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沅越走越快,快到跟着她出来的侍从都快追不上她的脚步了。
她正想着等回到令府就命温明温暗去打听第一羹和第一茶背后之人。
突然想起她们两个已经被她派去了江南找人。
令沅心底冷冷啧了一声,脸色黑如锅底。
她身边能信任得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些。
“回去本小姐给你支些银子,你暗中去打听一下第一羹和第一茶背后的老板,务必要打听出来。”
令沅朝方才给她带路的侍从吩咐道。
侍从心下纳罕极了,自家小姐打听人家背后老板作甚?难道也要做关于古董羹和茶饮的生意营生?
他面上不显,忙恭敬的点了点头,“是,仆俾知晓了,仆俾会尽快给您打听回来的。”
“嗯。”令沅胸口堵着的气并未松活多少,依旧沉甸甸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她皱着眉思考了好一会,终于下定一个决心。
她也要开一家古董羹食肆还有奶茶以及蛋糕食肆。
方才第一羹和第一茶火爆场景她全都看在眼底。
不仅大堂和二楼的食客人来人往,外面空着的地方都排满了长长的队伍,刨去成本,每日的进项定然不少。
令沅一想到光是一天就能赚到那么多银子,眼里就闪过一抹贪婪。
若是她手上的银子多,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火锅店和奶茶店,另外一个神秘的穿越人士能开,她也能开。
并且她还是当今左丞相家的大小姐,尊贵不凡,光是身份就能带给她诸多便利。
她肯定能比对方做得更好!
令沅想罢,自诩为天命之女的迷之自信又回来了。
她脚步变得无比轻快,已经不似方才来时那般沉重。
而正当她加快脚步往令府赶时,旁边打马而过的几个士女的谈话声传入她耳朵里。
“半月后就是三年一度的诗会了,你们去参加诗会的衣裳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等会正要去金缕楼取新做的衣裳呢。”
“我的也备好了,昨儿个已经拿回家了,我都试穿过了,新衣裳就是好看啊。”
令沅朝三人看去,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方才回过头。
诗会!
是了,三年一次的六月诗会!
这些日子被易简歌那个贱人气得,害得她险些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原书剧情里,就是在这场诗会上,原身带着易简歌去参加诗会。
并把她介绍给了京城身份背景很是不凡的士女们,还处处为易简歌铺路。
然后在原身的鼓励下,易简歌在诗会上作了几首诗,一举拔得诗会头筹。
从而也让京中无数士女不敢再小觑这个刚回到令家的二小姐。
更是在这场诗会上,易简歌碰到了她的一生挚爱,户部尚书之子关钦。
呵!
令沅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易简歌!你给我等着!
届时若是你的毕生挚爱喜欢上我,视你如无物,想必会非常之精彩吧。
哈哈哈。
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新人类,脑子里装的都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最经典的诗词歌赋。
令沅眼中划过一抹得色。
有她在,诗会定然会变成她的主场。什么易简歌,瑾君彤,全都会被她狠狠踩在脚底摩擦!哼!
回到令府,令沅立马就去找了温宁皓。
易简歌刚和温宁皓说完话要回房,见令沅来了又坐了回去。
后者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朝温宁皓说道。
“父亲,女儿想要开两家食肆,您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不多,女儿就要三万两就好。”
三万两!开什么食肆居然要三万两银子?
温宁皓直接被吓了一大跳,他面露难色。
“阿沅,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三万两是不是太多了些?”
按说令安一个一品大员,身份和官位摆在那,多得是想朝她阿谀奉承的人,当官这些年应当也攒了不少银钱了。
但是,令安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正廉洁。
其门下门生故吏颇多,她却一向以收受贿赂这等丑事为耻。
不屑去做,更不屑与那等受贿行贿之人为伍。
每月拿的只有那一百二十两死俸禄,年末了上边会赏赐一些过年的节礼。
而这一百二十两里,除了用于令府一大家子人日常花销运作。
还要寄回老家一部分奉养老宅年事已高且多病需要常年吃药的老母亲老父亲。
每逢天下有个什么天灾人祸,令安也会主动捐一部分俸禄进去用以百姓民生。
就如去年冬天北地发生特大雪灾。
朝廷从国库里拨了五十万两赈灾银。
满朝官员包括庆武帝都自掏腰包又捐了不少银子。
当时令安想到北地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便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捐了个十之八九,独留下一部分养家之用。
温宁皓也不是世家门阀出身的郎君,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小镇上的私塾老师。
并不能给他提供钱财上的支持。
最重要的是,温宁皓看了眼旁边的易简歌,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阿沅,前日你妹妹在容城那边的亲人捎信来说,她们想要借一些银子做一门营生,等赚钱了就还上。
容城那边你父亲身子多年不愈,你母亲赚钱艰难,这才想着向我们借钱的。
现在家里银钱也不多了,实在拿不出三万两来。”
温宁皓想了想,说道。
“不若先给你五百两,你先用着?或者你那个食肆也不用着急开,家里还有些钱用,不用你出去经营买卖补贴家用。”
怎么不着急!她都快急死了好吧!
令沅神色僵硬,心下不满极了。
五百两!连一个像样的店铺都开不了!
啊啊啊!气死她了!
易简歌,贱人!这贱人回到令家就是专门来和她对着干的!
令沅笑得有些勉强,纵然心底诸多不快,也不敢将那些不快发泄出来,只能死死瘪在心里。
“没事,那女儿再想想办法吧,不用父亲给银子了。”
说罢她直接转身就走。
身后温宁皓凝着眉,深深叹了口气,阿沅这段时间怎么会变化这般大啊。
易简歌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令沅,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六殿下当真是圣明烛照,连令沅要回来要钱开食肆都提前预判到了。
幸好她前日使了借口及时把家里多余的银子支走了。
不然今日令沅不说拿到三万两,五千两还是能拿到的。
五千两,也够开一个像模像样的食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