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坐起来,刚才的只是个梦罢了。喘着气擦着头上的汗水,看到一边的方智明半个身子都搭在床沿边上,却睡得雷打不动。我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走进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
我在梦里真的踏足了那片黑色地带,虽然只是梦,但那种感觉仍然让我后怕。那个犹如鬼魅一般游离在我身边的东西,应该是我在董至还有陶志远的梦里受到的影响,难道我潜意识里对这些东西这么在意吗。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擦了两把脸,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是金科长打来的。
“喂,小苏啊,”我接通了电话,“睡得怎么样。”
“别提了,我梦见自己掉沟里了。”我跟他开着玩笑,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灼目的阳光照了进来,我拉开窗,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哈哈,你也是,”金科长笑着,“犯得着跟几个孩子较真。”
就这还孩子呢,我回头望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头已经杵在地上的方智明,“金科长,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现在就在疗养院,刚才我和院长聊了一些。”听他这么一说我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这茬,“还有报告要写是吧,我马上到。”
“嗯,还有陶老先生点名要见你。”原来电话的目的是这个。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把方智明提了起来,“醒醒了哎,都日上三竿了,还有事情要做呢,你怎么跟胖子似的就知道睡。”
方智明揉着眼睛打哈欠,一张嘴的那股味道差点没让我过去。
“我说你以后没那量就别掺和了,”我回头把自己的被褥叠好,“还得让我把你扛回来。”
“这不都是猛哥你硬灌的嘛,”方智明迈着虚晃的步子走进卫生间,“我不都跟你说过我喝不得了,这下好,还在别人面前露了怯。”
算下来好像确实也是和我有关系,我咳了两声,“我去找胖子,你动作快点。”
李胖子的房间就在就在我们旁边,我突然有点心疼和他共住一间的金科长了。老规矩,在他门前我是敲门又是打电话,折腾了好几分钟这伙计才给我打开了门。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我和方智明来到了疗养院,至于李胖子非说没自己什么事,要去吃点早饭,我也没强求,确实他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小齐和云星彤我没有找,毕竟这也就是类似于康复报告之类的东西,问问老爷子身体情况,还有关于梦里的一些个问题,我自己来都行。
我先去见了老院长,金科长就在他那里,令我意外的是云星彤也在。
“来了小苏。”我和老院长打过招呼,“金科长,人到了就走正题吧。”
“行,你们和小云去吧,正好小云也有事情要和你们说。”金科长没动位置,“我再和老院长聊聊。”
“好。”云星彤跟着我们出了房间,“有什么发现。”
“在猛哥你进入梦里的时间里,我和胖哥了解了一下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局上喝开了的原因,她称呼我的方式都变了,之前还叫我苏哥,现在也随了李胖子和小齐他们,“就关于你在梦里见到过的那种黑色物质。”
“那已经可以看做是沉幻症的一种表现。”方智明接口道,这伙计清醒的倒挺快。
云星彤应了一声,“对,确实可以这么想,但是为什么每个患者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放慢了脚步,“这种未知的物体可能具有像是病毒一样的机能。”
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病症是有传染性的”
“这只是猜测,”她抿着嘴唇,“具体还要看这些病人的生活习性,饮食习惯和接触人群,来寻找共同点。”
我和方智明对视了一眼,这方面我和他已经研究过,这所有沉睡不醒的人里上到高层,下到平民,有身价千贯的从商者,有碌碌而为的打工人,这些人之间差距实在过大,不可能存在相同的习性。
“这些我和猛哥研究过,”方智明先开了口,“这些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到现在来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传染性。”
“没错,”我接了方智明的话茬,“但就这几次连接原点来看,在这些人沉睡之前都有一定的诱因致使他们陷入梦中,这是唯一能够找到的共同点。”
“这样啊,”云星彤想着什么,“那是什么能让他们的梦坐到统一出现这样的物体呢,这肯定代表了什么。难道是集体性癔症”
“这是不可能的,”我打开陶志远的房门,“集体性癔症只有在这些人都受到了同一种暗示下才会产生,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过交集。”
“久等了,老先生。”由于我见过他的梦,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对他相当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