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合上的声音就像叩在卿歌的心里，他站在桌旁，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却生出莫名的恐惧来。
红烛轻轻跳跃，昏暗的光营造了一室旖旎的氛围。玉霜坐在床边，面覆着红纱，看不清表情。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玉霜忽然轻轻笑了下，问道：“怎么，紧张了呀？”
一句话将卿歌不知道飘去哪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将杯中斟满，然后拿着杯子走到玉霜面前。
玉霜透过重重纱幔望着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亦然。
到了这一刻，卿歌发现自己真的忽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伸手掀开了红纱，玉霜笑看着他，一如往常，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你呢，紧张么？”卿歌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他曲起手指抵在她下巴，她顺势抬起头，二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炙热的情感像是点燃的焰火，噼里啪啦的炸出漫天的璀璨。
卿歌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进灵魂深处，他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渐渐的感觉含糊不清，无力思考。
玉霜此刻也没了平常神采飞扬的模样，暧昧的气氛在她脸上也染了一丝红晕。她望着卿歌的眼睛，心跳逐渐快了起来，可能是有点害羞，她想低下头却低
抵到了卿歌的手，于是他顺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玉霜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她爱了卿歌这么多年，却还是能因为他一个目光心跳加速。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不看着你，要看着谁？”卿歌松开她的下巴，又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玉霜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像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似的。
卿歌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了，当真就这么等着她给自己心理暗示，看看能暗示出一个什么结果来。
当玉霜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卿歌正探究地望着她，她妩媚的一笑，头凑过去，就着卿歌的手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酒。
辛辣的酒混合了梅花的香气，十分特别。
可能是太过于紧张，她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这酒什么味道？”
卿歌动作没变，这样看着她，一开始心里那莫名的恐惧也似乎早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有点焦躁。
“什么味道，不如你尝尝？”玉霜满脸通红，却还是大着胆子，十分生疏的搞勾引这一套——这还是昨晚影夭给她临时补课的。她煞有介事的说：“其实还挺甜的。”
这话是胡诌的，酒都是苦的，哪有甜的之说？这无非就是受现在心境的影响罢了。
“是吗，那你还想喝吗？”卿歌问道。
“想啊。”玉霜暧昧的眨眨眼，再次凑过去，这次卿歌却移开了手。
“嗯？”玉霜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迷茫的神情。
“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