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遐叔一脸委屈蹲在房间里,手上捆着绳子。
苏无名:“说说吧,为什么要夜半磨刀?”
独孤遐叔愣了一下:“磨刀?”
“还有轻红的哥哥说没见过他妹妹回去!”
独孤遐叔瞪大眼睛:“不能吧?难道是被山贼抓了?”
山贼?除了当场死亡的,剩下的都等着问斩呢。
卢凌风俯下身子一只手抓住了独孤遐叔的两只手,用力一捏。
独孤遐叔发出惨叫。
“你居然敢骗我们,说!轻红是死是活?!”
周浩没有阻止,这点程度的伤害,在这个可以屈打成招的时代只是小意思而已。
独孤遐叔哀嚎道:“我不知道啊,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就一时气恼掐了她的脖子!”
卢凌风喝道:“结果呢?”
独孤遐叔哭道:“结果.......结果我又想到这些年确实对她疏于照顾,故而心生愧疚,所以就去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馄饨,我想起来了,我一定是发现刀钝了,剁不动肉馅,所以又磨了磨。”
卢凌风:“你剁的是肉馅还是轻红?独孤遐叔,你心怀鬼胎,装疯卖傻,我看你是想让我用刑了。”
他说着捏独孤遐叔的手又用力了一点。
独孤遐叔哭唧唧道:“啊——我真的不记得我杀了轻红,我只记得我们又重归于好了”。
苏无名:“什么叫重归于好?难道以前不好?”
独孤遐叔吞吞吐吐道:“我......难以启齿!”
“可是怀疑轻红和刘有求有染?”
独孤遐叔猛地站起来,惊道:“你已经知道了?”
苏无名:“你也曾扬言杀了刘有求?”
独孤遐叔满眼惊恐:“是,不过我没杀,我想回来先审轻红,审清楚了再说,后来轻红生气了,还打了我,夫妻间打打闹闹是正常的,再后来她说她饿了,我就做了碗馄饨,做的可香了!”
“她吃了没有?”
苏无名已经看出这个家伙神志有些不正常了,所以他问的很详细。
想从中找出哪些是真实的。
独孤遐叔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没有,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就想她一定是跟我生气,就回贺县娘家了!”
卢凌风一把推了他个趔趄怒道:“你说谎!”
独孤遐叔也觉得大晚上回娘家不太合理,而且他还说过轻红是一早回娘家的。
他又解释道:“我说过她是一早走的,我是这样想的,轻红她不会夜里走山路,更何况下着雨,她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等到天一亮她才回的娘家。”
卢凌风冷声道:“你读书不是考取功名,而是为了巧舌扯谎的吧?”
独孤遐叔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等会儿!司马刚刚说轻红没有回娘家,她不会真是夜里走了山路,被山贼给劫走了吧?”
苏无名看向周浩,周浩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了隔间,卢凌风也跟了过来。
外面有衙役守着,一个书生可跑不了。
卢凌风抢着道:“青虚兄有什么发现?”
周浩:“此人双目呆滞无神,时而癫狂时而木讷,一看就是被人暗算了,我看不到术法的痕迹,所以可能是通过药物,这得让费鸡师出手了。”
苏无名:“那青虚兄觉得他是不是凶手?”
周浩笑道:“感觉吗?他不是,但还是要看证据。”
苏无名和卢凌风这么说,心里就有数了,一开始他们心里都把独孤遐叔当成了凶手。
所以预设了立场。
破案要客观,最忌预设立场。
这也不怪两人,主要是独孤遐叔太可疑了,有动机有人证,就差找到尸体和凶器了。
不过这个时代凶器并不是很必要,认罪口供很重要,签字画押,反悔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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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鸡师被安排给疯疯癫癫的独孤遐叔看病去了。
他检查了一下独孤遐叔,也确认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但到底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他无法确定。
不过好消息是他可以治疗,不过需要些时间。
晚上,卢凌风睡不着,翻墙进了独孤府。
结果就被人打伤,周浩赶到的及时把他背了回来。
只是被毒针伤到了,所以费鸡师解了毒就没事了。
......
既然有人潜入独孤府,那就说明独孤府有东西让人觊觎。
所以他们又来到了独孤府。
卢凌风说那个黑衣人进来就往米缸那里去。
于是苏无名就怀疑米缸下面有东西,因为上面上次他就让人翻过了。
苏无名说了自己的怀疑。
“那我们就把它搬开来看看!”他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米缸不大,但里面米最少也有二三十斤。
加上缸的重量,在这个年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挪动还是很费力的。
苏无名阻止道:“别动!你刚受了伤,谢班头把人带进来!”
独孤遐叔被一把推了进来。
“你去把那个米缸挪开!”苏无名指着独孤遐叔道。
独孤遐叔指着自己的鼻子:“让我去?”
苏无名瞪着他:“这里还有别人吗?”
独孤遐叔无语道:“他们三个怎么看着也比我有力气!”
卢凌风不屑道:“简直就是个废物,我来!”
周浩却拉住了他道:“卢兄,就让他来,搬不动就打板子!”
卢凌风一愣,他突然想到了苏无名的用意。
独孤遐叔瞪了周浩一眼道:“你是何人,吾乃贡士,你又是哪里来的山野道士还敢打我板子?”
所谓贡士就是地方考试已经考过,现在就等春闱省试考进士了。
苏无名笑道:“青虚道长是景云一年,进士第三名,现在是乾封县男,你若敢以下犯上打你板子是足够了!”
独孤遐叔吓了一跳,没想到道士还曾经考中进士,还是一个男爵。
不过对于爵位他一点都不在乎,关键是当官。
有很多人考中了进士也没有官当的。
不像周浩这样让他当也不当。
所以当官还是需要人脉的。
“我来就我来!”独孤遐叔嘟囔一句。
他说完就一脸怨气来到米缸跟前,他抓住米缸边缘,奋力的挪动着。
一点一点的,终于把米缸挪动了一个身位。
独孤遐叔脸上的青筋暴起,一看就是尽力了。
他瘫软在灶台上大喘着粗气。
米缸底下的土很松,一看就是才翻动过。
苏无名让人拿来锄头,卢凌风接过锄头就是干。
一锄头就挖出来一根银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