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看向谢酒的眼神,仿若狼盯着猎物般,顾逍很不喜旁的男子这样看谢酒。
他正色警告道,“她是我唯一会娶的女子,收起你那眼睛。”
温柒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直接言明免得他真对谢酒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两人将来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叫什么?哪里人士?”温柒依旧眼也不眨地看着谢酒,问道。
顾逍见此,猛然朝他出手。
温柒这才转眸看他,忙阻止道,“停停停,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几岁时就懂了,我对她没旁的意思。
就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不由多看了两眼,如今知道是嫂子,我就更不会有别的想法。”
温老柒的人品,顾逍还是认可的,故而松了手,回了他一句,“谢酒。”
“谢玖?缘分那,竟和我家取名的风格相似。”温柒惊讶。
顾逍看向底下的女子,眸色温和,“美酒的酒。”
温柒哦了一声,好似有些失落。
继而又道,“我先前一直以为你会孤独终老,如今见你心有所属,我心甚慰,能让你心悦的女子定不是寻常女子,你跟我说说嫂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顾逍斜睨他,“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温柒摊摊手,“我们家光棍哥哥那么多,嫂子长得这般好看,她若是有姐妹亲戚定也长得不差啊,好东西都要往自己府里扒拉,这是我一向的宗旨,没准能解决一两个光棍呢……”
“没有姐妹。”顾逍深邃的眸子沉了下去,“老柒,你心虚亦或者要遮掩什么的时候,尤其话多。”
被顾逍看穿,温柒一噎,打着哈哈道,“我心虚什么,是你小气,我直接问嫂子去。”
话落,人便跃到了谢酒面前。
他扬了扬手中折扇,弯了眉眼笑道,“嗨,谢酒,我是他的朋友,温柒。”
温柒看似没正形,却是个细心的,打斗时,顾逍没亲自护在谢酒身边,而是派了人,便猜到两人的关系暂未公开。
且,她注意到谢酒梳的是妇人发髻,不知两人究竟是何情况,但顾逍言之凿凿说要娶她,他就不能因着她梳了发就唤她一句夫人,叫嫂子又恐旁人听见不好,便当成朋友般直接唤了她名字。
这一点让谢酒对温柒生出几分好感,同时,他口中的那个他,让谢酒明白,温柒知晓她与顾逍的关系。
谢酒了解顾逍的性子,若不是相熟之人,不会与他同在阁楼那么久,不会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会任由他下来见自己。
她微笑颔首,“温公子幸会。”
温柒摆摆手,“叫我柒哥便成,我瞧着姑娘好生眼熟,我们先前见过吗?”
不知这是这位自来熟的寒暄话,还是他真觉得自己眼熟,谢酒笑了笑,“想必是不曾见过的。”
前世今生都是头一回,她也是头一回知晓顾逍还有朋友。
温柒笑道,“没事,现在见过了,以后就相熟了,我是辽东王府的,你是哪个府上的?”
辽东王府?
谢酒微诧。
是了,顾逍曾在辽东军几年,且他与辽东王关系不差,这位应该就是辽东王众多侄子中的一位。
想到辽东王前世是扶持三皇子的,谢酒脸上的笑意敛去,“寻常人家而已。”
温柒察觉到她的疏离之意,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他还欲说什么时。
就见顾逍过来,对谢酒低声道,“驿站一时不好清理,你们先行回马车休息。”
他刚跃下阁楼,就被那吵架的三家拉着求个公道,故而耽搁了。
谢酒闻言,对温柒微微颔首,拉着林舒上了马车,吕康无为几人跟上。
那三家还等着顾逍判决,顾逍便让温柒跟着一道去了。
听闻温柒是辽东王府的人,几家人对他态度都很友好,温柒正有事想打探,很乐意帮顾逍应付这事。
他素来口才好,没多久就让三家停了争吵。。
就算今晚吵到天亮也吵不出个所以然,不如抓紧时间好生休息,明早一大早还得赶路。
今日的恩怨等回京慢慢算便是。
不过,驿站里刚死了那么多人,是不好再住了,大家各自生了火,身子弱的女人和老人则在马车休息。
这边发生刺杀时,顾逍的人便去了府衙报案,县令听闻逍王在他的地盘被刺杀,连忙带着人赶来。
顾逍便命人将那几个活口带出来,当着县令的面亲自审讯。
这几个活口都是雇来的江湖杀手,要他们开口并不容易,他借用了谢酒在陆家庄那套剥皮抽骨的法子。
扛不住的两人松口了。
顾逍只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无须他们说更多便送他们归了西。
审讯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有些胆小的已经吓得抱头捂耳,不敢看不敢听。
但大多数人还是清楚听到了刺客的供词,他们是曹家派来的!
没人会想到今晚来这么多人是为杀谢酒。
下意识大家都觉得是为刺杀逍王而来,他们算是被牵连的。
但宁大公子却问了句,“逍王爷白日便离开了,根本不在驿站,刺客会不知晓吗?
那些刺客对我们也没留情。”
实则刺客一开始并没想动他们,只因谢酒被人护得太好,他们很难有得手机会。
加上莫离莫弃及时带人出现,一来便发起猛攻,刺客应对不暇就顾不得会不会伤及其他人,便造成了宁大公子说的情况。
这句话让三家皆陷入深思,不是为杀逍王,难不成是为杀他们?
听闻是曹首辅和三皇子请求赦免的他们,但却为何要杀他们?怀疑他们一路与逍王同行起了异心,还有旁的原因?
没人再有心思和温柒说话。
好在,他想了解的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趁着无人注意时,他唤出跟在身边的暗卫,递给他一张纸条,“现在就给老祖宗送去,用海东青,越快越好。”
暗卫领命而去。
翌日,天刚微微亮,大家便随意吃了点东西,灭了火堆便出发了。
那些尸体也被一并带上了。
县令不敢有异议,一边是皇子,一边是当朝首辅,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处理的事情。
他被叫来纯粹就是做个见证人,以及负责修缮驿站。
那几家昨晚没休息,又有心事一路都是蔫蔫的。
谁也无心去想为什么辽东王七公子和逍王会骑马在谢酒的马车旁。
温柒想找谢酒套近乎,屡次被顾逍打搅。
他眼珠一转,笑道,“逍兄,我从玉幽关一路过来,都在传你要同霓凰郡主完婚的事,具体日期是哪日啊?我也好讨杯喜酒喝。”
他等着看顾逍吃瓜落,等着谢酒生气,结果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一个毫无反应。
“什么情况?”温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