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闪电过后,幽州城的天空亮了一丝,雨水不仅没变大,反而渐渐变小,昏暗的屋内忽而变得亮堂了些。
雨水噼啪之声渐小,街口却响起叮叮当当的刀剑相斗之声。
张礼,王昆,李坚三人逃至街口,前方出现人挡道,两边店铺同时涌出许多人,从楼上提刀,手握剑,…提斧,手拿双刀,直扑而下的人也不少,这前前后后,四面八方只怕有百来人朝上。
王昆心里憋屈的很,不是说只要一战,无论谁生谁死,都不再追究吗?奶奶个熊的,什么水云门吗?一群欺软怕硬,信口雌黄,毫不守信的地痞流氓。
哪有时间让王昆胡思乱想,念头一过,拔出刀朝前杀去,一刀直劈向挡道的水云门门徒,这一肚子憋屈之气,得找地发泄了。
刀光一闪,带着水珠而去,前方一阵手忙脚乱,锵锵,叮当,响声一过,前方二三十挡道之人一时展不开手脚,这凌厉一刀被抯当了一时,前方仍是倒下四五个水云门门徒。
这些水云门门徒自是不如云鹤堂云座李达逵那样难缠,那简直天差地别,再者,人扎堆,人多武艺不高,一时是起不了作用,王昆势不减,刀一路挥舞,横扫直劈,斜砍右挡,势不可挡,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王昆只顾往前冲,根本不顾左右两路,他也无暇顾及,前方挡路之人是越来越多。
张礼和李坚护着王昆左右两路,不求杀敌,但求挡开那些从旁杀过来的兵器,如此境地,只求能杀出一条血路。
张礼,李坚,王昆知道这些水云门门徒武艺虽不咋地,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再者而言,张礼能够杀死李达逵,水云门门徒谁也没想到的,一时愣住才再行围杀,这水云门之人还没有全出来呢,这些人只需抯挡一下张礼三人的脚步,那张礼三人皆是插翅难逃。
张礼,李坚和王昆三人深知这一点,因而是拿出看箱底的本领,招招拼命,一路猛砍,只有砍怕他们,杀破他们的胆,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礼、李坚和王昆三人这不要命的打法还真有效,一路势如破竹,脚步虽慢了许多,却也是步步往前冲。
弱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惜命的,这些水云门门徒自是害怕张礼,李坚和王昆三人这不要命的打法了。
他们害怕虽害怕,可也不敢临阵逃脱,不去围杀张礼三人,那之后的死相只会更难看,甚至会连累家中之人,自得上前围杀张礼三人,能让张礼三人逃跑的脚步变慢那就是有功无过,自是去势凶凶,却是招招惜命的打法,自也拦不住张礼三人往前的脚步,却也让张礼三人冲杀之势变得更慢。
这场雨水随着张坚和李达逵的打斗而至,张礼和李达逵是越打越凶,雨水是越下越大,李达逵被张坚一刀削了脑袋,这老天似乎也睁开了眼,劈了一雷,雷电过后,这雨水不大反而渐渐变小了。
张礼,李坚和王昆一路砍杀,这刀光剑影,砰砰当当之声犹如电闪雷鸣余音未了,响彻了云霄。
许多人听见了这响声,神情一滞,随即恍惚大悟,这鬼世道,不死几个人,这老天爷是不甘心。
想法未了,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又至,且是雷声不断,光影连闪,似要撕破这天空,那噼里啪啦的雨声又变得很大,大雨滂沱。
那些有想法的人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合十,朝着大门外连连作揖,嘴里念念有词,雨声太大,也只有口里念词的人才晓得自己念的啥。
艺高人胆大,这功夫深了自是不怕功夫浅的,可总归是人数相隔太多,再者而言,张礼,李坚和王昆只是一个小捕快,这功夫又能深到哪去。
李达逵若是能活过来,他自是不会再这样想,他娘个巴子的,这小子原来是扮猪吃老虎。
水云门云鹤堂护堂鹤座张伟也不会这样想,这出来围杀张礼,李坚,王昆的二百云鹤堂的门徒自是不会这样想,他们三人哪里是一般的捕快呀!这是缉杀江洋大盗的马快吧?且不是一般的马快。
那云鹤堂出来的二百多人,至时已折损了七八十人,这大街上躺满了尸体,雨水冲刷,犹如血流成河,观之,实乃令人心惊胆颤。
张礼,李坚,王昆三人虽在大雨中冲杀,可已经成了血人,那从头到脚皆为红色,分不清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血水。
张礼,李坚,王昆三人那是刀刀带着雨水,且也刀刀见红。
血流成河。
“狗娘娘的,老子干你娘个鸡巴屁。”
一声大喝,王昆提刀猛砍,他已杀红了眼。
李坚也吼道:“来呀!狗娘娘的,老子今日还没杀够本呢,不怕死的尽管过来让老子削了你们的脑袋。”
张礼不言,可他手中的刀却在替他说着话。
一枪一剑一刀,分三个方向杀向张礼,左手侧面来的是枪,右手边刺过来的是剑,而张礼的正面是刀,那一刀使的是最简单的一招刀势,力劈华山,直直的砍向张礼。
人力总有用尽时,拼杀了这么久,张礼的刀势都变慢了,他的刀从左向右横收,那刀被雨水洗去了血水,变得犹亮,攻向他的三人,只觉眼前刀光一亮,他们手里的兵器皆时被砍断了,随即又是一道刀光起,那拿剑提刀握枪的三人只光喉咙受痛,随即他们喉咙的血向外直冒,他们的头微低,眼睛光泽一暗,身体向后倒去。
刀势变慢,亦可杀人,且一刀削了三人的脑袋。
扑通一声,应是一声,那一声要响亮一些,三具尸体几乎在同一时间着地,水花四溅。
雨水冲刷着血水。
而张礼却拔出了插在右手臂上的断剑,任由血向外流,那雨水过大,几乎看不见血水向外冒。
“头。”
“头,没事吧?”
王昆和李坚的关心之声接连而至。
张礼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大笑道:“可曾后悔?”
雨在下,打斗已停止,雷声似乎也停止了,当然,这电光已不显,没入了乌蒙蒙的天空中,灰蒙蒙的天空中只有比黄豆还要大的雨滴。
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不悔。”王昆言道:“那些狗娘娘的话自是信不得。”
李坚不语,勾起嘴角冲张礼点头。
张礼自是知道王昆心里的想法,李达逵已成死人,一个死人的话,谁还会再听,这事王昆是看不透的。其实不管李达逵的话可不可信,这都是个死局,李达逵活着,他们必死无疑,李达甚逵若死,他们三人才有一线逃生的机会。
张礼只有杀了李达逵来破开这死局,只是可惜的是这仍是一个必死之局。
街口很宽,一百多人黑压压一片扎成堆,显得不多,张礼三人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更显得看不到他们三人的身影。
这雨本来比黄豆还大,此时还在变大,那灰暗的天空中,哗啦啦的响声,听起来都让人感到心慌胆颤。
这老天似乎是要淹了这片幽州城,让这条街道不留一丝血迹。
雨水肆虐,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干净如湖面,那湖面却是浪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