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立即皱眉的盯着门口:前她体谅刘彻还阿娇刚新婚,也就生生的忍了一个月没有发作。结果他这些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来了都没有见到他。
刘彻在来长乐宫之前,就知道自己这趟恐怕不讨好,但是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淮南的情况,实在是时间紧急,必须早点布置,所以好几天没有来长乐宫请安。但想着再不去,只怕姑姑更加生气。于是算计着有点时间赶快来了长乐宫。
果然是姑姑的那脸色,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然。赶紧跪下说:“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长乐未央。”然后向馆陶公主方向说:“彻儿给姑姑请安,姑姑吉祥长乐。”
窦太主悠闲的喝着茶水,并不做声。这都是他们岳婿之间的事情,而不是姑侄了关系了,馆陶要是不发出来,只怕还有得闹。
馆陶公主避开了他的行礼,冷冷的说:“不敢,我可受不起太子殿下的这个大礼。”长公主虽然位比诸王,但太子殿下可是下一任皇帝,她哪里敢受?她可不会留下把柄,让娇娇某天受人非议。
刘彻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有些不悦,自从他做了太子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对他了。尽管小时候他对馆陶公主磕头也是司空见惯。
但最终还是笑着说:“姑姑,我们在长乐宫只讲家礼,姑姑即使我的姑姑,又是岳母大人,自然值得彻儿一拜。“说完拜了一拜。
窦太主出声说:“馆陶,你就不心疼心疼你的侄儿和女婿?”
馆陶公主脸色不变说:“太子殿下请起吧。”等刘彻起身,她才说:“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我能够接阿娇回去住几天?我看你这些天也是很忙的。”
阿娇抬起头有些惊讶,进了未央宫还能再出去吗?民间成婚,有三天回门之说。可是这不适宜未央宫。前世的时候除了和刘彻一起去甘泉宫,最后被废到长门后,她一辈子没有回过堂邑侯府。她真的可以回去吗?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期待。母亲现在是受宠的长公主,应该是可以实现吧?
刘彻身体也僵硬了一下,不由得看向窦太后。可是窦太后的眼睛本来就看不见,自然也接受不到刘彻的意思。当然还因为她现在正低下头喝茶,至于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再看向阿娇,她压根就在神游。刘彻一阵咬牙切齿,这个糊涂蛋,问她也是白问,她压根不懂以夫为天。姑姑还在等他回话,他该怎么办?难道夜夜睡冷床?要是不答应,姑姑不是很生气?
话说他为什么要在乎姑姑生气?他才是太子殿下,可是他还是心里有些发怵。
馆陶公主看他犹豫的样子,很生气的说:“怎么,太子殿下不愿意?我可是听说你连着好多天一直在忙啊!”她得面授机宜,就长乐宫这点时间可不够。
皇太后皱了皱眉头,却最终没有说话。
刘彻一看逃避不下去了,只好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根,说:“好,姑姑,您就带娇娇回堂邑侯府一晚,我明天早上我去接她。”
馆陶公主立即眉开眼笑,说:“还是彻儿懂事,娇娇,去和你母后禀告一声,母亲带你回侯府。”
阿娇立即站起来,笑盈盈的说:“诺。“然后对着刘彻一拱手,说:”谢谢太子殿下,母亲,等我一下。外祖母,阿娇先行告退。”
刘彻也跟着说:“祖母,孙儿告退。”
等两人退出后,窦太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馆陶,你在做什么?阿娇和太子新婚燕尔,你插一杠子做什么,没得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到时候有得你哭的。”
馆陶公主走过去替窦太后锤着腿,说:“母后,您怎么看太子和阿娇的?”
