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山还是有眼光的。
这个房子布局很宽敞。
不过没有暖气,客厅生着炉子,排气的烟囱长长的延伸到外面。
屋里没有太大的煤烟味,不过也没有暖和到哪里去。
何胜安不禁扫了一眼何二叔和赵艳梅,这俩人竟然不怕冷。
今天天气阴冷,现在温度在零度以下,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有心思折腾。
蒋星阑被她这迷茫的小表情逗乐,干脆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何胜安听完使劲儿拧蒋星阑手背上的肉,蒋星阑仍旧面不改色。
“安安!”
何母出声,何胜安才罢休。
“算你好运!”何胜安睁大眼睛瞪了蒋星阑一眼,接着右手剑指画了几下。
“......”
蒋星阑无奈,他也没说什么。
以后冬天,他就是大火炉。不仅冻不到她,还能让她全身暖和。
也没什么问题啊。
“布置好了,一会你想干什么等我妈这边处理完以后再开始!”
何胜安说完,围墙外面的人一点儿声音都不能听到。
“好了,走吧,这次是一点都听不到了。”
“那小媳妇儿长得真不赖,身上更是妙。”
“可惜跟了一个老头子,一朵花插到牛粪上喽。”
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游手好闲,总在这一带闲逛。
他们相中赵艳梅,心照不宣地各回各家。
这些人离开,何忠山的院子没有一丝声音透出来,出奇的安静。
何母此刻正向何忠山发难,“胜兴的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买?”
何忠山一哆嗦,赶紧说话,“明天就买!赵艳梅,我的钱呢,快给我,以后都不用你保管了,你跟着老二去过吧!”
“没有,花完了。”赵艳梅话落,旁边蹿出一个人影,试图破门而出。
何胜利早在旁边防备着,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向后一甩,那人应声倒地。
“二叔,你跑啥呀!”
何二叔摔倒在赵艳梅跟前,怀里一叠钱落在她的脚下。
“你竟然想扔下我自己跑?”赵艳梅蹲下身子,“拿到钱就想跑?”
“啊!”
何二叔发出一声尖叫,脸上有了几道抓痕,和何忠山脸上一样。
何胜安挑眉,这人倒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不用蒋星阑使手段,赵艳梅就全部说了出来。
“何忠山,这就是你的钱!”
赵艳梅捡起何老二掉出来的报纸包,扔到何忠山脚下。
“你不知道吧,为了让我嫁给你,何老二一家子使了多少手段。”
“你......你胡说!”何老二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赵艳梅。
何忠山看了他这样子,有什么不明白,他就是窝囊一些又不是傻。
“仙儿,我们......”
何忠山有些失落,走到何母跟前不知道从何说起。
“给我,你们的事情我不敢兴趣。”何母把他手里的报纸包抢了过来,“这些钱我保管着,到时候你带着胜兴回家,你再交给他。”
何母这个主意,对何忠山来说相当厚道。
何忠山没拒绝。
他退后几步,走到赵艳梅跟前,“你刚才说什么?你们给我设套让我往里钻?当初我救你你们是故意设计的?”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傻。”赵艳梅没把他看在眼里,“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图你的钱,你哪一点儿能入我的眼!”
她是寡妇不假,为了钱她可以让人半夜钻被窝,这些人她也是经过筛选的。
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她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赵艳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图你老?还是图你天天不洗澡?整天臭烘烘的,恶心死了。”
“你之前明明说这是男人味儿,你......你~”
“我什么我,当初你这好二弟为了让我们促成好事,可费了不少功夫。
这主意还是他那个好儿子给出的,就为了从你身上抠钱。”
赵艳梅丈夫死后,唯一付出真心的就是何老二。
明知道是何老二一家子出的馊主意,她也认了。
没想到被人堵被窝,何老二竟然丢下她就跑了。
她心有不甘。
蒋星阑没有在袖手旁观,他将一个小细针扎进何老二的耳尖。
“哎呦!你要干什么?”何老二受不住,大喊出声。
蒋星阑没有理会,把他拎进隔壁房间。
“哎,妹夫这是要干什么?这大戏还没唱完呢!”何胜利想要阻止,被何胜安拦下。
何忠山还想要跟进去,被何母拦下,“你进去干什么,还不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处理干净,别给孩子们添麻烦。”
赵艳梅冷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明天就办手续离婚,你把这些给我摘下来。”何忠山直接上手将她身上的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摘了下来。
赵艳梅的耳朵有红色液体渗出,滴落在地下。
她一言不发地想要出门,被何忠山拦下,“别想跑,明天办完手续你想死哪去我不拦着。还有,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蒋星阑揪着何老二出来,“咱们走吧,二叔跟咱们一起回去!”
说完,他给何老二整理了一下衣领,“二叔,回去怎么说你别忘了!”
何老二惨然一笑,“忘不了,侄女婿你把手松开吧!”
等他重获自由,急忙躲到何胜利身后,离蒋星阑远远的。
离开前,何胜安忍着恶心,将赵艳梅的记忆查探一番。
“老子为了你,找厂子上班,你就在家和别的男人鬼混。
若不是发现得早,我以后是不是还要养便宜儿子?”
何忠山没有拦他们,蒋星阑带着何老二,他更不敢拦,只得和赵艳梅掰扯。
“我给你的少吗?你就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老二有什么好,他家那婆娘......”
何胜安离开前,就听到何忠山无奈的话语。
“走吧!这是他咎由自取,以后怎么样,都是胜兴管他。”
一路风雪。
他们到了星河村,已经白茫茫一片。
何老二下了拖拉机,一溜烟跑进何家二房的院子。
“你做什么了?怎么这样怕你!”
何胜安有些疑惑,她这个二叔在他们跟前嚣张惯了,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失态。
“没什么,怕挨揍呗,也怕吃官司。嘿嘿!”蒋星阑语焉不详,吊足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