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渺心想。
嗯,她知道。
说是石头,其实是建筑崩塌时坠落的断裂石板。
一道伤口,换她一命。
宁渺忽然很想吻一吻这道手背上的疤痕,可惜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目光之中,不合适。
她的指腹覆在那条疤痕上,难过地说:“即使是以前的伤口,我也会很心疼。”
秦禅手掌微顿,随即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
直到拍卖会结束,两人交握的手也没有松开,秦禅顺势牵着她前往特殊通道,离开会场。
今天晚上,宁渺这个名字第一次走进顶尖的贵族圈子之中。
然而没有人敢探究她是谁,只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和疑惑,自发地维护这个秘密。
毕竟他们无法插手别人家的事情。
若是能成,自然会有消息传出。
第二天,宁渺早早地将装着墨翠板料的密码箱送走,下楼交给一个打扮普通的男人。
然后跟着秦禅前往一个高档的餐厅吃早饭。
餐厅的独立花园庭院里,一男一女早早地等候在这里。
秦禅带着宁渺过来时,两人的眼底都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没想到秦禅这个万年单身汉竟然好这口,喜欢这种单纯可爱的小姑娘?
秦禅落座之前,率先给宁渺介绍道:“我的堂妹秦凝,和她的未婚夫,陆征知。”
宁渺闻言,目光在陆征知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钟。
天官簿类,心有征知。
陆征心,陆征知。
这个年轻男人是陆征心的亲哥哥。
但,既然秦禅会将陆征知介绍给她,就说明陆征知是站在秦禅这边的人,甚至和陆征心的关系并不好。
因为她在陆征知身上看不到任何审视和敌意,只有最纯粹的好奇,还有发自内心的善意。
然后,秦禅才向两人介绍道:“宁渺。”
“宁小姐你好。”秦凝朝宁渺握手,陆征知朝她点头。
宁渺回握,温声道:“你们好。”
早饭吃到快结尾的时候,秦禅放下餐具说道:“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吃完后,你们就带她出去逛逛这里。”
他叫来秦凝和陆征知,一是让他们正式地认识一下,二是让两人陪玩,免得宁渺无聊。
三是陆家的事情。
秦凝笑道:“放心吧堂哥!玩这件事我最在行,保管让宁小姐尽兴而归。”
等秦禅走了以后,秦凝问道:“宁小姐,你想怎么玩,我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本地算是熟悉。”
“我都可以。”宁渺乖乖的说,“骑马钓鱼射击什么的,都会一点点。”
秦凝眼睛一亮,问道:“你喜欢大海吗?会不会晕船或者怕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海上钓鱼吧。”
宁渺欣然道:“好呀。”
于是一行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达最近的海域。
海钓的轮船和器材都已经提前准备妥当,他们只需要登船,去找合适的地方开钓就行。
然而到达一个适合钓鱼的地方时,宁渺的手表轻轻震动,她看了眼手表界面,黑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秦凝和陆征知歉意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找我帮忙带他打吃鸡晋级赛,挺急的,你们先钓,打完这局我就来。”
“没事!我们先打窝,等你打完一局后刚刚好。”秦凝不在意地说。
陆征知则是一边准备饵料,一边好奇地看了宁渺一眼,这大海上信号不好,延迟高,打游戏怕是很卡。
宁渺带上耳麦,拿出手机。
一番操作之后,手机界面并没有出现游戏页面,而是一个树林里的监控画面。
手机画面上显示,一个狙击手正蹲在树干上,身上穿着树叶编织的衣服,和茂密的枝丫融为一体,根本发现不了。
但是在手机画面的左上角,有一副全局热感地图,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红色的热量显示,没有人可以藏住。
在这幅地图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三十几个热量点,正在静静等候他们的目标的到来。
他们的目标。
是秦禅。
……
海湾山脉的盘山公路上,秦氏车队正在快速行驶。
前后左右的护道轿车,保护着中间那辆宾利。
当进入一个很容易埋伏人手的地形时,所有秦氏保镖都提高了警惕。
然后,随着一声炮火轰鸣声,中间那辆宾利如同精密的赛车一样拐了个大弯,堪堪避开炮火的轰炸。
轰!
宾利离开既定路线的下一刻,马路上落下燃烧的炮弹,只要车辆稍晚一点离开,就会直接被炮弹炸到。
都敢刺杀秦禅这种级别的人物了,哪还需要什么小打小闹的枪支,哪还怕造成不良的影响。
暗中刺杀的人,直接上便携式火箭炮。
炮火以后,战斗正式爆发。
等到杀手们靠近战场,就是枪战的环节。
然而藏在掩体后的杀手们根本没想到的是,秦禅的车队上竟然放了大量的先进热武器,可以精准找到他们隐藏的位置进行打击。
不是说他要去隔壁市开会吗?
他么的带这么多武器干嘛!
“1号2号狙击手,打碎宾利玻璃,找到刺杀目标。”
“3号4号狙击手,打漏车辆的引擎盖和油箱。”
在杀手们的联络频道中,头目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他们清楚秦禅坐的车,一定安装了防弹玻璃。
但能扛住一枚,却不能扛住第二枚,第三枚。
埋伏在四周山上森林的狙击手,纷纷将自己手中的重狙枪,对准中央那辆宾利车。
山腰,一棵茂密的古树上。
狙击手借着枝叶的掩护半跪在树干,面前架着一把重狙之王巴雷特。
巴雷特配穿甲燃烧弹,能轻松穿透厚钢板与最顶级的防弹玻璃,专门用于破坏装甲车或飞机等大型载具。
对付一辆改装的宾利,绰绰有余。
一阵寂静之间。
扑腾扑腾。
一只麻雀在附近的树枝停留,狙击手注意到了,但是没在意。
鸟而已,林子里到处都是。
他的瞄准镜已经对准了宾利的后排车窗,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都能扣下。
然而他没看到。
下一刻,那只落在树枝上的麻雀,双爪外翻出结实的金属卡扣,牢牢扣在树枝上,金属卡扣上的倒刺弹开,刺进树干之中。
接着,鸟喙张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