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程期期笑嘻嘻的,三人就进了院内。
不一会儿叶澜之,贺宥,徐子恒都来了。
徐子恒见这儿这么热闹:“我这宅院也算没白买。”
迟婳吐槽:“你这么有钱,怎么买个院子这么抠抠搜搜,太小了。”
徐子恒撇嘴:“我那个时候没钱!”
几人笑闹间,门口又进人了。
来的是迟羡予和傅君泽,看样子两个人是半路遇见的。
迟羡予一进来就先唤了迟婳一声:“阿姐。”
“阿羡,去帮你阿荟姐姐生炭火。”
迟羡予乖巧的点头,就去干活了。
赵荟蔚想阻止,被迟婳拦下了:“没事,男孩子就要帮姑娘干活才行。”
程期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澜之:“澜之哥哥。”
叶澜之本还谈笑的脸一僵,他看了过去:“卧槽,她怎么在这儿?”
程期期有些不满的瞪着他:“我特意跑出来的。”
他抽了抽嘴角,躲在了贺宥身后。
程期期眼里划过一丝失落,噘着小嘴搬了把椅子便坐下了。
迟婳看向傅君泽,见他目光放她身上好久了,有些忍无可忍的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傅君泽没听,反而踏步进了屋内,清冷如云中月。
迟婳直接追了进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几人全看着那扇门,没人敢去开。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贺宥问。
叶澜之沉吟:“应该不会,傅君泽打不过婳爷的。”
贺宥:“……”
“哟,这么热闹呐。”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是空青子他们来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林槐安。
叶澜之见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林林林槐安?”
“他怎么也在。”叶澜之看着赵荟蔚,满脸疑惑。
赵荟蔚:“……大概跟你们一样来混吃混喝的吧。”
“……”
“砰。”
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屋外的人惊疑望去,愣是没一个人敢去开门。
“咳咳。”傅君泽轻咳两声,在他身上还压着一个迟婳。
“我说脚滑……你信吗……”
迟婳看向害她摔倒的东西,一块西瓜皮。
这特么谁吃的!到处乱丢。
见身下人被她压得脸色苍白,她急忙让开,伸手扶起他:“你没事吧?”
傅君泽淡淡的挥手:“无事。”
迟婳本来是想警告他别再来她面前晃悠,她不吃这套。
可偏偏出了这事,她也不想说了,匆匆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傅君泽又忍不住咳了几声,眼底黯然。
外面炭火迟羡予在跟冯铭烧,他俩热得满头大汗。
延元从院门进来,他咧嘴:“姑娘,您要的两头嫩羊来了。”
嫩羊是处理好的,赵荟蔚让他去灶房用铁杵串起,延元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傅君泽缓步走了出来,他随意找了一把椅子便坐下了。
背脊挺直,坐着的时候也自有风骨。
空青子眼神扫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可惜这身上好的皮相,没想到竟是个短命鬼。”
众人皆愣,唯独傅君泽充耳未闻。
迟婳看了一眼他,没忍住问了空青子:“空神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空青子花白眉毛一挑,闲闲道:“他活不过二十二岁。”
活不过二十二?
他今年也才十九啊。
迟婳喉头微涩,终归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当年……
如果当年……
他没有遇见她,就好了。
气氛突然凝重,连叶澜之都忍不住想去问他。
唯有傅君泽他半晌才抬起头,声音很淡:“诸位不用为我忧心,命该如此。”
“害。”贺宥出声劝慰:“不一定的事,世上这么多的灵丹妙药,总有能治好的一天。”
傅君泽不语,如一尊玉人。
延元把嫩羊串好拿了出来:“姑娘,羊好了。”
赵荟蔚这才去把事先调制好的密料拿出来:“你用这个毛刷用酱汁把羊刷均匀。”
“架炭火上,仔细着别烧糊了。”
烤羊肉的香气传来,空青子流着哈喇子干脆拎着凳子坐在旁边守着。
气氛又开始恢复和乐,叶澜之问徐子恒:“你哥呢?怎么没来?”
徐子恒皱眉:“我叫他了的,他说有点事,带着秦舟出府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哥怎么神神秘秘的。”叶澜之摸着下巴,在京中徐云琛真的算是最神秘的一个。
应该除了入宫上值以外,基本是见不着他的,偏偏此人还才智无双,令人望尘莫及。
跟林槐安比也不遑多让。
……
而被简单提及的徐云琛,此刻正应了程煜的邀来到了太子府。
一路走来,府内奴仆皆以礼相待,非常的恭敬。
秦舟抱着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旁。
太子书房
奴仆敲响厚重的门:“太子殿下,徐大人到了。”
“快快请进。”
大门打开,程煜坐在书桌后面,见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云琛,你可算来了。”
徐云琛走了进去,秦舟留在了门口。
他恭敬的躬身作揖:“太子殿下。”
程煜笑言:“你跟孤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君臣之礼不可废。”徐云琛顿了一下:“不知殿下唤臣来所谓何事?”
程煜轻轻一笑:“我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不如对弈一把?”
徐云琛颔首:“可,殿下请。”
两人在一套上好的黄花梨桌前入座,面前摆着一副玉质围棋。
程煜把白子递给他:“你先行。”
徐云琛没有客气:“多谢殿下,那云琛就不客气了。”
他拿着一颗温润的白子放在棋盘上,程煜黑子紧随其后。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紧咬着不放。
棋子在棋盘上发出脆响。
“孤最近总是觉得心神不定。”
徐云琛悠闲落下一颗白子,嘴边含笑:“殿下忧心太多,应当多休息才是。”
“主要还是因为你。”程煜淡淡道:“从祁源回来以后,你变了云琛。”
徐云琛依旧平静:“我没变,殿下多虑了。”
“咔嚓。”
程煜黑子杀了徐云琛的一片白子:“孤左思右想,觉得应该是沈明南跟你说了什么。”
“比如铁矿山,孤是后头的主事人。”
徐云琛手指微凝:“殿下多虑了,世子并未跟臣说过。”
程煜不信,他笑容落下:“孤比你更了解沈明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必替他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