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开始动了,刘彻扶了扶衣袖,冷哼道:“不欢喜,她和我没有关系。倒是娇娇,你到底为什么不痛快?要是不喜司马相如夫妇,我替你打发了他们,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阿娇心里烦躁,卓文君的事情再次提醒了她,让她已经压抑住的愤恨几乎又冒了出来。听到他这样说,她没有好气的说:“陛下,臣妾喜不喜欢没有关系,陛下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刘彻固执的问:“好,我会看着办的,但是阿娇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不痛快?你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开始时并不愿意嫁给我?”
三个为什么,让阿娇脑仁都疼了。本来卓文君的选择也不是不对,能不和离,哪个女人愿意和离?卓文君提出和离的时候,谁为她说过话?无不是都在说她嫉妒成性。
司马相如一回头,都是觉得欣慰的。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卓文君占了大便宜了。好吧,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她真的不是太在意。
只不过是她想到前世长门的冷清,无论女人怎么做,最后受千夫所指的女人占大多数。而男人该怎么的还是怎么的。
她都已经打算好好做刘彻的皇后了,他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出了未央宫,她对他的畏惧也褪去了许多。所以听到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陛下,你何必问呢?臣妾说了,您也许不高兴了,到时候臣妾说不定就被打入冷宫了。”
刘彻听到她的话,反而下了,说:“阿娇,你生气了。不如说给我听听,否则我不知道,你还不是独自生闷气。”阿娇这话一股怨气,可是他仔细想了一想,他压根没有做什么惹她不快的事情啊?甚至他现在只有阿娇一个女人。
那是司马相如夫妇惹到她那点,让她有了这种愤怒中隐秘带着绝望的神情?而且他也认为司马相如夫妇能够影响到阿娇,现如今姑姑和祖母也是好好的,那么是因为他吗这样一想,他的心觉得有些喜悦却又微微有些疼。
阿娇不想说话了,于是靠在马车璧上闭上了眼睛。
刘彻一把将她拉入怀里,道:“娇娇,你这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阿娇睁开了眼睛,想挣开却没有挣开,说:“陛下,臣妾累了,想歇会。”
“不准歇,刚刚还很好呢,告诉我,娇娇。”刘彻都有点诱惑的味道了。
阿娇越发不耐烦了,说:“好,陛下想知道,那臣妾就告诉你。臣妾只是厌恶把承诺当儿戏的人。女子颜色好,男人就宠爱异常,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许诺也跟不要钱一样的。可是一旦年老色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年轻时的优点也会成为罪证。”
前世刘彻喜欢她的时候,她的性子就成了天真纯洁,废掉她的时候,就成了娇纵任性。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尽了。
刘彻眯着眼睛,道:“阿娇,你偏激了。男儿一诺,驷马难追。不重诺的男儿,不能成为君子。”原本以为司马相如是一个好的,这越说越觉得整个人人品实在不好。竟然诺言都能够毁掉,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原本还想着司马相如有文采,呈上来的折子见解也是有独特之处的。还想着哪天单独问策一下,以好安排他的位置。
但现在他彻底没有这个心思了,先前和阿娇说想让他们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其实并没有存这个心思,这会他决定做过彻底。阿娇既然怕卓文君吃亏,那就给卓文君一个身份。
阿娇冷笑一声,彻底不言语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毁诺的君子。算了,和他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刘彻看阿娇又不理他了,心里也恼怒了,他都这么耐心了,怎么她还是这样一副冰霜的样子,不,这会明白的表示了她不屑说话了。
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亲上去了。
阿娇盯着他,两人的瞳孔隔得如此之近,但却看到彼此的心底。
刘彻毫不客气的侵城掠地。突然阿娇眼睛微眯,黝黑的眼睛透出一丝笑意来,刘彻心中一动,还没有想明白,就感觉舌尖一阵疼痛传来。
阿娇竟然咬他,还费劲心思了!嗬!刘彻使劲的搂住她,不再给她机会作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然后就听到杨得意和楚云及车夫恭敬的声音:“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平阳公主刘婧?
