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春寒料峭。
昨天还是晴天,阳光明媚。
今天已经寒风阵阵,阴云蔽日。
“蒋星阑怎么选这么个破天气!”
何胜安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穿上衣服。
家里静悄悄的。
何胜平已经回县城,他在娄瓜县租了一个院子,每天去课外班补习。
“懒丫头,你起来了?”何胜利刚要喊人,何胜安就打开了房门。
“快点儿,我开拖拉机去县城,趁着没下雪,咱们赶紧走。”
何母已经在车斗上垫上了一层厚被子,就等何胜安了。
“妈,你去县城干什么?今天就去我爸那里?”
“嗯!把你二哥这边的事情了了,随时能跟你回京市。”
何母心中早有了打算。
到了县城,何胜安直接在何胜平租下的院子休息。
何母和何胜利去何父那里要东西,两人都没有让何胜安出面的意思。
何胜安自然求之不得。
上次出了白越的事情,何忠山就有些不高兴,总给她使脸色。
他和何母离婚,何胜安明知道里面有人捣乱,也不太想管。
何母本名王玉仙,年轻时长得像个仙女,可谓是人如其名。可惜岁月比杀猪刀还锋利,几十年折磨下来,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早没了起初的风采。
何胜安看出她过得不快乐,所以两人离婚时,她没有阻止。
王玉仙真的应该出去看看,而不是窝在这个山坳坳里。
蒋星阑知道何胜安要去火车站接他,特意改乘下午四点来钟到达娄瓜县的火车。
左右无事,何胜安干脆睡个回笼觉。
何家人谁也没有回来,无人打扰,她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
睡眠充足,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火车站接人。
百无聊赖之际,周天出现在视野里。
他全副武装,看样子在执勤。
“胜安,你来接人?接你未婚夫?”
周天过来打招呼,没有一丝忸怩。
见他如此,何胜安也不尴尬,也能正常和他交谈,“是啊,他四点的火车,马上要到了。”
她的坦荡,周天看在眼里却有一些失落。
果然,他的爱慕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
“客流量没有过年那会儿多,不年不节的,你们怎么还在火车站巡逻上了?”
周天一直不走,何胜安为免尴尬,没话找话。
“前两天那件事情,引起很大恐慌。上面发来命令,幕后黑手要来娄瓜县,我们要提高警惕。”
他叔怕那些人狗急跳墙,特意让他们在人流聚集多的地方,加强巡逻。
何胜安没再追问,周天知道的恐怕不多,不如等蒋星阑来了直接问他。
周天以为她害怕了,急忙表态,“你别怕,我上过战场,我能保护你!”
“她的安全我负责。”低沉沙哑男声传来,直接走到何胜安旁边,将人搂在怀里,“想我没?”
“正经点儿,在外面呢。”
何胜安制止蒋星阑的动作,让他站在身侧。
蒋星阑比周天高上半头,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在周天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握住何胜安的手,宣示主权,“都说了不让你来,手都冻坏了。”
何胜安手心温热,蒋星阑一顿,继续给她暖手。
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神经,何胜安只能任由他去了。
周天眼神一暗,他认出了蒋星阑。
就是那天服装店门前的男人,和何胜安在一起。那天蒋星阑打扮土气,远没有今天时髦。
蒋星阑身上的皮夹克就能抵上他几个月的工资。
他当时以为他们是兄妹,没想到竟是未婚夫妻。
拿什么跟人家比呢,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祝你们幸福!”周天撂下一句话,大步离开,比昨天从何家离开洒脱许多。
“怎么样,不战而屈人之兵。”蒋星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语气有些酸,“分开这么久,你都不想我,还和别人谈天说地。”
蒋星阑有些吃醋,何胜安刚才笑的很开心。
他有莫名的危机感,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周天体面的退出,给大家都留了余地。
何胜安看着秒变三岁的蒋星阑,满眼无奈,“刚认识不久,别瞎想。和你在一起我哪有空看别人,看你都没够呢。”
蒋星阑彻底放心,他的美貌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还好这人识趣儿,否则他分分钟教周天做人。
“走吧,去找我哥和我妈,该回星河村了。”
蒋星阑没有行李,只背着一个背包。
“还真是简单,包里都是瘪的,你啥都没带?”
何胜安有些不信,他不是说要两个来月才能结束这边的事情吗?
“你忘了,咱们有空间,我直接扔到那里面去了。”
经过周天这事儿,他心里有些着急。他想快点把人娶回家,省得别人惦记。
今天这事,他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火车站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去何忠山那里,喊何母和何胜利回星河村。
两人急匆匆找到何忠山的家。
等他们到了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裹着那里,很多人看热闹。
何胜安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蒋星阑仗着健壮的体格,为何胜安开了一条路出来。
“关门!”
何胜安看到里面的情况,倒吸一口气,赶紧隔绝众人视线。
围观的人倒也不敢太过闹腾,只能骂咧咧地离开。
何胜安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无限同情何父。
啧啧,亲兄弟这样子,何忠山的脸往哪搁啊!
何二叔和赵咏梅发生了什么,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还不去把衣服穿上,”何母呵斥地上的两人,没留一丝情面,“给兄弟和丈夫蒙羞,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吗?通奸可是要判死刑的。”
何二叔连滚带爬的进了房间,赵艳梅有样学样。
“何忠山,你可真有能耐。”
何母嘲笑一声,开始数落,“赵艳梅哪是看上你,她是看上你的钱。为了老二,你和我离婚。怎么,新娶一个就不要儿子了?他们的房子你买了吗?”
何忠山哪敢正面回答,连连后退,试图躲开何母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