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岁瑶的丧事处理之后,白念念便去了一趟百草堂。
“王大夫。”
听到白念念的声音,王天闵转过身来,“无忧老板,”见她神色略显消沉,不禁担忧的问,“你可还好。”
白念念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如今阿公和瑶瑶都走了,百草堂内,还得劳烦你多费心。”
“不碍事,祖父本就不希望我掺和宫中的事,我也早与祖父说了,打算一直待在百草堂内,只要您不嫌弃我的医术就好。”
她转头看向百草堂内,诊治有他和竹风就好,其余的事,也有三个小厮帮忙。
“王大夫自谦了,你是阿公教出来的,又是老院首的孙儿,我定是信你的医术。”
“无忧老板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白念念思忖片刻,将手中的几本书放到桌上,“你我第一次见时,便见你喜爱看书,这几本是当初阿公给我的,相信对你有用。”
听到是梁平给的,王天闵眼前一亮,伸手拿过,随后错愕的看着白念念,“你当真要将这些书给我?”
“对,”白念念垂眸瞧了一眼,“往后我恐怕很难再来百草堂,所以需要王掌柜,替我看好这家店铺了。”
王天闵的手一颤,听着白念念对自己的称呼,他的脸上浮现不可置信,“这,无忧老板,我的医术不精,更何况是半道来的,怎么能做这一家店的掌柜。”
“王掌柜若是真的担心打理不好百草堂,那便要更加用心了,左右这百草堂,我便交给你了。”
白念念说完,转头看向窗外,“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进宫一趟,便不多留了。”
“好,既然无忧老板器重我,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嗯,”她抿嘴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
“出京?”皇帝语气中带着质疑,转头看向镜明月,却见他慢悠悠的喝着茶,并未反对白念念的意思。
“念念啊,”看出皇帝的顾虑,皇后在一旁开口,“这如今你的事本就传的扬,若是突然出京,恐...”
即便皇后住了口,他们也知道是何意。
白念念嘴角微扬,“母后,此事儿臣自是思量过的,此次出京,只是为了查件事,很快就能回来。”
“月儿。”见劝不了白念念,皇后转而看向镜明月。
他自来后,便一直未言,但这种事若换以往,他定然会第一个反驳才是。
镜明月抬起眸来,见二人为难,只好开口,“父皇,母后,在来之前儿臣早与念念商量过,你们不必担心。”
二人对视一眼,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随后才看向白念念,“白念念。”
“父皇。”
他见白念念神情认真,脸上也浮现出严肃,“既如此,那朕也有一句话,需要提醒你。”说着,他顿了一下,“既然决定旧案重提,那就得做好了准备,莫在像当年那般,被人牵着鼻子走,若你仔细些,那岁瑶又怎会出事?”
提起岁瑶,白念念心中自责万分,“儿臣明白,父皇教训的是。”
“去吧,朕也乏了,如今这朝中的事,一概都是月儿来管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他就行了。”
二人站了起来,行礼道:“儿臣告退。”
“娘娘这就一个人去了,当真不要奴婢跟着吗。”景辛将东西交给御伍,却看向白念念,眼中满是担忧。
“景辛,你这段时日,就好好的在东宫内,打理好炼药房内的草药便可,我只是去找人,不会出事的。”
景辛紧抿着唇,转眸看向御伍,“可要好好照看好娘娘。”
御伍将东西放到马车上,示意她放心,“我不行不是还有绿鳞吗。”
“喂,走不走了。”绿鳞不知何时坐在了马车上,手里玩弄着缰绳,看着御伍。
注视着马车向京外的方向驶去,景辛转身走进东宫。
“主子,你就这么悄悄的去,那镜明月真的不担心?”
白念念看着册子上,写着的地名,视线从册子上移出,看向车帘缝,“他有他的事要做,我不过是去找个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御伍说着,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担心个什么劲。”
绿鳞瞥了他一眼,抱臂靠着马车,“行,那我睡觉了。”
见他如此心大,御伍目瞪口呆,却听到马车内的白念念轻笑出声,“御伍,按照这速度,何时能到。”
“回娘娘,明日寅时便能到了。”
“好,那快些。”
东宫内,御风走上前,“殿下。”
镜明月背对着他,看向天边,“出城了?”
“是的。”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向门口,“该咱们了。”
“御灵一直在宫里盯着的,那安氏平日并不会出去,现在就差国公府了。”
镜明月的脚顿住,转身瞧了一眼景辛,“你家娘娘让你收好的盒子,你可保存好了?”
“殿下放心,那盒子如今只有奴婢知道在何处。”景辛低着头,不卑不亢。
“那就好,不过,”想到白念念与自己说的话,他心中还是顾虑,“念念当真确定,那东西是柔妃送的?”
“国公瞧过了,是真的。”
“你好生在东宫内待着。”镜明月不再多言,踏上马车,不知要去何处。
“恭送殿下。”景辛微微行礼,看着二人离开东宫,待他二人走远,她也独自走出宫内。
四处查看,确认无人跟着后,她转头走向一处僻静巷子,看到等候多时的人,忙行礼,“侧妃娘娘。”
闻声,那人转过身来,帽檐揭下,白舒雨那双得意的眸子显露出来,“东西呢。”
景辛回头瞧了一眼,才偷偷从衣袖内,拿出一叠手帕,“娘娘。”
白舒雨示意身旁的如诗接过,细数之后,见她点了点头,才再次问,“当真只有这些。”
“是的,那盒子里头,只有这些手帕。”景辛弓着腰,并未显露出神情。
“很好,”白舒雨高傲的仰起头,“白念念,我当你多大的本事,只要等你一死,这最后的证据也被销毁,看谁还查的出当初的事。”
她睨了景辛一眼,“你回去吧,等她死了,本妃寻机会把你弄出来。”
“多谢娘娘。”
景辛转过身,欲要向外走去,白舒雨却瞥了一眼身侧如诗。
如诗那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悄然上前,便刺向景辛。
景辛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白舒雨,缓缓倒下。
如诗蹲下探着她的鼻息,确定死了之后,才站起身,退回白舒雨身侧。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秘密。”白舒雨居高临下的扫了景辛一眼,随后跨过她,径直往外走,“找人把她的尸体处理了,别让人发现。”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