阿娇有些分心:刘婧这是巧合,还是巧合啊?她记得她可是最近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去未央宫了。刘婧又不是她母亲,以前也来得勤,可是自从她掌握了未央宫后宫大权之后,她来的次数就没有那么多了。
也是,每次来不光要到长乐宫、长寿宫,还得来见她,以示对刘彻的尊敬爱护。以前王娡还会叫她去长寿宫,省去刘婧给皇后请安这步。可是每次都这样,她也不乐意啊。但是要刘婧每次来,这对如此厌恶她的刘婧来说,实在有些为难了。于是渐渐的就来得少了。
想到这里,她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刘婧前世对废后那么的热衷了。
刘彻自然也是听到了,只好放开了阿娇,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衣服和头发。又倒了茶水,让阿娇润润唇。她的唇已经被他吻得有些肿了,鲜艳欲滴,煞是好看。让他又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也抿了抿茶水,才掀开了马车帘子。平阳公主早就打开了马帘,看见刘彻,笑道:“彻儿。”
刘彻点点头,道:“阿姐。”
阿娇也在旁边跟着喊:“阿姐。”
两辆马车隔得很紧,就如同面对面说话一样。
平阳公主一眼就看到阿娇过分水润的朱唇及嫣红的双颊。她是妇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心中不由得冷笑:贱人,总是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结果还不如在马车中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阿娇感觉到平阳公主的眼光定在她的脸上,抬起头道:“阿姐这是有事要办?”不用过分猜测,她就知道平阳公主此时定在骂她。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平阳公主总会将罪名安在她的身上。不过无所谓,只要这辈子她一直在皇后位子上,刘婧就得给她请安磕头。
平阳公主眼光闪了一下,笑着说:“是啊,没有想到碰到你们。彻儿,不如一起去用膳吧,我也好久没有去陛见你了。”
为了不想见到陈阿娇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去皇宫走动就比以前少多了。还好母后也是吩咐她不要出头。
刘彻看了看阿娇,见她眼中有不耐,摇摇头,说:“算了,很晚了,阿姐先去忙吧,等下次我到府中找你。”
平阳公主暗恨阿娇对刘彻的影响,连用个膳食,也是要去看看陈阿娇的脸色,心中觉得有一团火再燃烧。使劲了掐了一下自己,控制了自己的脸色,才温柔道:“也好,彻儿一定要来哦,襄儿可是很想念你呢。”
刘彻点点头,放下了帘子。马车启动。
平阳公主看着马车走远了,才恨恨的说:“等着吧,总有一天………”
身边的侍婢看着平阳公主的凶样,吓得身上只发抖。平阳公主看到她们样子,更是觉得火大,一把拉下帘子,坐好,说:“走。”她必须尽快准备了,否则迟早她会被陈阿娇气得七窍升天的。
不要以为她看不出陈阿娇眼中的嘲弄。总觉得她说的有事要办,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她是却见她的面首去了,可是她做得很隐蔽啊,陈阿娇应该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怕她知道,她姑姑还在她前面顶着呢?
都怪长乐宫势力太大,姑姑风光了这么久,换了一个皇帝,她的地位反而升了。长安城的那些老匹夫竟然只认她。她这个皇帝的亲姐姐亲自去拉拢,竟然一点都不给面子。
这些帐她都会一笔一笔的记着,来日必定回报。姑姑为什么这么嚣张?还不如因为有个好母亲,一个好女儿。
摸摸肚子,本来只想有襄儿一个就够了,但是想起馆陶公主,她决定也要一个女儿。于是对着侍婢吩咐,说:“回府。”要女儿做皇后,自然不能来历不明。
回到椒房殿,刘彻更是毫不客气了,直接抱着阿娇去沐浴了。
一连几天,刘彻跟吃错药了,呆在椒房殿和她厮混。
这天,她觉得日子不能这样过下去,刘彻很明显在逼她。而平阳公主只怕也是谋划很久,不如她提醒一下刘彻他阿姐可是很惦记他呢。
于是她斜瞥着他,说:“陛下,上次见到阿姐,见阿姐气色有些不好,又很是想你,陛下何不去瞧瞧?”
那天平阳公主脸色的确不好,不过那也是在看到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