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洛大夫的话,张立恒再次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方才那一礼,是谢洛大夫延住岳兄弟『性』命,使的在下保住证明清白的机会;如今这一礼,是多谢洛大夫你如此信任立恒!”
洛大夫又再把张立恒扶起,说道:“张少侠你若再拜,洛某可就真的把你当做是恶人看待的了!”
张立恒起身一笑道:“虽然洛大夫你不喜欢这套,但礼节可不能少!”
李子仁见到两人寒暄完,于是开口问道:“洛大夫,我看这位兄弟所中毒箭之毒的症状,似乎并非是中原之毒,是不是这样?”
洛大夫点点头说道:“原来李大侠也对毒物有研究,确实如此!中原各种般剧毒奇毒,洛某皆有了解,没有一样毒物的毒『性』让人中毒后是岳兄弟这样的。”
李子仁又问道:“既然这毒不是出自中原,那莫非是西域那边的奇毒,我听说西域不少用毒高明的门派。”
洛大夫摇摇头道:“西域虽然有许多用毒高手,但他们西域毒物都有有一个明显共『性』,就是毒『性』猛烈、立取人命。若是这位兄弟所中的是西域一派的奇毒,他已经登时毙命,封住『穴』道心脉根本没用!而他中毒后昏『迷』不醒,毒物在经脉行走的路径不按常规,这一类的毒,怕只有一个地方才会见得到……”
“什么地方?”张立恒和李子仁同时问道。
“苗疆!”这两个字从洛大夫的口中缓缓的说了出来。
对于苗疆,虽然张立恒不怎么了解,但李子仁听了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居然是苗疆毒物……”
洛大夫接着说道:“天下各种毒物,洛某几乎都有涉猎,唯独对苗疆之毒丝毫没有了解,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岳兄弟所中的十有八九就是苗疆的蛊毒!”
本来当洛大夫和李子仁两个在说到苗疆的时候,张立恒还是没有什么概念,但当洛大夫说到岳忠仁所中的是“苗疆蛊毒”时候,他忽然心中一动。
虽然张立恒对苗疆不了解,但说到蛊毒他却是知道的,当日他刚从深渊绝谷中脱困出来时候,正好遇上了青白苗寨之间的斗争。而青白两个苗寨的苗女花锦儿和白蛉儿两人正是使用蛊毒的高手,张立恒还帮青苗寨的花锦儿斗赢了白苗的白蛉儿,只是不知道那里的苗寨和洛大夫口中所说的苗疆有没有什么联系。
于是张立恒问道:“那洛大夫你知不道,在蜀中有一个叫做苗寨的地方,那里的苗人使用的似乎也是蛊毒。”
洛大夫回道:“哦,经张少侠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蜀中苗寨其实也算是云南苗疆的一个分支,苗寨的祖先就是从苗疆出走,到蜀中建立了苗寨。所以蜀中苗寨的苗人皆是擅使蛊毒,听说苗寨分成了青苗和白苗,青苗和白苗的苗女使用蛊毒之术之高明甚至不输云南正统苗疆的族中长老。”
张立恒又问道:“那么那苗疆的蛊毒是很厉害的么?”
洛大夫脸『色』凝重的回道:“苗疆蛊毒的毒『性』是不是天下至毒还未有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苗疆蛊毒绝对是天下间最恐怖的毒!江湖中提到苗疆蛊毒人人『色』变,并非是它毒『性』有多么凶猛,而是蛊毒是天下间最难防的毒物。像是鹤顶红、七彩鸡冠花这些剧毒下毒还可以防一下,苗疆长老下蛊毒时候即使隔着十丈开外,仍可使人无声无息中毒,根本无处可防。而且苗疆蛊毒通常是慢『性』发作,慢慢地折磨着中毒者,使人生不如死,所以从没有人会去主动招惹苗人。”
李子仁也说道:“不错,苗人的武功不高,但他们的蛊毒却是比天底下任何武功都可怕。江湖中人才会有‘不想活也别去招惹苗家人’这一说法!”
张立恒听了,想起那日他为了救下青苗寨的那帮长老和白蛉儿交手时候,也中过白蛉儿下了蛊毒,但那时候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于是嘀咕道:“蛊毒好像也没有那么厉害吧……”
张立恒这句话让洛大夫听到了,洛大夫立即对张立恒正『色』道:“张少侠,你千万不要小看苗疆蛊毒,江湖中许多的江湖成名高手也是死于苗疆蛊毒之下。而且日后你若是真的遇上苗人,也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一旦中了苗人的蛊毒那就麻烦了!”
