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一片热闹,因为过去的一年里,又降生了几个新生命,这让武清很无奈,命中率之高,让他都有些不敢有房事了。好在府中并无太大的事情,争风吃醋之事虽有发生,但没有影响正事。除了几名胡女之外,其余之人各有差事。这也是没有争风吃醋的主要原因。
当然,女人一多,麻烦也就有了,男人就一个,去谁的房间都让武清很纠结。所以宇文素娥便排了一张表,这张表以月为单位,规定了每一夜在谁的房间,若武清有事,则后延。
看着排得满满地表,武清问道:“你这表是要把我当种马了吗?”
宇文素娥笑道:“谁让你好色,娶那么多。”
武清没说什么,这个事情都怪他自己,但既然娶进门了也不可能再退货吧。不过这样的话,那他估计一轮下来,都精尽人亡了。随即说道:“府中之事,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但会尽量公平,至于这表,还是算了吧,我自有分寸,你也不必麻烦,你要觉得有愧,便多给她们一些事情做。”
宇文素娥也明白武清所言,便只能点头答应。方要出门,却被武清拉住,看着武清眼中的意思,宇文素娥说道:“你很久没去出尘妹妹那里了吧。”
武清笑道:“好吧,咱们去出尘那里。”
宇文素娥便知这家伙又想疯狂一把,顺手在武清腰间掐了下,武清牵着手,嘿嘿一笑,向着杏林院走去。
当男人迷恋于美色,那么他就基本上算完了。而当一个男人把美色当做生活的佐料,那么他所展现出的智慧是无与伦比的。
武清喜欢美色,也喜欢波山肉海中驰骋,就如同驰骋沙场一般,女人给了他无数的灵感。也让武清清醒的认识到,美酒和女人,确实是一个成功男人动力和灵感之源。
沙场中奋勇杀敌的紧张之感,可以在女人的温柔中被稀释。被柔化,直至消失不见。
眼见快到了上元佳节,薛怀义准备节目,让女皇高兴高兴,希望能挽回女皇的心。在上元节前两日,薛怀义奏请了要为女皇表演节目,想借用明堂。女皇也知道薛怀义鬼点子多,便同意了。
薛怀义在明堂鼓捣了两天,并画了一张巨幅弥勒佛像约为二百尺高,在上元节挂在了天津桥头。并在毓材坊的大云寺举行万僧诵《大云经》佛会。
一共三个节目。薛怀义满怀希望地能够再次获得女皇宠爱,女皇也接受了薛怀义的奏请,毕竟这个男人已经陪伴自己走过了十个春秋,所谓日久生情,便是此番道理。
上元节这一天。武清牵着太平公主的手和两位侧妃,还有几名仆人身着常服便出了积善坊,准备好好游览一下洛河景致,晚上也好去宫中赴宴。
神都的节日气氛是很浓的,四处开始张挂彩灯,可以想见当夜晚降临,整个洛阳都在彩灯的映照之下。男男女女们踏歌而行,该是何等美妙。
大街上行人如织,商贩也不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各种小玩意都在街边摆设。武清领着三女,一路谈笑,遇到好吃的。便一定要停下来尝尝。太平公主没有这样的经历,虽然曾经也跟武清游玩,但在街边不会吃东西,比如油炸小笼包,这是武清发明。却被百姓偷学而去,而且还抹了蜜汁,穿在了竹签上,一串五个。
武清看到后,便买了四串,一人一串,众目睽睽之下,便拉住了太平公主的手,说道:“张开嘴!”
太平一愣,说道:“干嘛?”
看着那性感的红唇,武清笑道:“啊,张嘴!”
太平依言轻启朱唇,武清无语,但把一个油炸包子递到嘴边,说道:“咬上一口,尝尝。”
太平依言咬了口,在包子上留下了齿印,还有一抹红色,武清想到床上之时,她嘴那么大,咬个包子却如此之小,摇了摇头,便把剩下的放入自己的嘴中,咀嚼起来,露出满意之色,说道:“很好吃吧。”
太平点头,脸颊有些微红,竟然害羞了。武清依次给宇文素娥和姜出尘喂了包子,可结果都只咬了一口,剩下的全都被武清给吃了。
虽然有些尴尬,但情意缱绻,让四人心中热乎乎的。如此动作也引来了不少青年男女的注目,随即便有样学样,武清大乐,更加肆无忌惮。有年长官员看到后,大呼“世风日下”。
四人来到了面具摊前,武清不禁感叹,要不是这个时代实在没啥好玩的,不然他也不会来面具摊,而且这些面具做工也一般,戴在脸上都不舒服。但女人喜欢,三个女人一一挑选了三个娃娃面具,武清心思一动,便挑选了一个老爷爷的面具。四人戴上之后,武清大叫道:“孩儿们,跟爷爷去吃糖糖!”
