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看着江雪的惨状,面色尽失,背上已被冷汗打湿,很庆幸她只是床铺被泼湿了,想到此,不由退后了几步。
江雪忍着身体的剧痛,惊骇地瞪着宁瑟,好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惧意,颤声开口,“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打人?你这样随意对我动手殴打,已经严重违返了教坊司规,司领不会饶了你的……”
“证据?”宁瑟不怒反笑,眸中掠过嗜血寒光,“你真想要我把证据摆在司领面前?那样的话,到时,你可不是被我揍一顿那么简单吧?按照司规,你的下场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你确定要我将证据找出来?”
江雪闻言,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猛然瞪大的眼睛,显示出她此时发自心底的恐惧。
宁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隐约了解了什么,唇角轻轻勾起。
她并不知道教坊司的司规有哪些,她不过是随意的那么一说,但江雪却因此表现出了恐惧,这说明教坊司的司规,一定有令江雪异常惧怕的东西。
不得不说,宁瑟确实猜对了。
教坊司的规矩很严,因为是针对罪臣家眷或俘虏的,因此异常严苛。
一般在教坊司里犯了规的歌姬或舞姬,轻则被杖打,重则直接沦为别人的玩物,而江雪确实因为嫉恨不服的心理,将水泼在了宁瑟跟兰颜的床铺上,为此,她心虚,因而宁瑟的一番话,便将她吓住,心里有了顾忌,生怕被司领责罚,送去给官员狎玩。
这是教坊司的女子,最怕的事情。
入了教坊司,做舞姬歌姬,算是好的,最怕的便是要沦为别人的玩物,那是要出卖身体的,而一旦要靠出卖身体才能在坊里立足时,那她们便永翻不了身了。
而江雪想到的便是这样的后果,因此,虽然被宁瑟打了,可想到这样的后果,心里即便还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因为心虚的关系,使她不敢再吭声。
她整个人颓废地歪倒在门边,半天起不来,而平日与她交好的几个人,此时也避得远远的,无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扶她一把。
她一口血梗在喉咙,暗恨于心。
宁瑟一眼便看出来她心里的想法,冷冷一笑,煞气横生,“我并不喜欢滥杀无辜,今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望你谨记于心,日后别再做这样幼稚荒唐的事情,可若你还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我不介意立即要了你的命!”说着话的同时,她目光森凉嗜血地扫过屋中的每个舞姬,是警告江雪,同时也是提醒其他人。
她知今日压轴舞的名单一出来,许多人已对她心生不满和嫉恨,而今日江雪一事,只是个开端,只要她还在教坊司的一天,不管是她们自己还是被人蛊惑煽动,往后,怕是还有许多这样的事情。
而她并非怕她们,只是厌烦这些事罢了。
她把狠话说在前头,就是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愿意给她们一个机会,只希望她们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到时别怪她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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