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道回道:“那是一样苗疆一族传说中的圣物,能解千蛊万毒的苗王圣元!只不过这只是存在苗人传说中的神物,我以前深入苗疆,寻了三年也不曾寻到。”
张立恒听了眉头又一次皱紧,问道:“这样东西当真存在在世上?”
金圣道说道:“苗王圣元虽然是苗疆传说中的神物,但我知道,那确实存在过在世上,因为据我所知,在二百余年之前,有一位武林高手就曾经用一枚苗王圣元解了依旧销声匿迹几百年、有蛊王之称的天虫蛊。”
“在苗疆?”张立恒问道。
“估计苗疆没有。”金圣道用八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但他没有把话说满,当年他虽然把整个苗疆翻了个好几遍,和苗族大长老喝酒也不下二十次,但也不排除那些苗族的老家伙们对他隐瞒了消息,毕竟苗王圣元是神物,不是金圣道那十几壶『药』酒就能套出来的。
张立恒眉头已经是紧锁起来,又看了看唐礼躺在的那屋子,正要发话时候,却忽然感到一个身后有些异样。
当张立恒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白衣瘦弱的身影站在了金圣道的身前、他的身后,金圣道整个人呆住在了原地。
轻功能够到如此神出鬼没境界的白衣人,也就是有玄天了。
玄天首先开口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会有苗王圣元。”他一说话便是一个让张立恒心头热血上涌的消息。
张立恒双眼的目光顿时变得灼热,当初他听在怪男人口中听到千年何首乌也不曾发出这样的目光,就似是一个财『迷』听到了宝藏的消息一般。
金圣道的目光同样是火热,只不过他是因为玄天这人。三十多年前他曾经见过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那为老神仙一般的神人,那时候身边带着一个灵秀若仙的瘦弱小孩。当年那个小孩虽然是一副病怏怏瘦弱模样,对孩子的一双带着无尽灵气的眼睛让金圣道至今不能忘。
“莫,莫公子?”金圣道心中有九分的肯定,但还是有一分疑『惑』,毕竟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他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那个被哪位老神仙取名作“天玄”的孩子。
张立恒听着金圣道对他师兄玄天唤“莫公子”,心中多少有点奇怪,倒是把他心中那一丝魔障盖过去了一阵。
玄天抬手向金圣道拱了拱手,说道:“金神医,许久不见,想不到还认得天玄。”
金圣道听罢一阵狂喜,喜形于『色』,多年的修养没有让他一蹦三尺起,但也是激动地须发皆颤,眼中精光闪烁,口中“好,好,好极,好极了!”的不知所云了一阵。
张立恒心中愈加奇怪,师兄明明是上玄下天,但为什么今日在金圣道的眼前自称是“天玄”?张立恒又在心底暗暗的前后念了一遍“莫天玄”这三字,比起“玄天”,果然是少了一点持稳,更多一分灵秀之气。
金圣道激动了好一阵后,才把心情稍稍缓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才把话说好:“想不到我这赤脚大夫,在有生之年能两次见到老神仙的传人,死而无憾,死而无憾矣!”
玄天笑道:“金神医言重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传人,你不是早就已经见过了,也不过是手足四肢和与一个脑袋罢了!”
“师兄,你刚才说……”张立恒不等金圣道寒暄完,心中又被那能解救唐礼的苗王圣元的事情霸占着了。
玄天说道:“不错,我确实知道这世上还有一枚苗王圣元,师弟你可以到那一处去试一试。”
张立恒双眼又一次闪起光芒,坚定的说道:“我定要拿到那苗王圣元,请师兄你告诉我那地方!”
玄天微微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对唐礼关切,但若是想要去取来苗王圣元为她解毒,最好还不要硬来!”
张立恒听了一愣,苗王圣元这是神物,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换做平时,张立恒定然不会生出求不到便出手硬夺的心思,但现在中了蛊毒的是唐礼,他不得不做么做。只是又听到玄天这么一说,却是不明白其中意思。
玄天见到张立恒现在的这幅模样,心中在暗暗叹息着,但脸上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相信也用不着小子你动手,苗王圣元也能取到手中!”
这次不止是张立恒,就是金圣道也脸上显现了疑『惑』。金圣道深入苗疆好几年的时间,连苗王圣元的名字都没有在苗人的口中套出来,张立恒这个小子难道会与苗族的神物有缘?
张立恒便说道:“师兄,我听你的,只是那苗王圣物是在什么地方?”
玄天回道:“蜀中八角山,望断崖外八十里,青白苗寨!”
