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三叔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这染七自己既不成亲又不生子嗣,突然把他俩叫来商议事情,着实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再者说,关于染七将染辰之子染良过继过来以便日后继承将军府一事,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与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那这染七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为何要唤他们前来呢?
正当二人满心狐疑之际,只见染七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原本呢,我确实是打算过继染良的,但如今情况有变,我改主意啦。我寻思着从众多孩子当中精心挑选出几位出类拔萃者,一同加以悉心培养。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看哪位最为出色,就让其继承将军府这份家业。”
此言一出,二叔和三叔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想他二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也只不过混上个微不足道、如同芝麻绿豆般大小的官职罢了。
若不是沾了这将军府的光,恐怕连留在京城都是奢望。
而眼下染七竟然准备公开选拔最为优秀的孩子作为继承人,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了吗?
毕竟,对于自家孩子,为人父母者总会不自觉地戴上一层厚厚的滤镜,总觉得自个儿家的娃那可是天底下最出众、最了不起的存在。
有人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自然也就有人怒不可遏,心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而此刻的柳氏显然属于后者,她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完全无法接受染七所提出的那个建议。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手臂一挥,手中那精致的茶杯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良儿可是你的亲侄儿!你非但不愿意过继他,竟然还想要偏袒那些不相干的外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究竟是如何考虑这件事的?”柳氏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声音尖锐刺耳,响彻整个房间。
就在这时,甚至都不需要染七亲自回应,一旁的染二叔便率先开了口:“大嫂啊,您这话未免说得有些过分了。”他皱起眉头,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虽说大哥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咱们毕竟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仍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您怎能如此自私自利,将所有好处都紧紧攥在自己手里呢?”染二叔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紧接着,染三叔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大嫂。如今染将军已经贵为将军,他看待问题必定全面周详。所以依我看呐,您还是听从染将军的安排比较妥当。”说完,他还朝着染七点了点头,表示对其支持。
面对众人的纷纷议论和指责,柳氏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目光如炬地盯着染七,再次质问道:“好啊,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难道你真的打算违背我的意愿,一意孤行吗?”
染七仿若未闻一般,完全没有察觉到“母亲”已然怒火中烧,她依然自顾自地侃侃而谈:“本将军这般行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咱这染家着想啊!咱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何必如此锱铢必较呢?再说了,唯有出类拔萃之人,方可在这漫漫人生路上行得更稳、更远呐!”
然而,柳氏却万万没料到染七竟然毫不退让,依旧死死咬住自己的观点不肯松口。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道:“难不成你当真要一条路走到黑,固执己见吗?”
“母亲大人息怒,儿臣此举确实是一心一意为了整个染家呀!”染七一脸诚恳地解释着。
见此情形,柳氏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她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好好好,真是反了你个小兔崽子!如今你当上了将军,翅膀硬了是不是?厉害得连老娘我的话都敢当作耳旁风啦?”
紧接着,柳氏发出最后通牒般的威胁:“哼,倘若你执迷不悟,非要一意孤行下去,那从今往后,休要再唤我一声‘娘’!”
柳氏说完就等着染七妥协,心想这还治不了染七了?
由于去参军那漫长的数年都未曾归家,这使得原主心中始终对柳氏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情。原主总是认为,在家族面临困境之时,自己未能挺身而出,坚定地站立于母亲身前,守护着她免受风雨侵袭。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柳氏所言那般艰难。实际上,当染老将军在世之际,皇上因忌惮染家的权势和威望,担忧其功高盖主而心生猜忌。
可一旦染老将军不幸战死沙场,皇上不仅对将军府不再心存忌惮,反倒流露出惋惜之意。毕竟,染老将军乃是为国捐躯,他的赫赫功绩皇上铭记于心,天下百姓更是口口相传、难以忘怀。
正因如此,在京城之中,压根儿就没有人胆敢故意刁难染家。相反,众人皆因染老将军舍生取义之举,对染家心怀敬意。
即便日后染家真有可能遭受打压,那至少也是十年以后的事了,绝无可能发生在当下。
只可惜啊,原主自己并未深思熟虑,想得过于简单,以至于完全被柳氏所蒙蔽,满心满眼都是无法消除的愧疚之感。
就在柳氏等着染七妥协的时候,染七却说“既然母亲这样认为,我也无能为力”
“您现在不理解我,以后会想通的”
柳氏气得拍桌,想摔茶杯,现在又没有“你好的很,你就不怕这事传出去被人说你不孝?”
“良儿是你的亲侄儿,你不过继他还能过继谁?”
本来二叔和三叔想说他们的孙子也是染七的侄儿,只是现在正是其气氛紧张的时候,他们谁也没说话,就等着看染七的决定。
染七也没妥协,反而说道“我心意已决,您要是不满意,就当不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