三女狠狠地在武清腰间掐了数十团,直到晚上四人开“无遮大会”的时候,武清疯狂地发泄了自己的愤怒。
四人一路游玩,好不快活,到了天津桥头后,却见一张巨幅血色佛像,有些恐怖。
姜出尘指着佛像说道:“阿郎,这佛像真恐怖!”
太平公主若有所思,说道:“听说是薛怀义刺破膝盖而画的,他要向母皇表示忠心。”
武清一愣,一手勾起一旁的宇文素娥的下巴,道:“孩子他妈,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宇文素娥被一声“孩子他妈”弄得一愣,继而感受到武清对自己的宠爱,便笑道:“把佛像用鲜血画之,不管是人血还是什么血,总让人觉得有一种不祥之感。孩子他爹,你说呢?”
宇文素娥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太平公主想说点什么,便忍住了,恰此时,有人呼喊道:“陛下临明堂了。”
武清笑道:“太平,咱们去看看!”
太平点头,倏忽间却见不远处有一极为俊美少年朝他们望来,太平公主一愣,便说道:“阿郎。你看那少年郎看我们呢?”
武清这才顺着太平的眼光望去,却见一少年郎赶紧转身而去。但惊鸿一瞥间,武清还是看到了那少年郎的美貌,的确。只有用美貌才能称之。
一般情况下,男子过于俊美,就近乎妖了,而那少年郎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太平的模样儿,武清心中骤然一紧,他一直都在防范太平给自己戴顶绿帽子,所以对太平公主可不只是宠爱,而是宠爱异常。历史上的太平公主可是个风流的女人,故事也是非常之多。而且大唐的公主很少有不偷汉子的。这也是名门望族不喜欢娶公主的重要原因。
远的不说,近的如房遗爱。娶了高阳公主,结果高阳公主把房家给玩死了,而且大绿帽子因为太绿而成为历史热议的话题,成为典范。武清可不想自己因为绿帽而被历史记住。特别是太平公主实在是够味道。
武清望着那少年郎的背影,说道:“都怪你们太美貌了。”随即便牵起太平的手。向着端门走去。
与此同时,女皇在明堂。
薛怀义看到女皇进了明堂,打了手势,顿时锣鼓响起,地面一阵颤抖,把女皇吓了一跳,这可是她的明堂啊。可别地震给震毁了。
但是,显然这只是噱头,随着地面的震动之后,在用丝绸搭建的亭子里,地面忽然开裂,不多时。一尊佛像缓缓而出。
薛怀义大笑,而后躬身对女皇说道:“地涌弥勒,佛佑大周。”
其实女皇经过多年的佞佛之事,也有些审美疲劳了,试想想。从革命之前,就什么石头啊,河图啊,弥勒啊,净光天女啊等等,就一直没有断绝。即使再笃信佛教,也有厌烦的时候。但女皇也知道薛怀义是一番好心,便淡淡一笑,说道:“薛师有心了。”
见女皇并没有多高兴,薛怀义有些失望,但他请奏道:“还请圣上移驾天津桥。”
女皇点头微笑,于是御辇向天津桥而去,宫人随行左右。
出了端门,百姓跪伏道旁山呼万岁,女皇扬手示意。
薛怀义躬身道:“圣上,这是微臣刺破膝盖所画的弥勒佛像,以表微臣赤胆忠心。”
看到那巨幅的血色佛像,女皇面色微微一动,但依旧淡淡一笑,却不说话。她心中一叹,如此粗陋不堪的谎言也能说出,她只能微微一笑。
薛怀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女皇依旧不喜欢,便说道:“臣在大云寺请万僧为圣上诵《大云经》。”
女皇想返回宫中,侧头一看,见太平公主和武清还有俩女正在谈笑,她不禁为身旁一女的容貌所惊叹。这武清身边何时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了。就是太平都颇有不如啊。于是便命宫人把太平叫来。
太平公主没想到会被母皇发觉,但既然发现了,便只好暂时告别武清,来到了女皇御辇跟前,欠身道:“女儿见过母皇。”
女皇笑着说道:“来上辇来。”
太平一愣,但被女皇拉上了御辇,随即对薛怀义说道:“薛师,去大云寺吧。”
薛怀义满心欢喜,答应一声,头前带路。
太平公主则是一愣,往常母皇都叫薛怀义为“阿师”,如今称呼都变了,看来薛怀义果然失宠了。
想到薛怀义的飞扬跋扈,每次蹴鞠比赛都要胡搅蛮缠一番,让太平公主很不爽,如今看到薛怀义不再受宠,心中自然多了几分喜悦。
武清看着太平上了御辇,便左右手各牵一个,这时听到有人说道:“哎,为了画这副巨像,主持都杀了十来头牛,可惜了那牛肉了,都被扔进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