听着玄天口中缓缓说出那一处地方,张立恒先是一愣,继而是心中一阵暖流直升。他想不到竟然是那个地方,张立恒当然是那里的青白苗寨有缘,若是没有记错的的话,张立恒记得自己还是那青苗寨的神王使者。
玄天和金圣道看着张立恒拿了问天剑匆匆离开了葫芦医谷的背影,心中不约而同都挂上了几分担忧。
“金神医你也看出来了,我师弟心中那个魔障?”玄天待张立恒已经走远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金圣道这个。
“他一来我便看出来了。”金圣道点点头说道:“他虽然可以隐藏了起来,但我还是隐隐感受到,他那一股杀戮之意。我便说了,立恒身上的麻烦,比那个姑娘身上的蛊毒并少不了多少。”
玄天说道:“这也是在情理之中,金神医你当时没在君山,你不知道师弟他当时身上的那一股杀意与杀气,我也要退避三分。”
金圣道听到后,眼中的惊讶并不比刚才第一眼见到玄天时候的低,过一会后,他喃喃的说道:“若是如此,那当真是麻烦了……”
玄天接着接续说道:“也幸好有少林那为神僧在,是他的一声佛念把师弟当时身上那盈天的杀气喝散的。”
“一语成佛念,如今少林寺还有这样的神僧?”尽管知道少林寺那座几百年的古刹向来不缺高人,但金圣道还是不免感到稍稍的讶异。
玄天点点头,说道:“是少林光渝的师叔,明慧的师祖,法字辈硕果仅存的老僧。”
金圣道听后也相信了,说道:“若是少林到今日还有法字辈的老和尚,即便是当年扫地的,能到现在的,称之为神僧也丝毫不为过。”
玄天跟金圣道其实相差着三十多岁,但金圣道在玄天的面前,并没有『露』出前辈长者的姿态。而且事实上,虽然金圣道在玄天面前不是什么前辈,但玄天并不在意那些江湖辈分,也尊敬金圣道为前辈长者。即便是金圣道现在这么与玄天平辈而论,也觉得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玄天的真正名字,原来是姓莫,名天玄。最早认识这个秀才的李清衣不知道,他师弟张立恒不知道,江南刘家更不知道。但是金圣道知道,他还知道,玄天的那个名字是那为老神仙亲自取的。
三十年多年前,当玄天还是个孩童的时候,金圣道就跟他见过面,也是在这个葫芦医谷这里。金圣道还不到四十岁,一身的医术已经是到了极致,无愧当世第一。但当他见到那位老神仙的时候,也是恭敬得如童子一般,那种出于内心的尊敬是没有来由的,大概只是因为那位老神仙叫做莫名。
玄天幼时身体羸弱,二百高龄的莫名大侠领着三四岁的他步进了葫芦医谷。那时候的葫芦医谷中便已经有了一幕瘴气,虽然不及现在那般厉害。一个老人拉着一个小孩毫无压力穿过了瘴气见到了当时已经有了“气死阎王”名头的金圣道。
葫芦医谷的失魂瘴气之毒再厉害上千百倍,在莫名大侠的眼前也只不过是个笑话,这一点也不奇怪。但真正让金圣道吃惊的,那个瘦弱病怏怏的三岁小孩童,一身的灵气,莫名大侠也没有出手替他抵挡瘴气,他跟在莫名大侠身边,也从容的在瘴气穿了过去。
从见到三岁的玄天那一刻开始,金圣道就已经知道,这个小孩日后定然是翱翔九天的人中之龙。只不过金圣道没有想到,在此后的三十年中,江湖上并没有一个叫做名唤做“莫天玄”的耀眼恒星出现过,即便是玄天这个名字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莫名大侠和小孩童莫天玄在葫芦医谷只是住了三天,金圣道每每想起那三日时候,都会感叹那三天抵得上他这辈子任意的三十年。
莫名大侠到葫芦医谷,是为了找金圣道帮忙找一味『药』材,去调理莫天玄那瘦弱的身子。金圣道用半天的时间,翻遍了整个葫芦医谷,找到了被他称之为老神仙的莫名要的那一味『药』材。莫名大侠在得了那一味『药』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葫芦医谷,而是在指点了金圣道三天。
哪怕是莫名大侠要的哪一位『药』材天下间只有金圣道葫芦医谷有一株,金圣道拱手送上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倒并非是来求『药』的一代天骄莫名大侠,也不是为了之后莫名大侠三天的指点。
是因为那个被莫名大侠取了个“莫天玄”的三岁孩童,一身的灵秀,世间只有这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