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漪手头上除了电子平台的事，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比较闲散，她都想好了，等这个冬天过去，她就给自己放个长假。出国去玩一阵子，放松下心情。
因为在家也没什么事干，她还在网上买了一幅数字油画。因为她不太会画画，色感也不怎么好。数字油画就方便的多，几乎都是填色游戏。
如果画好了，她还能吹嘘一下。如果画不好，那就不用有见人的机会了。
比如这会儿，她套着围裙，拿着画笔。手机放在一边，音乐播放器里选了一首舒缓宁静的音乐。
她拿着笔，一点一点填充上色。她买的是《永生玫瑰》，光影交织，很好看。
看图纸是够好看，不知道她画出来的成品是什么样子了。
这些日子，她才画完了三分之一。
这东西太需要耐性了。
“咚咚！”有敲门声，“乖乖，妈妈煮了梨。”
顾紫漪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进来吧。”
伊艺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碗，她煮了糖水梨。她走进来，把碗递给顾紫漪，“你最近还真是沉迷画画。”
“业余消遣。”顾紫漪笑了笑，把碗接过来。用勺子戳了一块梨子。她吃了一口，弯起眉眼，“好吃。”
“好吃你就吃吧，想吃什么就和我说。”伊艺摸了摸顾紫漪的额头。
顾紫漪盘了个一丝不苟的丸子头，脑门前面一堆碎头发支棱着。伊艺抚了一下，压下去几秒，手松开里面又支棱起来。
“你这阵子都不去上班啊？”伊艺问。
顾紫漪说：“和我爸一样，差不多一周去三次吧。天冷不想动了。”
“公寓那边你也不去收拾？你不打算回去住了？”
自从很久之前，顾紫漪就已经不在公寓住了。为了避免和洛涟撞上。
她之前都是一个人在公寓住，这几个月都是住在家里。肯定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
顾紫漪装傻充愣，“这不是想多陪陪你们嘛。”
伊艺伸出食指，戳了她额头一下，“就会说好听的。”
顾紫漪笑起来，乖乖巧巧的。
“晚上给你做油焖大虾。”
“嗯。”顾紫漪又挖了一口梨子。
伊艺说：“吃完了记得把碗刷干净放厨房里。”
“嗯呢。”
伊艺从顾紫漪的房间离开。
顾紫漪把梨子吃完，然后继续填充她的数字油画。只不过没多久，顾城又来敲了敲门。
顾紫漪还以为是伊艺去而复返，没想到是顾城。
“我有事和你说。”顾城有些严肃。
顾紫漪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搁置在一边，“怎么了？”
“明盛的洛涟……”顾城看了顾紫漪一眼。
顾紫漪皱眉，“嗯？”
“我最近才知道，明盛和咱们顾氏有合作。”
顾紫漪的眉头舒展开，笑说：“什么啊？一直都有合作啊。”
“不是之前那些。”顾城说。
顾紫漪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紧，“啊？”
“明盛和向深联系过，合作几乎都是单方面盈利，纯纯的顾氏单方面盈利，差额都是明盛在补。这是不小的数目。向深说是明盛的人联系了他，一开始他也以为是骗局，没想到是真的。这种单方面输血……合理吗？”顾城看着顾紫漪。
顾紫漪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
她知道必然是洛涟干的。
顾城叹了口气：“我也去调查了一下明盛，我发现明盛正在被拆分，而且股份也在变卖流失。”
“……什么……意思？”顾紫漪有些糊涂了。
顾城说：“洛涟可能是打算卖掉明盛了。”
顾紫漪抿紧了唇：“……”
气氛变得严肃了。
“你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顾城问顾紫漪。
顾紫漪摇头：“我不知道。”
她自从上次见过洛涟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洛涟有交集了。
对于明盛的事，她压根就不清楚。
洛涟要卖掉明盛……疯了不成？
明盛可是那么大的肥肉啊，谁能吞得掉？
顾城确认了顾紫漪不知情，然后说了他的想法。他本身也是有意向收购明盛的，虽然不可能完全吞并，但是得到明盛一部分的助力，顾氏可以比竞争对手更加稳健。
顾紫漪没吭声，对于顾城的决策她不怀疑是否正确，必然是以顾氏的利益为先。
她安静听完顾城的话，也没说什么。
顾城从顾紫漪房间离开后，顾紫漪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洛涟在干什么？
他不要明盛了吗？
顾紫漪拿起一旁的手机，最后打给了左洋。也许只有左洋才能给她答案。
——
左洋刚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他的外套放在了沙发上，手机就在沙发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铃。
洛涟在厨房做饭，他回头瞥了一眼左洋，“你手机一直在响。”
“噢。”左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顾”。脸色变了变，他偷偷瞄了一眼洛涟，确认洛涟没有留意他，然后这才拿着手机移动进卧室，顺道把门关了。
为了防止被偷听，他还进了洗手间，再次关门，顺道反锁。
他坐在马桶盖上面，接通了电话。
“有事吗？”
左洋存了顾紫漪的电话号码，是因为他之前调查过顾紫漪。对于顾紫漪有他的电话号码，他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年头找个电话号真的是太容易。
“我想问问你关于明盛的事。”顾紫漪说。
左洋愣了愣，然后说：“明盛的事？明盛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明盛正准备被卖掉？”顾紫漪单刀直入，问了最直接的问题。
左洋瞥了眼门，挺怕洛涟进来的。“不知道啊，也许吧，你从哪儿听说的？”
“为什么要卖掉？明盛和顾氏的合作又是怎么回事？”顾紫漪问。
左洋不想和她联系，也不想说太多，就装傻：“我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这些问题你真没必要问我，我又不是明盛的工作人员。”
顾紫漪沉默了几秒，确认了左洋并不想说。因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顾紫漪“哦”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左洋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