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这边和新认识的小郎君调着情。
而在姜婳那边,她和扶砚景之间的氛围也格外的温馨,甚至泛着一丝丝暧昧的涟漪。
流墨和扶砚景那个叫扶一的侍卫为了不打扰两人,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姜婳推着一身红衣的少年,她自己也是一袭艳冶的红衣,行走在这一片片开得灼艳的桃花之间。
她心念一动,道。
“我突然想起一首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诗经,是关于桃花的。”
身前的少年声音温和,“景愿闻其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
姜婳说完倏然顿住,她只想着《桃夭》的耳熟能详。
全然忘记了《桃夭》是一篇贺新婚歌。
在新婚喜庆的日子里,一路吟唱《桃夭》,一来用桃花比喻新娘容貌美丽娇艳,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一家子会和顺美满。
二来用桃花的累累果实比喻新娘会为男家多生贵子,一家子人丁兴旺。
姜婳尴尬的笑了笑,盯着身前少年的后脑勺说道。
“那个,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这首诗经,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此话一出,扶砚景嘴角扬起的笑意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俊眉轻拧。
心下也生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遗憾和几分涩意。
其实,她若真的借着这首诗经……他也应的。
姜婳没察觉到他陡然变化了的心情,继续推着他往前走去。
身后流墨默默地看着前方少女少男漫步在桃林里的场景。
微风拂来,娇嫩的花瓣飞舞旋转在落在少女少男墨发间,红衣上。
两人路过带起的风也带着地上的花瓣翩翩起舞
真真是一幅温馨缱绻的画卷。
不可否认,这两人端是站在一起便是极其养眼的。更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她们很般配。
姜婳和扶砚景继续朝里走。
整片桃林绵延了十里之长,举办宴会的地方在桃林的最外围。
她们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到桃林里面,里面的桃花开得要比外面的还要娇艳许多。
这时姜婳突然道,“我们回去吧,也出来许久了。”
“好。”
扶砚景刚说罢。
下一瞬电光石火间,两人右侧突然射过来一支锋利的箭矢。
流墨首先察觉到不对劲,她面色大变,朝姜婳大声吼道。
“殿下小心!有杀气。”
说着唰的一声抽出腰间软剑,健步飞快的朝姜婳飞掠而去。
“世子小心!”
扶一也大喝一声,反应迅速的抽出剑就掠了过去。
姜婳早在听到远处传来的箭声时便心中一惊。
忙推着扶砚景闪到一边,那支朝扶砚景直直射来的箭矢也径直插在旁边的桃树上。
扶砚景的面色冷戾下来,一双墨瞳里浸满了冰冷的杀意,连眉宇间那颗潋滟生华的朱红小痣似乎都透着一丝妖冶。
呵!
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除了那几个时刻觊觎着安亲王爵位的所谓亲人,也没别人了。
只是今日连累到她了。
扶砚景低垂眼帘,极其后悔邀了她来桃花林 。
不等姜婳刚松口气,不远处登时出现九个黑衣人,各个黑巾遮面,手里拿着长剑,浑身遍布冰冷的杀意。
为首的女人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两个女人,眉头紧锁。
不是说只有两个男的,一个还弱不禁风不良于行随随便便就能杀了吗?怎么多出来两个女的?
不管了,都杀了再说。
“上!目标是那个不行的。”
“是。”
“殿下,接着。”流墨把手中另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丢给姜婳。
等下她杀起来或许顾及不到她家殿下,只好给殿下一把长剑防身了。
幸好这段日子殿下一直在跟她习武,虽然身法剑法功夫还不到家。
但是殿下身负奇力,配合着剑法也能抵挡一二。
流墨心下庆幸,率先上前拦住四个黑衣人,与之斗在一起。
扶一也不甘示弱拦了四人。
姜婳将流墨扔过来的长剑牢牢握在手里。
把扶砚景挡在身后,还不忘温声安慰他,“别怕 ,有我在。”
扶砚景看着眼前犹如青松般坚定的女子,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温暖得烫人。
“谢谢!”少年眼里异彩连连,低沉好听的音线里似是带了某种情愫。
姜婳来不及回应他的话,因为已经有个黑衣人朝她们这边冲了过来。
姜婳紧了紧长剑,在黑衣人的长剑朝她们刺过来时,一剑挑开。
“你好好待这里在等我。”
大声说完,姜婳便挥着长剑和对方打斗起来。
“铿铿铿……”
“锵锵锵……”
“唰唰唰……”
这些日子姜婳不光和流墨肉搏,流书还教了她一套剑法,也练过拼过剑法。
不然就她这三脚猫功夫,别说一个黑衣人了,就是半个,她也打不过啊。
此时此刻,姜婳深深觉得,她从病好了就让流墨教她习武是对的。
瞧,现在不就用到了。
但是即便姜婳练了几个月,身法剑法技巧这些方面也是不及眼前这黑衣人的。
她现在完全就是凭借着自己身上那股巨力和一丢丢的技巧,才勉强能抵挡得住,不让自己受伤。
扶砚景紧张的一直盯着姜婳,生怕她被对方伤到。
直到看到她借着一些巧劲儿和力法与对方勉强打个平手后。
他心下微松。
少年垂眸,眸光落在自己这一双废了四年的腿上。
第一次对自己生出了浓浓的厌弃和自卑。
若不是因为这双腿,他何至于需要时刻被人护着,还连累了她。
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废物,会不会就此厌恶他,再也不和他往来了?
扶砚景抬手,拳头狠狠捶在自己腿上。
一点知觉都没有!
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是一个废人!
扶砚景嘴角泛起丝丝苦笑,心里也异常的苦涩,整个人都被自卑和厌弃笼罩着。
那双墨瞳里的光好似都暗淡了不少,连眉眼间的小痣都染上了一丝黯然。
这时扶一那边有一个黑衣人突破了他的阻拦,朝姜婳和扶砚景冲过来。
已经弄死一个,还剩下三个的流墨面色一紧。
“殿下小心!”
一边高呼一边下手越来越重。
扶一攻势越来越猛,一剑斩杀一人。
最弱的姜婳这边多了一个人,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
扶砚景顾不上厌弃和自卑,双手放在轮椅轮子上,目光紧紧盯着姜婳。
姜婳面无表情,趁乱一剑刺中其中一人的心口,随后专心的和另一人打在一起。
突然刹那间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