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黑气环绕,眼球周围依旧黑线满布。
见房间就一个女人几个小孩,转了转脖子,缓缓坐起,阴恻恻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你是谁?”叶秋华将孩子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你老公啊,还能是谁?”
他邪气一笑,看得叶秋华母子两人头皮发麻。
杨宇拉着母亲慢慢往元绮旁边挪,眼里满是无助,小声问道,“怎么办?”
“他这是被鬼上身了吧。”蒋静姝靠着元绮,抓着她的胳膊,小声说道。
元绮还没回答,床上坐着的人猛地站了起来。
瞪大恐怖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蒋静姝,“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吓得后者躲到元绮身后,头都不敢抬。
元绮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害怕。
过了一会,杨老师又捂着头,晃来晃去,嘴里边念叨着,“你从我身体里出去,滚,滚。”
“蠢货,留着你也没用了。”
“你走开,走开,我才是身体的主人。”
“蠢货,有了我,你可以拥有完美的身体,一流的智商,升级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不,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你。”
一番挣扎过后,外表神态正常的杨老师站直了身体,朝着妻子道,“ 阿华,你把那块玉佩给我吧。说不定可以定住身体里的东西。”
叶秋华一愣,警惕的看着他。
见叶秋华犹豫,继续说道,“一切都是它搞出来的,之前忽略你,嫌弃你,也都是因为它,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们和好吧。”
那诚恳的话语,并没有打动她,反而惹得她忍不住发笑,“不管是不是因为它,都晚了。婚,我离定了。”
‘杨老师’头一歪,眼睛一闭,再睁开,语气便变了,“呵呵,我就说让我掌控身体你又不听。这女人就是铁石心肠,换一个不好吗?”
“你闭嘴。再说我找人收了你。”他脸色变幻,像是杨老师又掌握主动权。
他继续游说,“阿华,救救我。就用你的玉佩压一压,离不离,都依你。我真的受够它了。”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
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她终究是心软了,她慢慢将贴身佩戴的玉佩拿出来。
‘杨老师’贪婪地看着那块玉佩。
就在叶秋华准备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时,一只手伸过来将玉佩盖住,往回推了推。
‘杨老师’的脸立马又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看着她,恨不得把她吃了。
“怎么不演了?”绝色少女抱着手臂,秀眉微挑,戏谑道,“你以前怕不是个戏子吧。”
“把玉佩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浑身气势飞涨,全身被一团黑雾笼罩。
“这是什么东西?”蒋静姝看着那到处飘散的黑雾,立马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桀桀——
“没用的,我的气息无孔不入,沾了我的毒气,很快就会疼痛难忍,肠穿肚烂。不如就让我吃了你们,虽然你们都是没用的麻瓜,但聊胜于无,我也不嫌弃。桀桀。”
黑雾越来越大,将几人都笼罩起来,‘杨老师’口中念念有词,准备将几人都吞入腹中。
“来吧,都来吧。怪只怪你们不识好歹,下辈子不要做人了,啊,忘了,你们没有下辈子了,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啊!”
桀桀——
“你怎么知道没有下辈子,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杂碎没资格说人话。”
元绮冷冷地说着打了个响指,黑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本体都打不过我,区区分身还敢大放厥词。”
“啊——,是你,原来是你,坏我好事,去死吧。”黑雾接近崩溃,回忆起了那难堪的一幕。
所谓看见仇人,分外眼红,它借着杨老师的身体,发泄着它的不甘心,对着她挥着拳头。
左勾拳,右勾拳,奈何杨老师没有武术基础又疏于运动,所有动作都只是慢动作,被她一一躲过,再一一回敬。
肉体上的疼痛他感同身受,怒气更甚,肢体跟不上指挥,只能靠头顶奋力散发黑雾。
元绮手指变幻,迅速结印,口念法诀:朗朗乾坤,天网集结,魑魅魍魉,无所遁形,起。
一张无形的大网升起将黑雾笼在一起,朝他的头顶而去,连同已经植入头皮的细胞连根拔起,团成球。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
元绮懒得跟它废话,手指一弹,黑雾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消失了。
拿出一个琉璃净瓶,将其塞入,盖上瓶塞,等回家再研究。
随着黑雾消失,杨老师一下瘫软在地上。
躲在角落的三人欣赏着绝色少女的英姿,内心赞叹。自动略过倒地的那人。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叶秋华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恭敬地问道。
杨宇捡起地板的玉佩,半开玩笑道:“妈,它怎么那么想要得到那块玉佩?姥姥家不会是什么修仙家族吧?”
叶秋华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想什么呢,那是传说中的家族,我们这种小门小户连影都摸不着。”
“不过,确实有些渊源不是?”元绮看向那块玉佩,眼神一扫,便看出这块玉佩上遗留的一丝纯净灵气。
难怪那团急切的想要得到,这一丝纯净的灵气足够净化它身上的邪气。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我奶奶给我的,她说她曾经给了一位老人一杯水,那老人就拿了这块玉佩答谢她。”
“他给你自有他的用意,一切都是缘,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元绮眼神飘渺,不再解释。
听了她的话,叶秋华将玉佩收了起来。
“杨老师怎么办?”蒋静姝看着地上躺着的中年男子,这天气躺地上还是有点凉,不知道他醒来会怎样。
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还没有收起,就见地上的人悠悠转醒。
他揉着额头,缓缓睁开眼,感觉头顶凉凉的,大喊一声,“我的头发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