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是真的,不过,鸪鼎峰她虽然不去,但是这个师父,她是认的。
溪云看重她,她并不是没有感觉。
何况,他这一生,只收她一个徒弟,她是万万不能辜负了他。
只是,她这个徒弟可能有些不孝,不能常常在旁侍奉了。
她跑回自己房间,拿出笔墨纸砚,抬手将食指往嘴里一伸,一咬,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她想了半晌,流血的手才在纸上慢慢蜿蜒出几行粉红的字迹:承蒙师父厚爱,收我为徒,感激之恩,如同江海。请恕徒儿不孝,因父母深仇未报,不能长留在鸪鼎峰侍奉您,故泣泪留书一封,请师父师伯师叔们海涵,他日徒儿大仇得报,必回来侍奉您老。
写完,折了三折,塞进信封里,将信封摸了摸,放在兜里。
师父啊,徒儿不孝……
“呵……”身后忽地一声轻笑。
她转过来,瞪向来人,“你笑什么笑!”
夜尘楼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抬眸看她,淡淡地说:“写得不错。”
哦,都被他看见了……
尴尬……
她脸微微红了起来,随即皱了皱眉,“我劝你立即下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会拖累我和秦霜?”
不光会拖累她和秦霜,还很危险。
穆沧子和三位长老加起来,足可以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他现在修为已经掉到化月境。
咦?
“你……”她重新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圈,顿然震惊,“你怎么……”
已经恢复到了入神初境!
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简直不可思议!
他倨傲地点了下头,没有否认,“眼力有进步,看来呆在擎天门几日,不仅多了个师父,灵力也提高不少。”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不得不问,毕竟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妖界最可怕的人物。
他的脸色却倏然冷了下来,双眸含冰般瞟来,“何时轮到你来质问本尊?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她愣了下,气得眯起眼,“我何时成了你的奴才?”
这妖尊殿下,翻脸像翻书一样,和他呆在同一块空地上,简直就像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哪一瞬他就会过来拍死人。
还随随便便奴役人,当真以为自己是帝王呢。
下颚突然一疼,抬眸看,夜尘楼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的手紧紧捏住了下巴,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熟悉而诡异的金光。
“胆子倒也是大了不少。”他眯起眼,冷冷吐语,喷出的独属于他的寒凉味道,像是吹来一阵冷飕飕的风,吹得身体微微发颤。
“放手!”她怒起来,下颚却疼得更加厉害。
不知脸有没有变形了……
“云倾暮,”他皱了皱眉头,歪了下头,慢悠悠地说:“本尊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
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她的身体不自觉软了下来,眨眨眼扭眉,“妖尊殿下,小人知道您完全有这个能力……”
在生命安全面前,还是暂时先放下自尊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