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没看出这个堂妹身上的不对劲儿,何胜安可不是原身。
何灵灵有这般恶毒的心思,她倒不奇怪。
何胜安双眸微眯,冷冷开口,“不知道你是坏还是蠢,竟然......”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没有义务点醒想害她的人。
这次要给原身这个好堂妹一个教训!
省得这人总在她眼前碍眼,她不是原身,把这人当成好姐妹。
见火候差不多,她刚要将人拉上来的时候,从旁又窜出一道人影。
“谋害他人犯法!”
男人脱下棉袄,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入冰水,冰窟窿又扩大几分。
可惜来人跳进去的位置比她堂妹还远。
她要等的人来了!
这就是蒋星阑,男主的炮灰舅舅。
“你怎么这么恶毒?还不救人!”
蒋星阑嘴唇发青,语气也很生硬。
何胜安冷冷的看着,有些生气。
她站在岸上,凉凉说道:“可惜了!”
说完转身从柳树上掰断一根枝条,这根枝条婴儿手臂粗。
她把另一端递给堂妹,接着用力一拽,等人上来后,使劲踹了堂妹一脚,“还不滚!”
堂妹捂着脸,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何胜安哈哈大笑,仿佛忘记冰窟窿中的人。
书中的蒋星阑和她现实世界中的“死对头”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连名字也一样。
可惜性格有些南辕北辙。
她认识的蒋星阑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从来都是量力而行,能屈能伸。
冰窟窿中的男人一声不吭,正试图自救。
他们不是一个人。
何胜安整理好心情,斜睨水中人。
没有一丝想伸出援手的迹象。
“拉我上去!”低沉男声响起,一开口就是命令。
“不!”何胜安直接拒绝,“我没有义务帮你!”
这人上来就对她指手画脚,今天给他个教训。
救人之前就应该掂量一下,他有没有救人的本钱。
何胜安也来了脾气,决心让蒋星阑吃点苦头,“你先泡着吧,什么时候道——”
“我来拉!”
刚才何胜安用来救人的木棍从旁出现,冰窟窿中的蒋星阑稳稳抓住。
何胜安抿紧嘴唇,有些无奈,歉字没说出口,拖后腿的来了。
何母常年干活,有的是力气。
木棍一点一点向她身后退,蒋星阑一借力,爬到岸上。
在冰窟窿中良久,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皮肤已经冻的发紫。
这个冰窟窿靠近岸边,水位只有一米五六深。
蒋星阑双脚能踩到地面,但想从冰窟窿中出来也是异想天开。
坚持这么久,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他的小腿肌肉拧在一块,完全不能支撑他的大块头。
他已经准备向何胜安低头,幸好被人救了。
“谢谢你婶子!腿抽筋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蒋星阑裹上棉袄,忙不迭道谢。
此时何胜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指藏在花棉袄的大袖筒中,心里默念,“这人......明天有交代了。”
外甥像舅,白越本就长得出众,在他们学院是风云人物。
蒋星阑比白越的样貌更胜一筹,完全长在何胜安的心坎上。
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她不敢对“死对头”生出什么心思,在书里嘛......嘿嘿!
蒋星阑一说话,哈气都要结冰,裹上棉袄刺骨的寒意才褪去一些。
他的裤子结满冰霜,两条裤管硬邦邦的。
他没留意到何胜安的表情,一直在感激何母。
“那你要怎么谢?”何母顺竿子向上爬,索要报酬。
何胜安垂眸,从始至终没有和何母搭腔。
蒋星阑手一顿,“您说吧,只要不是违背法律和道德底线的事情,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何母上下打量蒋星阑,发现他和那个白越长得还挺像。
眼下不管他有没有相好的,先把他带回去应付过明天那一摊子事儿。
何母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放心,很简单,不会让你为难。小伙子你有没有相好的,成家了吗?”
“没有!”
蒋星阑干脆利落地回答,没有一丝羞赧,仿佛在回答和他不相干的问题。
何母一拍大腿,“那敢情好,那你做我女婿,明天就和我闺女订婚。”
“婚姻自由,恕难从命。您另换一个要求!”
蒋星阑坐在地上,额头冒冷汗,嘴唇冻得发紫。
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呢,他的另一半......自有打算。
“那你明天假装一下,我闺女明天若是没有未婚夫,丢人就丢到家了。
姑娘家脸皮薄,她再想不开跳了冰窟窿,让我怎么活?”
何母说完,坐在蒋星阑旁边一顿哭诉。
何胜安不禁在心里暗暗叫好,她家老母亲威武!
观察良久,何母发现蒋星阑这人吃软不吃硬,她退而求其次,极力劝阻:
“你装三天,你想什么时候解除婚约都行!”
何胜安不置可否,原先她也打的这个主意,有何母开口反而更好。
至于退婚......破篮子到了她的手心就别想飞走,乖乖的当她的挡箭牌。
现实世界中,她被破篮子吃的死死的,也只敢在背后叫他破篮子。
遇到了,还要乖乖喊一声蒋总。
没想到,书中的蒋星阑也是个臭脾气。
蒋星阑还是不松口,任由何母怎么哭诉都不同意。
何母咬咬牙,扑腾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我闺女的未婚夫今早跑了,明天若是男方没有到场,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求你,你和那个杀千刀的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何母声泪俱下。
何胜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这就是母亲吗?
蒋星阑使劲拽都没把老太太拽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种情况,任凭他多少手段也没法使出来。
“好!您先起来吧,让人瞧见我落不了好。还有,我还在孝期,您不怕不吉利?”蒋星阑无奈,只能答应。
他搓手哈气,“您闺女那边同意吗?她未婚夫——”
何母喜滋滋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咋不同意,安安,扶住他,咱们回家烤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