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京市北端最繁华的商业区。
帝远大厦坐落在一片高耸入云的楼层之中,是国内es集团除外的第二大巨头公司,发展势头迅猛。
帝远强势的发展离不开一个强势的领导者。
宫氏家族二少爷——宫怀谦。
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长相俊美的男人坐在柔软的皮椅上,轻轻晃动着椅身。
嘴角含着三分笑意,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分钟后,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
紧接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
唐思音摘下脸上大到遮住了半边脸的黑色墨镜,看着悠然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宫怀谦嘴角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锃亮的桌面,“带给你一个劲爆的消息。”
他对着旁边宽大的沙发扬了扬下巴,笑道,“坐。”
唐思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心里不太不耐烦,还是走到沙发处坐下。
宫怀谦从座椅上起来,身材颀长,乍一看跟宫予墨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但是气质却有很大的不同。
宫予墨的眼神里不会随时时刻带着轻视,嘴角也不常含笑。
而宫怀谦透过金丝边框眼镜的双眸里,是带着一探究竟的审视,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手里捏着一份暗黄色的档案袋,走到唐思音面前,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唐思音不明所以,抽出档案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
是股权买卖书。
正是自己爸爸卖出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购买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不认识。
“你怎么会有这个?”唐思音抬起头问他。
宫予墨保持着笑容,在她面前的笑容坐下,说,“你不好奇这个买方是谁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唐思音反问他。
宫怀谦双腿优雅地交叠,双指轻轻推了一下眉间的镜框,说,“这么一份巨额的股权买卖交易,买方却是京市一个无名小卒,连家世都扒不出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唐思音冷笑一声,问他,“这就是你所谓的劲爆的消息?”
宫怀谦意识到自己可能高估了对方的智商,勾了勾嘴角直说道,“这个买方幕后的老板,是宫予墨。”
看着唐思音微微震惊的表情,他笑道,“怎么样?够劲爆吧?”
“你胡说些什么?”唐思音重新扫了一眼股权书,冷哼一声,“就凭这个东西?”
宫怀谦看着她,不急不慢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如果没有调查清楚,我怎么会专门把你叫过来。”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资料上买方的名字,“这个人背后有个大老板就是周林染,是周林染教他如何一步步买到股权的,而周林染是帮谁做事的,你比我清楚吧?”
唐思音仍然不相信,“宫予墨为什么这么做?他要是想要股权一开始就不会赠给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兜这么大圈子再暗中买回去?”
“你还想不明白吗我的唐大小姐?”宫怀谦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你以为宫予墨是个很简单的人吗?你以为他比我正直善良吗?我告诉你吧,说到步步为营这块,我远远不及他。”
唐思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不相信宫予墨是这样的人。
她可以接受宫予墨现在不愿意跟她结婚,她也可以接受宫予墨现在被安小悦迷惑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宫予墨曾经算计过她。
宫怀谦尖锐的目光扫过她微妙的表情,继续不急不慢地说,“他曾经将es集团股权赠与给老唐总的时候,是因为老唐总可以帮他,如今老虎长大了,凶猛了,他还会需要老唐总吗?”
“他早就知道老唐总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唐家现在的状况,所以他猜到老唐总会卖股权,他就等这一天买下股权。只要股权到手,es集团就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再动摇es集团在国内乃至全球的位置,老唐总在es集团再也没有说话的权利。”
“唐大小姐,你们家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把柄了,拿什么再跟他联姻?”
宫怀谦像个局外人,语气一场平淡地讲完这番话。
唐思音坐在沙发上,面色一阵阵煞白,手指几乎要将手里的档案袋抓破。
“不是这样的......”唐思音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曾经对我那么好,他肯定是爱我的。”
“他是在乎我的,他不可能这么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看向宫怀谦那得意的表情,冷声吼道,“他现在只是被安小悦迷惑了!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宫怀谦的脸上永远挂着笑容,让人看不透悲喜。
唐思音讨厌极了他这副样子。
脸上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那么讽刺。
宫怀谦说,“唐小姐,宫予墨从未想过跟你结婚,你还想不明白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他自己铺路。”
“我不相信!”唐思音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档案袋撕了个粉碎,扬手撒下来,白色的碎纸片瞬间洒满了这个桌面。
她不相信宫予墨会这么狠!
她认识的宫予墨不是这个样子的!
无论是后的今天还是四年前的宫予墨,他都不会是宫怀谦说的这个样子。
他不可能利用她!
不可能算计她!
不可能!
唐思音愤怒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帝远大厦。
宫怀谦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然后按响了助理内线。
语气不悲不喜,听不出温度,“叫保洁过来打扫一下。”
而后,他右手握拳状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几声。
他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重新回到柔软的皮椅上,从办公桌最里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拧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掌心,含水吞下。
镜片下的眼角微微扬起,似乎带着笑意。
而眼眸里,却是冰冷一片,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