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慵懒的靠着椅背,“几日了。”
“回殿下,过了寅时,便五日了。”御风站在一旁,低声开口。
“嗯,寅时一过,便让御灵动手,念念想来也快到了。”
御风走后,镜明月抬眸看向走廊下的那抹身影,“东西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放心。”
听到他的语气还是有些虚弱,镜明月还是问了一句,“确定没事了。”
“劳殿下挂怀,已经无碍了。”
“那走吧,”镜明月站起身,瞧了他一眼之后,径直走向宫外,站在马车前,“你刚恢复,坐马车吧,孤坐外面。”
闻言,那人的手一顿,语气中有些慌了,“殿下,这使不得。”
“你是念念的人,孤这么做,只是不希望她忧心。”镜明月瞧着他,幽幽提醒道。
那人穿着斗篷,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行礼道:“多谢殿下。”随后便由着御风将自己扶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皇宫行驶而去...
槐安宫内,虞画仪突然闯入安陌沁的屋内,“快走。”
见她神情如此急迫,安陌沁便知道出事了,拿起东西便跟着她走出去。
“我宫内有一条小道,抚云会送你出去。”虞画仪带着她走进寝殿内,伸手转动桌案上的砚台,身后的画像便缓缓移动。
看着那幽深的长廊,她转头吩咐,“离开后,没收到本宫的信之前,都不准回来。”
“好,照顾好我的女儿。”
都如此情形,她却还只顾着白舒雨,虞画仪不耐烦的将她推了进去,“你还是先顾及好你自己吧,抚云,送她出去。”
“是,娘娘。”身侧的奴婢也跟着走了进去,虞画仪便将暗道关闭,整戴好之后,恢复如常。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他带人,将宫里给围了。”一奴婢急匆匆赶紧来禀报。
虞画仪瞧了她一眼,“知道了,”她走出殿内,看着站在宫门口的镜明月,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殿下这是何意?”
听到她的声音,镜明月这才抬眸,见她此时还临危不乱,心中倒有些佩服,“孤来找个人,柔妃行个方便。”
虞画仪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将士,冷笑了一声,即便自己不答应,他也还是会闯入宫中。
“殿下请,”她身子往一旁挪开,双眼平静的瞧着他。
镜明月转头瞧了一眼御风,他立刻会意,“搜。”
一群人毫不客气的闯入槐安宫内,将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一遍。
余光瞥向虞画仪,她只静静的站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什么也没搜到。”御风走上前禀报。
“嗯,知道了。”镜明月早有预料,也不指望能搜到什么,瞧了一眼虞画仪后,转过身欲要离开。
“殿下,娘娘,陛下请你们到御书房一趟。”闵公公笑着走了过来。
镜明月回头看了一眼虞画仪,嘴角微微上扬,“那走吧。”
他搜宫的时候,皇帝第一时间便得知了,却任由他搜了之后,才让闵公公前来。
“太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带着士兵如此大肆的搜宫。”看着眼前一个站着,脸上毫无一点自知有错的人,和跪着低下头,看不到一点情绪的人。
镜明月挺直了脊背,端端正正的瞧着皇帝,“父皇,当初查封白府时,白婧鹰的侍妾,安氏不知所踪,儿臣得知,此人在柔妃宫里,这才派人搜宫的。”
“什么?”皇帝转眸看向虞画仪,“柔妃,这是不是真的。”
听到皇帝叫自己,虞画仪抬起头来,“陛下,如今宫都搜了,试问太子殿下,可搜到什么了?”
“没有。”
虞画仪笑了笑,“那殿下又何必如此污蔑臣妾。”
此话一出,镜明月也笑了起来,却异常的讽刺,“孤是否是污蔑,柔妃不妨等等看。”
他说完,便转过身站着,抬眸瞧了一眼皇帝后,殿中便寂静无声。
虞画仪跪在地上,心中莫名不安,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她那捏着帕子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直到殿外出现安陌沁的声音,御灵押着她,跟着肖如珩走至御书房门口,“臣肖如珩,求见陛下。”
“进来。”皇帝双眼瞧着殿门打开,看着御灵押着一妇人,跟着肖如珩走了进来。
“肖总督,这是怎么回事?”肖如珩先是行礼后,才回答皇帝的话,“回陛下,此人就是安陌沁,而她身旁的这位,名叫抚云,是柔妃娘娘宫里的丫头。”说着,他幽幽看向虞画仪。
皇帝瞧了瞧地上的二人,转而看向虞画仪,“柔妃,这丫头你可认得?”
“认得,”虞画仪不卑不亢,扫了一眼抚云后,便承认了,“只是这几日,臣妾一直没有看到她,不知她去了何处。”
身侧,镜明月冷哼一声,“肖总督,不知你是在何处找到的她二人。”
“回殿下,是在皇宫外的一片树林内,她二人走的是暗道出的宫,臣让人寻着暗道走去,发现是通往柔妃寝殿的。”
没想到镜明月早就在暗道口守株待兔,虞画仪也知道败露了,“抚云,你为何要偷偷将这罪犯,留在我的宫中。”
抚云匍匐在地上,“娘娘,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要害您,只是安姨娘曾经对奴婢有恩,奴婢才偷偷将她带到宫里来的。”
“陛下,”虞画仪回头望着皇帝,“臣妾不知道这安氏在臣妾宫中,是抚云将她带来的。”
“那她为何,是通过你宫里的暗道逃出去的?”皇帝不怒自威,一双似鹰一般的眸子盯着她,她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是因为,臣妾今日才知她在宫中,听到太子殿下来了,心中害怕,才让她赶紧离开的。”
“柔妃,”镜明月站在她身侧,连头都不转一下,幽幽提醒,“安氏私逃,已是重罪,你不可能不知,既然你知道她在你宫中,为何不报,反而包庇她?”
“臣妾是因为...因为,”
她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皇帝也没了耐心,“好了,既然如今人已经抓到了,那就押下去,择日问斩。”
他刚要唤人进来,镜明月便急忙打断,“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奏。”
知道此刻的才是正题,皇帝严肃的瞧着他,“何事啊。”
“当年老夫人去世之事,儿臣与念念查到,她老人家并非病逝,而是被毒害身亡。”
皇帝的眸子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凝重“当真?”
“是,而凶手,就是柔妃,以及安氏和国公夫人。”
提到百里卿恒,不仅肖如珩怔住,虞画仪和安陌沁也惊住,他是如何查得,百里卿恒也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