“快去厨房吧,饭菜已经做好了。”何母把人支走,坐到闺女炕上,一抬头,得,这个更没眼看。
被母亲抓包,何胜安倒没有羞意,两人感情如何,何母之前已经问过。
“你们两个悠着点儿吧,年纪轻轻火气旺,别在炕上坐着。”
何母说完,没有过多啰嗦。
饭桌上何胜利调侃了他们两个几句,晚饭时间就这样过去。
之后各回各屋。
蒋星阑早在空间等着。
“说吧,你都对二叔做了什么?”
何胜安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蒋星阑一喜,抱住人就往水池子里跳。
“先梳洗一下,我跟你慢慢说。你房门锁好了?”
“嗯!”
“那就好,我们有一夜的时间呢。”
“你不难受?”何胜安在水中轻轻一攥,“自讨苦吃!”
“嘶,轻点儿~”蒋星阑脸上恢复正常,任由池水流淌。
“我要利用你二叔,进你二堂哥的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