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廉也说道:“张少侠,李少庄主说的不错,死者长已矣,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先前太师叔与我曾替张少侠算了一卦,卦象乃是天空太阳守福之数,命中虽有大凶,却是凶中隐含吉瑞之兆,处处皆有贵人相助使的逢凶化吉,终成大器!”
刘无心好奇道:“神算先生,你是怎么得知立恒兄弟的生辰八字的?”
余仲廉神轻捋络下长须,笑说道:“太师叔与我都并不知道张少侠生辰八字几何,我这师门传下来的算卦之术与寻常的江湖算命不同,并非是根据生辰八字推演。”
张立恒也是有些惊讶,因为余仲廉所算出来的卦象中,正与他的遭遇暗暗契合,就如那次望断崖中坠身深谷九死一生,正是在绝谷之中遇着了怪男人才使得他免遭葬身谷底。而且自从张立恒行走江湖以来,更有李清衣、刀断魂等的顶尖高手处处出力相助。
余仲廉看着刘无心还是有些许不信的模样,于是又对他说道:“刘公子,我方才也给你偷算了一卦,你要不要听听?”
刘无心向来不相信江湖术士的道道,只是鬼影神算之名江湖皆知,又是当年一代奇侠东方少游的后代传人,才把余仲廉和其他的江湖术士分开对待。他听到余仲廉也替自己算了一卦,顿时便来了兴趣,也想知道鬼影神算的神算之术是不是真的是那么玄妙,欣然道:“神算先生你说,在下洗耳恭听。”
余仲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五枚铜钱攥在了手中,他把手摊开,五枚铜钱一上四下、三左两右,四平八稳的躺在他的手心。他看了一眼后道:“刘公子且听神棍我说的有几成是准确。”
李子仁和张立恒有饶有兴致走近看了看,余仲廉对着手掌的铜钱开始徐徐说道:“此卦名曰孤鸿南飞之卦,此卦在刘公子用于身上则既非上卦,亦非下卦。冒昧问一句,刘公子你是否是年幼丧母?”
刘无心听了猛地心底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先生你……你是是如何得知?”在刘无心不满三岁时候,他的父母在江湖遭人暗算,母亲重伤而亡,父亲生死不明,从此不知所终。所以他是跟爷爷和姑姑叔叔一起长大,他的一身武功也是刘老爷子亲手传授。
那都是刘家的秘事,从不外传,所以刘无心听到从余仲廉口中说出来时候才会如此的震惊,同时也开始相信余仲廉的神算之术了。
得了刘无心的肯定回答,余仲廉接着说道:“孤鸿南飞这一个卦象中的孤,指的便是刘公子这十几年来离父丧母的境况;再说鸿者,出于雁,却有别于雁。大雁群居,其中出类拔萃着则为鸿,所以刘公子聪敏过人,远胜常人,二十出头的年岁已是江南第一公子,可有错否?”
刘无心在听到余仲廉说到他“离父丧母”便已经失了神,戳中了心底多年的酸楚。后头的根本没有听进去,“离父丧母”这四字在心中不停回『荡』,待余仲廉的说过这句久久也没有回应。
张立恒也从未见过刘无心像今日这般失态的模样,也知道这又被余仲廉算准了,想不到刘无心也是和他一般从小便没有父母,不禁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正当张立恒想要安慰刘无心几句说话时候,却见到刘无心忽然回过了神彩来,语气激动的跟余仲廉问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父亲尚在人世!?
余仲廉回道:“依照卦象所说,刘公子是丧母离父,而非是父母皆丧;若这卦象没有出错,令尊应该尚在。”
刘无心听了重吸一口气,喃喃道:“原来父亲尚在人世……原来父亲尚在人世……”随即又向余仲廉急问道:“那先生可算出我父亲现在身在何处!?”
余仲廉摆摆手,说道:“刘公子先不要激动,我也是依照卦象而言,况且我对令尊没有丝毫了解,并不能对他进行推算。不过我从刘公子你这个孤鸿南飞的卦象中可以知道,刘公子日后定会和令尊碰面,你无须多虑。”
刘无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拾了下心情,然后对余仲廉谢道:“刚才是在下失礼了,先生神算之术实在令在下佩服,多谢先生指点!”
余仲廉说道:“刘公子无需客气,我观你的气息甚佳,面相亦是福相,我不妨再多说一句,刘公子你这三年定是好事连连,勿忧勿虑!”
