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七这几日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在整个王府四处乱窜。
“王妃您……”
“嘘!闭嘴!”柳言七张牙舞爪的按住茉莉的嘴巴,随后小心谨慎的张望一圈才放下心来,“王爷不在房内吧?”
茉莉被捂着嘴巴,只得点点头,随即剥开柳言七的手掌,“您怎么了?”
得到回答,柳言七浑身放松下来,旋即大步流星的推开门朝卧房里面走,来不及换衣服便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喘了口气。
鬼知道这几日元朔发了哪门子的邪风,每日都黏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瞧的她浑身不舒坦。偏巧这种事她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憋着,还不能到处去说。
能怎么说?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静夫人她儿子色眯眯的盯着自己?
“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阵了……”柳言七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连着几天晚上,都生怕元朔那家伙对自己动手动脚,强迫自己保持高度警惕,已经许久没睡过安稳觉了。这头刚枕上,一股困倦袭来,柳言七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茉莉,王爷若是回来,赶紧叫醒我,听到没?”
茉莉懵懂的点点头,“是,王妃,奴婢知道了。”
“嗯……”柳言七扯着唇瓣笑了笑,这才安心的睡过去。
而此时的大厅,祁王元潼正坐在大厅里品茶。
“祁王人来就好,不必给我带这么多补品。”静夫人柔和的一笑,看向祁王的眼神满是怜爱。
他和自己儿子一样,都是个苦命的孩子。
祁王谦卑的跟着笑了几声,“夫人就不要推辞了,元潼自小便和四皇兄要好,他的母妃便是元潼的母妃,都一样的。”
“好好好……亏得你如今这般出息,能镇守一方,也算是如昔的福气,她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息了。”静夫人不禁悲从中来。
当初还在皇宫之时,她与柳妃是最为投缘的,两个人品行相差无几且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一来二去的便抱成团。只可惜天妒红颜,在柳妃柳如昔最得宠之时惨死东宫,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自尽,徒留下年幼稚子。静夫人心怀感伤,便将年幼的祁王接到自己寝宫好生养了几年,出了元朔那档子事,方才离宫。
一转眼,祁王已经这般大了。
听到静夫人念叨自己母妃,祁王眼底波光闪闪,却是半分情绪未露。
“母妃生前便只有静夫人一个挚交好友,如今已故去,能记得母妃的,也就只有您一人了。”
静夫人抬手在眼角擦拭了几颗泪,赶紧笑着摆摆手,“快别说这些了,被如昔听到指不定又要笑话我多愁善感。潼儿此番回京是打算长住着了吗?”见祁王待自己依旧如儿时恭敬,静夫人也改回了最初对他的称呼。
祁王似是对这个名字很受用,脸上的笑容也稍微明快起来。
“是,元潼打算在京城久居,洛阳那边百姓和乐康泰,父皇也委派新任巡抚镇守,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祁王元潼的封地乃是洛阳,虽生母死得早,但皇帝并非不关切这儿子,反而将几个王爷分配的最大封地给了元潼。
静夫人闻言点点头,“留在京城也好,看看这繁华京都,总归是个指望……只是……”静夫人将话头留下,没有再说。
祁王不是傻子,能听出来静夫人话中有话。
“静夫人有话但说无妨,元潼也是静夫人养大,若是有难处,只管说。”
静夫人沉寂了半晌,才缓缓而谈,“此番皇上召集你们回京,只怕没那么简单。”
“静夫人是说……继承大统?”祁王眉头一皱,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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