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倒是笑了,说:“这就有意思了!”然后拉着阿娇,说:“走吧,娇娇,一起看看吧。”
阿娇站着不动,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与堂邑侯府有关,陛下叫我去,到时候只怕会发生不可控事情,让陛下为难哦。”
不管二兄如今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那也得关上门让母亲来惩罚。刘婧算什么东西?通过这个就想恶心她,也不看看她多大的脸!
刘彻搂住她的腰,说:“好,今日就听娇娇的。”
阿娇眯着眼睛,道:“要是这次阿姐太过分了,我可不让了啊!”
刘彻拉紧她的手,说:“嗯,我站你这边。”卫子夫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了,可惜阿姐却没有看明白,以为以此可以离间阿娇和他的情分,甚至想用大义来要挟吧,真希望阿姐一会能够聪明点。
阿姐总是如此针对阿娇,他也很厌烦好吧。阿娇现在可是他的妻子,大汉皇后,母后和阿姐就这么容不得?既然如此,再选太子妃的时候,她们就别一副阿娇最合适的想法,反正当时父皇再挑选,何必一再说喜欢阿娇呢?
娶到手了,利益得到了,又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找个听话的,嗬,考虑过他的感受没有啊?他说的话为何她们就不愿意多听多想呢?或者说她们根本就认为他是一个负情薄幸的人!
这是亲生母亲和姐姐的想法吗?刘彻瞬间觉得不好了。
阿娇听到他的话,笑颜如花,伸出手指,说:“好,拉钩!”
刘彻看着小时候他们经常玩的游戏,不由得伸出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头,道:“走吧。”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那就去验证一下吧。
刘彻和阿娇是在上林苑正殿接见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倒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平和的说:“陛下,子夫找到了,毕竟是宫中出去的,就带她过来了,先前因为此事,还让彻儿你很是生气了呢。我仔细想了一下,于情于理都得让她来解释一下,免得伤了我们姐弟情分。”
这话好听,刘彻脸上有了笑意,正想说话,就听见阿娇,说:“那就等一会我母亲和兄长一起吧,毕竟也和我兄长有关是吧?”
平阳公主脸上一僵,随即笑道:“也好,有二公子在场,更能说清楚。”
阿娇对着楚云点点头,楚云就出去了。
刘彻对杨得意示意了一下,一会就有很多精致的点心送了上俩,刘彻拿了一块,说:“阿姐,时辰不早了,先吃点填填肚子吧。”然后将点心放入阿娇的盘子,调笑着说:“饿了吧,先吃点,一会要吃什么,叫人去做。”
阿娇拿起,眨眨眼睛,说:“这个最好吃。”
两人的互动几乎闪瞎了平阳公主的眼睛,连美味的点心吃起来也毫无味道。心里寻思着彻儿应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却仍旧对陈阿娇这么好,难道他真的如此宠爱陈阿娇吗?那么她能从这件事情中得到多少好处呢?或者有可能她破坏了和彻儿之间的情分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仔细想了一下以往和刘彻的互动,他对她这个亲大姐很是偏袒的。这样一想,她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
楚云一走出上林苑大门口,就见到了堂邑侯府马车停下来,她忙迎上去了,然后小声的说了大殿发生的事情。
馆陶公主想了想,对着楚云说:“知道了,叫娇娇别担心,本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刘婧端得好算盘,也得看看她让不让她打?
真以为有一个皇帝弟弟就万事大吉了。她还有一个威望高能够影响朝政的母亲,都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触及皇帝弟弟的底线。王娡也就是一个皇太后的空名,刘彻还没有完全掌权,她都敢随意枉置刘彻的意思,刘彻心里能舒服?
嗬,那就让她推一把,他们不是姐弟关系好吗,不如就让她看看他们有多好!大长公主是那么好做的吗?
楚云道喏了之后上前给陈须和陈蛟夫妻请安之后,就带着众人前往正殿。
到了正殿,馆陶公主给刘彻和阿娇请安,刘彻自是让人扶起了她,没有让她行完全礼。接着就是众人给馆陶公主和平阳公主请安了。平阳公主给馆陶公主请安了。
馆陶公主生生的接受了平阳公主的全力之后,才慢吞吞的说:“平阳,起吧。不是姑姑故意刁难你,实在是你今日这事做得伤了我们姑侄的情分啊!”