窦太后敲了她一下头,没好气的说:“还考起母后来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行了,回去好好说说阿娇,吊人胃口也得有个度,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馆陶公主咧嘴一笑,说:“就知道母后懂我的心思,娇娇啊,她还是没有想通。”
她心里本来就担心,也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情况。在刘陵事件中,刘彻的确做得不错,既维护了自己的利益,又为娇娇报了仇,一举两得。
按说娇娇应该乘此加深两人的感情,可是她看到的是娇娇压根没有甜蜜的感觉。这就让她有些困惑了。
她必须早些让阿娇开窍,否则等她和母后都走了,谁来护着她?还有外面的女人在虎视眈眈,她得早点让自己的地位稳固如山才是正理。
看看别人刘陵,没有条件不也是如飞蛾一样,缠着刘彻吗?话说刘陵那个丫头心机深,又会算计,阿娇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如坐针毡,站起来坐到皇太后的身边,说:“母后,弟弟准备怎么处置淮南王和刘陵?我这心里总是担心。”
窦太主用武神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说:“这是国家大事,你也想插手?”
“我这不是担心娇娇吗,你瞧瞧刘陵,娇娇哪里斗得过他啊,要是她真的把太子的心笼络了,我才真是后悔呢。”
“你操的不是心,刘陵是谁?和太子一样是高祖子孙,太子还要脸呢,别担心。皇帝也绝对不会应允的。再说,你要是真的担心,怎么还把阿娇带回去了?”想往上爬的宫女多得是。
馆陶公主骄傲的说:“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太子如果是这样的品行,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了。”现在成婚才没有几天就纳了其他的女人,莫说皇帝弟弟和母后不同意,就是王娡这个婆婆也没有脸。所以这个时候她才不担心。
“你呀,就是有恃无恐。看看你弟弟,唉,启儿只怕身体已经不行了。”说着说着,就伤心了。
馆陶公主也心有戚戚焉,她之所以能够如此的有底气,也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对她好的皇帝弟弟。她们姐弟从代地到长安,也是相依为命才能走到今天。看到弟弟那副虚弱的样子,她的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但是还得安慰老太太,她可不能再出事了。于是柔声的说:“母后,启弟会好的,你被担心。”
“希望如此,哪怕让我老婆子折寿二十年也是使得了。”
“母后,我也愿意将寿数给启弟。”
这下子母女俩都哭起来了。
长乐宫陷入了悲伤的气氛。东明殿也是怨气冲天。
刘彻看着兴高采烈的阿娇,狠狠的搬过她指挥侍女拿东西的身子。伺候的人一看,忙弯着腰,快速的退了出去。
阿娇瞪大了眼睛,说:“你不是答应了吗?还想干嘛?”
刘彻灿烂一笑,阿娇甚至觉得他白净的牙齿都泛着光。他说:“我想做什么?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就那么想离开我?我需要补偿。”说完就吻住了她。
呜呜,阿娇挣脱不开,也说不来话:这个混蛋,他不是很忙吗,还在这里和她耗着。可是刘彻这家伙越来越能摸住她的弱点了,她根本没有立即睁开,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激情过后,阿娇靠在他的身上,娇喘着说:“太子,你疯了,母亲还在长乐宫等着我,而且我还得却向母后禀告呢!”这样就去了大半个时辰,她不是回府又少了半个时辰?
刘彻懒洋洋的说,声音里面有着饱食之后的满足,说:“不用担心,一会我和你一起去椒房殿。”
阿娇想使力爬起来,但是该死的刘彻每次都是那么用力,她身上半分力气也没有了,一下子又软到了床上。
刘彻一把抱住她,咬着牙说:“你要是再动一下,你今天就不用下床了,当然你也别回堂邑侯府了。”
阿娇吓得一动也不动。刘彻更难受了,但是想起馆陶公主冷冷的眼睛,他觉得他还是按照她的意思走比较好。
过了一会,他起身,快速穿好了衣服,也亲自给阿娇穿好,扶着她说:“走吧,去给母后禀告去。你的东西叫你的侍女先给送到长乐宫去。”
阿娇忍住酸痛的腰,点点头,努力的站好,说:“快走吧,母亲说不定等急了。”
椒房殿。王娡正在和平阳公主、隆虑公主聊聊家常,今天也是凑巧,本来两位公主好久没有进宫了,没有想到竟然不约而同一天来到了椒房殿,王娡自然高兴万分。
这时寺人唱到:“太子、太子妃驾到。”
隆虑公主婚后夫妻和睦,连带着看陈阿娇也顺眼了许多,所以笑着说:“母后,你看看这两人早上给你请了安,这个时候还联袂来,不是知道大姐和我来,好好想表现一下吧,这样子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