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家出来,黛玉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许多,胤禛知道缘由,不过到底心里感觉有点酸溜溜的,觉得在黛玉心里自己的地位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
黛玉被他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给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伸手推开他的脸,胤禛倒也配合地转过脸,口中却忍不住念叨:“玉儿,我发现在你心里我好似还排不到前三……”
这话说得,黛玉多少有点心虚。
然后一本正经忽悠胤禛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一碗水端平?你想想啊,以前我可是跟我爹和我弟弟朝夕相处的,自然对他们不用十分上心。可如今我嫁了人,情况又不一样了,我只能偶尔回娘家一趟跟他们相聚,那还不得时刻惦记着呀。”
胤禛忍俊不禁,但这个歪理谁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胤禛还是觉得黛玉对自己根本没有爱慕之心,不过眼下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有的是时间来培养感情,所以在一开始的不甘心和恼羞成怒之后,他的心态就放得很平了,至少此时她还愿意绞尽脑汁来敷衍他不是。
黛玉可不知道胤禛已经初现恋爱脑,她还在想着胤禛爵位的事儿呢,既然羊毛生意林家这个“始作俑者”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那么康熙帝一定会从胤禛的爵位上面来补偿。可按照那位的性子,他也会顺势升了其他人的爵位来打压。
黛玉突然想到胤禛手上还没有圆明园,灵机一动,明白这圆明园怕才是对他们真正的补偿了。
想着想着,黛玉不免眼带羡慕地看了看胤禛,却把胤禛看得心里发毛。
不是,羡慕他什么呀?
羡慕媳妇对他不太上心?
还是羡慕他有个厉害的岳父和小舅子?
才刚刚回府,李氏便抱着三阿哥弘时哭哭啼啼跑了过来,她一边哭泣一边直接在胤禛跟前跪下,声泪俱下道:“王爷,快看看咱们阿哥呀,他一直高烧不退,妾身没有办法了呀!”
卧槽,弘时才半岁多的样子呀,这李氏竟然敢大冬天的也不裹严实了就带出来!
果然,胤禛立马就黑了脸,厉声呵斥李氏道:“既然孩子病了就该找大夫!大夫无能就该找侧福晋拿牌子进宫请太医!”
说着他一个眼神过去,高无庸便使了个巧劲儿直接把弘时从李氏怀里抱了出来,胤禛已经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来给弘时裹上,黛玉也同时让跟着李氏过来的两个婆子,将李氏扭送回去。
然后请大夫的请大夫,请太医的请太医,等快要进了李氏的院子了,宜修才匆匆带着剪秋赶过来。
胤禛日常不爱迁怒,可此事发生在黛玉不在的时候,他觉得宜修并没有尽到自己作为侧福晋的责任,所以宜修跪地行礼时他便没有第一时间叫起。
“今儿我与福晋出门,你作为侧福晋就该好生照管府中事务,怎么,家中阿哥生病了你竟然丝毫不知吗?!”
宜修是真的冤枉,但她也知道此时不宜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都是妾身的失误,妾身自从大阿哥去世之后便患上了头疼的毛病,今日天气冷妾身头疾复发便一直卧床……”
“可底下的丫头们确实没有通报说,有谁去过妾身的院子,这会儿还是妾身听到李妹妹的哭喊声,这才匆匆出门查看。”
黛玉让高无庸将弘时放在床上,只见他整个人恹恹的一点也没有昔日的活泼,脸颊也烧得通红,嘴唇看着就很干的样子,再摸摸他的手脚,就跟拿着手炉也没什么两样了。
黛玉没什么关于感冒风寒的经验,单单一个发烧并不能判断出弘时到底是伤风还是病毒性感冒,当下也只觉得他浑身没有怎么出汗有些奇怪,也懒得去管胤禛如何训斥宜修了,赶紧叫人端一盆温水来给弘时擦手擦脚,看看能不能帮助他降降温。
弘时有四个奶嬷嬷,两两轮流当差,还有两个大丫头和一干小丫头,反正身边至少保证随时有两个人看着。
黛玉见四个奶嬷嬷跪成两排,都是恨不得将头埋进肚子里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阿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他今儿跟往常又有什么不同?”
“今儿是谁当差?!”
“庶福晋那样抱着阿哥跑出去,你们这么多人,还拦不住她一个弱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