平阳公主被噎住了,没有想到馆陶公主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了。可是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之间查了一个等级和辈分,她必须恭敬的听着。
低下头,道:“诺。是平阳鲁莽了。”
看来今天她不会如愿了。馆陶公主来得这么快,表情镇静,看来是心有成竹了。这个姑姑能够这么多年在宫内受到宠爱,宫外有大臣站边,自然是一个有能耐的人。
和那些官员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她可是知道这些人是多么的油滑。表面上对她尊敬,可是朝堂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曹寿就是这样被排挤了出来。而彻儿却半分表示也没有。
可见她还没有达到这个亲姑姑的水平,所以那些人才不卖帐。
其实想想,早就陈阿娇开口的时候,她就应该看出来,只怕卫子夫的事情中,彻儿也许也参与了其中,至少是默许了姑姑的行动。
有了皇帝的加入,她的告状岂能成功?
她向来是果决的性子,既然已经注定失败,那就让结局好看点,至少给她翻身的机会。
于是很干脆的对着刘彻说:“彻儿,既然姑姑已经来了,那就让卫子夫上来禀告吧,让姑姑定夺,毕竟是子夫已经是二公子的人了。”
阿娇第一感觉就是刘婧果然是一个趋利避凶的人,一看情势不对,立马就变了态度。
而刘彻则是觉得阿姐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馆陶公主呢,可不管平阳公主对她的讨好,这次不把她打痛,用不了多久,她还会再犯。娇娇如今也该要个孩子了,江氏也说过要保持身心愉悦,母亲和孩子才都会聪明。
出生宫中,她很清楚,宫中事多,一不小心就是一个抑郁的症状,很多姬妾怀孕了总容易小产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她绝对不允许阿娇也如此,而宫中给她气受的,目前就是王娡和平阳,那她就先让她们安分下来。
她挥挥手,说:“一个宫女罢了,先不着急见他。让陈蛟先说说吧。”
陈蛟上前,跪在了刘彻面前。阿娇看着他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母亲,二兄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有所悟,二哥只怕是把母亲气狠了,才让母亲出手这么重?不由得皱皱眉头,但还是要率先问出来,免得让母亲的苦心别白费。
馆陶公主欣慰了看了一眼阿娇,道:“还不是这个孽障做错了事情,宫中的宫女岂能随便对待?那可都算是陛下的人,不分轻重缓急,所以我才罚了他,让他长长记性,不要仗着本宫身份,胡作非为,让陛下和娇娇难做。”
这话漂亮!直接把阿娇的干系给扯了出来,还将刘彻拉在了她们这边。
阿娇看着陈蛟有些颤抖的身体,道:“二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原本本的和陛下说说吧。”
陈蛟脸疼得厉害,幸好现在低着头,不至于让众人看到他现在的狼狈的样子。刚刚在马车上母亲已经将厉害关系说了,进来的时候也看到陛下看向他的一丝厌恶,他哪里还敢有其他的想法。
于是按照馆陶公主的说法,恭敬道:“禀告陛下和皇后殿下,几日前,晚时,我在长安城游玩很晚才回去,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卫氏女被几个黑衣人拉扯,这才上前营救。然后带会了侯府后院。因为这段时间与母亲有些嫌隙,所以才让人瞒着母亲。卫氏女伤得有些厉害,我就天天陪着她疗伤。但她先前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道自己被人陷害,无家可归。等武阳侯世子萧明说起平阳公主在找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卫氏女的身份,这才叫萧明送回平阳侯府。”
馆陶公主道:“这个孽障成天惹本宫生气,本宫也就懒得管了,这才失察,让他犯下这样的大错,还请陛下责罚。”
刘彻忙道:“这和姑姑何干?二公子都成家立业了,姑姑哪还能万事都过问?姑姑不必自责,朕心中有数。”
馆陶公主感激的说:“谢陛下明察。”
一来一去几人就把事情给定性了,平阳公主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倒不是很难受。难受的是萧明,眼看他就要被当成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