张立恒连忙答应道:“是,我会记在心上的了!”同时心中暗想那日可能是白蛉儿的蛊毒并不高明罢了。
张立恒他并不知道,并非是白蛉儿的蛊毒不高明,而是千年何首乌已经使得他的身体变得百毒不侵,白蛉儿的五毒蛊对他来说自然不会起什么作用了。要知道白蛉儿一身巫蛊就是擅使蛊毒的青苗人也抵挡不住,哪里是不高明的蛊毒了。
张立恒把青白苗寨的事情重新抛诸脑后,又再关心起眼前的岳忠仁来了,问洛大夫道:“洛大夫,我听无心兄说,当今世上能解岳兄弟身上毒的只有一人是不是?”
洛大夫回道:“正是如此,洛某虽然无法解毒,但若是那人肯出手的话,区区苗疆蛊毒不在话下!”他在说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就流『露』出一股的敬意。
“‘气死阎王’的金圣道神医?”张立恒道。
洛大夫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老人家!”
李子仁说道:“‘气死阎王’金圣道一身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传闻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大能。虽说如此,但这个‘气死阎王’行踪诡秘,比起‘鬼影神算’还要难找得多,而且已经近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他的消息了,我们怎么寻到他求他解毒?”
这时候洛大夫带着张立恒和李子仁回到另一件屋子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要寻到金圣道他老人家并不难,真正难却是如何使得他出手医治!”
李子仁惊讶道:“莫不是洛大夫你知道金圣道如今如在何处?”
洛大夫道:“这有何难,金圣道他老人家这十多年一直都住在葫芦医谷之中,只不过他极少涉足江湖,所以江湖中才没有他的消息罢了!”
李子仁停住脚步,又开始打量了起洛大夫来。洛大夫见状忍不住问道:“李大侠你这般又是为何?”
李子仁说道:“我听洛大夫的语气,似乎对那‘气死阎王’十分熟悉,却不知道洛大夫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洛大夫一笑说道:“李大侠你不用再猜,洛某跟你直说便是,我曾经在金圣道他老人家身边当过十年『药』童,学了他的几分皮『毛』医术,仅此而已。”
虽然洛大夫这话说的平平淡淡,似是说一件寻常事情一边,但一听才知道这个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的乡间大夫竟是神医‘气死阎王’金圣道的徒弟。
虽然李子仁从刚才洛大夫的说话中已经有几分的华裔,但见洛大夫如此年轻,而且又是屈居在这样一个小乡村来行医,始终不敢相信。如今听洛大夫亲口承认了,心中仍是震惊不已,于是客气问道:“却不知道蜀地针王钟灵山,洛大夫你是怎么称呼?”
洛大夫依然用一副平淡的语气回道:“钟灵山师兄是第一个跟在师父身边学医的弟子,是洛某的大师兄。钟师兄天赋极高,他尽得师父一身针灸绝学的真传,在江湖上也有了‘蜀地针王’这么一个称号。我资质平常,在金圣道他老人家身边学医十年,也学不到他两成的医术,实在惭愧。”
李子仁知道“蜀地针王”钟灵山一手“金针渡危”的针灸之术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江湖皆知,而且有传言钟灵山就是神医“气死阎王”金圣道的徒弟,今日终于得以证实。
李子仁且有些不解了,问洛大夫道:“洛大夫你既是‘气死阎王’的徒弟,怎么会在此……”
洛大夫接过李子仁的话说道:“却在这种山野乡间行医是么?洛某刚才说了,因为资质平常,学不到师父他老人家的真正本事,怕到江湖上给他丢脸,哈哈……再说了,也是因为洛某素无大志,只要能够行医救人,并不拘泥于在那里行医,也不在乎是给谁治病。我觉得在这里日日给四乡八里的乡亲们治病,也并没有辜负到从师父身上学来的这些医术,李大侠、张少侠,你们说呢?”
李子仁点头称赞道:“常言道是医者父母心,但却没有多少个大夫能真正做到这点,那些所谓的名医个个不是追名就是逐利。唯有洛大夫你才是真正的医者,而且洛大夫能有如此心境,实在令子仁佩服!”
洛大夫摆摆手道:“李大侠你过誉了,你这称赞之言洛某实在受不起啊!”转而又说道:“我们闲话休提,还是说回如何请金圣道他老人家出手驱除那位岳兄弟的蛊毒才是!”
李子仁和刘无心点点头,说道:“还请请洛大夫你指点!”
洛大夫接着说道:“虽说我是知道金圣道他老人家现在身在何处,但若要请他出手,却是有些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