张立恒也帮着刘无心多问一句道:“先生说的好事,莫不是无心兄三年内就可与他父亲重逢?”
余仲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又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随即便换个话题跟张立恒说道:“张少侠,眼下还是先解决你的事情才是。这此神掌门围捕你却无功而返依,幕后指使神掌门的人定不会就此罢休。依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有更大针对你的动作,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更大的动作?”张立恒讶然道:“难道神掌门的这此还不够大么?”
余仲廉说道:“这次神掌门召集众多江湖高手来围捕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阵仗,不过到他下一次出手的时候,我便可以确定指挥神掌门这么棋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张立恒拱手道:“多谢先生的提醒,立恒会注意的了!”
余仲廉走过去重新把他的算命幡子拿在手中,回头跟张立恒说道:“张少侠,今日我要跟你说的便是这些,你要小心应对了,等我再有消息时候再去通知你,先行告退了!”说罢身形一动,瞬息间已经到了十丈开外,转眼便没了踪影。
李子仁见了口中也是赞叹:“鬼影神算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
余仲廉神出鬼没,今日与张立恒碰面只不过是个把时辰,却让张立恒如拨开云雾见青天。待鬼影神算没了影子,张立恒才回过神来,同时也把余仲廉跟他说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上。
张立恒又对还有些许失神的刘无心问道:“无心兄,你可还好?”
刘无心回过神来,一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余先生刚才与我说的卦象,竟是如此的玄妙。我们这也走吧,若是再去晚些,我怕玉雨晴那个疯丫头会把我生吃了。”
张立恒见刘无心丝毫不提他父母的事情,也不好多问,于是点点头便继续往那洛大夫地方去了。
小草则是好奇的问道:“大哥哥,无心哥哥说的那个玉雨晴姐姐怎么会吃掉他的?”
张立恒笑道:“那个玉雨晴姐姐有时候确实很凶不假,但她也是个好人,不会吃掉无心兄的。”
刘无心却道:“小草妹妹你长大以后可别学那个玉雨晴疯丫头,疯疯癫癫的可嫁不了好人家!”
小草:“…………”
张立恒他们这么说着用不了两个时辰便已经到了那洛大夫的地方,一方竹林,几所茅屋,刚走近便已经问到了阵阵的『药』香。
刘无心一见到茅屋前面的那头戴方巾的青年走上去上去,开口问候道:“洛大夫,无心来看我的那位朋友了!”
张立恒还以为刘无心口中的洛大夫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大夫,想不到却是一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人。
这年纪不大的洛大夫见到是刘无心,口中随即说道:“刘公子你可总算来了,玉姑娘在在下这医舍已经念你多日,我怕刘公子你再不来,玉姑娘便要拆了在下这医舍了。”
刘无心小心的往四里看了看,并没有见到玉雨晴的身影,于是低声问道:“洛大夫,玉雨晴她人现在呢?”
洛大夫跟他说道:“玉姑娘日日念叨你和一个姓张的公子的名字,我见她在医舍里呆的厌烦,便托她道后山采几味草『药』去了,她是这几日都是中午出去,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了。”说完又看向张立恒几个,问刘无心道:“那几位是……?”
刘无心正要跟张立恒介绍时候,他一回头,便猛地见到了张立恒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面『色』不善少女,不是玉雨晴还有谁!刘无心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只听到玉雨晴怒气冲冲的冲着刘无心一字一顿的吼道:“刘!大!尾!巴!狼!”
张立恒他们也被吓了一跳,只有小草一眼不眨的回头向玉雨晴看去。张立恒知道玉雨晴脾『性』,赶紧回头跟她打招呼道:“玉姑娘,这几日辛苦你了。”
玉雨晴那日自从跟张立恒和刘无心两个分开后,便到了洛大夫这里等着他们,但张立恒却因为遭到神掌门和紫阳宫等的江湖高手围捕而耽搁了六七天。以玉雨晴这个坐不住的『性』子,能待在这里六七天确实是已经十分难得,如今一见到当初要他在这里等着刘无心不发泄一番才怪了。
玉雨晴见到张立恒也是火气不少,正要发作的时候,却发现了张立恒身边的李子仁和天真无邪的小草,一时间也忍住了,没好气的跟张立恒问道:“喂,张立恒,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张立恒和刘无心见到玉雨晴的火气瞬间降了,心中正是暗暗庆幸时候,却听到小草开口问道:“大哥哥,这个姐姐就是无心哥哥说的那个很凶的玉雨晴姐姐吗?”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