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人靠近,镜明月回过头,看见男子时,他蓦地站起来,剑顿时出现在手中,“你是何人。”
男子目光看向白念念,随后才转向他,“上次殿下在北上边城,还是在下帮的忙。”
闻言,镜明月打量他片刻,将剑收回后,转身再次坐下,静静的看着白念念,“你这一次来,是有办法能替她压制毒性。”
“哦?殿下怎么这么肯定在下能呢。”男子走上前,看着白念念,此刻的毒性暂且稳妥,不至要她的命。
“能如此了解南疆寂人的阵法,除了南疆皇族的人,孤想不到还有谁。”说着,他回过头来,“所以你是南疆人。”
不置可否,男子那独留在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这内丹,殿下还是尽快将其封印到藏宝阁内吧,留在您身上,总会引来杀身之祸。”
镜明月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他,见他所施展的法术诡异,心中难免有些担忧,“你确定仅凭这术法,便能压制她的毒性。”
“总比殿下用梼杌内丹来的快。”
知道他不一定会信,男子便解释道:“当年我南疆屠遭灭顶之灾,此术乃是先祖所留,专为压制断灵丹之毒所创,不巧,在下恰好略懂一二。”
镜明月扫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扬了下嘴角,并未拆穿他的话。
“孤很好奇,你乃是南疆皇族,却为何要与司徒禾宫为敌,来助我白冶。”
“殿下误会了,”男子术法转变,静静的替白念念压制毒性,“在下帮的是白小姐,而非白冶,上一次出手,只是因为殿下是她最在意之人。”
镜明月看向他手上所施展的法术,“四级绿环,如此轻而易举的进入孤的东宫,看来你南疆,确实不容小觑。”
男子只轻笑了一声,随后收回法术,“不过是依靠法宝罢了。”
见他收手,镜明月走上前,看着白念念的脸色有所缓和,暗自松了一口气。
“毒性已经压制住了,至于多久能醒,便要看白小姐自己的了。”
视线落在镜明月的脸上,显然他并不着急,男子便又补了一句,“不过,先是遭遇亲人逝去之痛,后又是毒性反噬之痛,多睡会儿对她也许不是坏处。”
闻言,镜明月转眸盯着他,“看来你在琼京,也有多日了。”
“凑巧而已。”他说着,将一颗珠子拿出,“听闻殿下已经在筹备与白小姐大婚之事了,可惜在下有事,不能留下来讨杯喜酒喝,便拿此物,做新婚贺礼吧。”
镜明月也并未推脱,伸手接过打量片刻后,才抬起头看向他。
“这珠子可以压制毒性,日后毒性再发作,便不必整日打坐调息了。”
“多谢。”
男子点点头,身后突然出现一道传送门,他径直走了进去,消失在殿中。
毒性压制住,慕清河几人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便都回去了,绿鳞这才走上前来。
“那人是谁?”
镜明月替白念念盖好被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上一次在边城,助孤的南疆人。”
“南疆人?”
“嗯。”
绿鳞转头看向白念念的右手,“他一个南疆人,为什么要帮主子。”
“他没说,但总归不会危害到白念念就行。”
“我听慕清河说,皇宫破损的地方,已经修葺好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诧异,镜明月提醒道:“我白冶法宝众多,想要修葺好那些破损的地方,在容易不过。”
绿鳞眉梢微挑,“也是。”
门外,御风走了进来,“殿下,郑掌柜来了。”
闻言,镜明月微微抬眸,思索片刻后,才开口,“嗯,让他进来。”
御风转身走出去,不多时,郑州齐便走了进来,“太子殿下。”
“你来,是百草堂有什么事吗。”
郑州齐摇摇头,“不是,百草堂的事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有竹风和岁瑶姑娘在,不会有事,郑某此来,一是来瞧瞧小老板,二是,郑某要启程前往江南了。”
“去江南?”
“对,去寻合适的商铺,只是小老板如今这样,还劳烦殿下待她醒来时,告知一声。”
“好,孤知道了。”
郑州齐瞥了一眼绿鳞,随后看向白念念,见她气色恢复得不错,便行礼退了出去。
待到他离开,镜明月才狐疑的看向绿鳞问,“他何时来的琼京?”
见他问起,绿鳞思考了片刻,“是在梁平出事那日。”
镜明月眸子微眯,转头注视着白念念。
城楼之上,司徒禾宫静静的站着,看着那被梼杌破坏的百姓住所一点点恢复,不由感叹,“这老皇帝的行动力,还真是让本王不得不佩服。”
“听闻,陛下除了处理城中这些事物之外,已经开始让大理寺卿跟钦天监筹备册立太子妃一事了。”
叶铭楠站在一旁,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幽幽提醒道。
很显然,司徒禾宫并不意外,“这是迟早的事,即便成亲了,她也同样会离开白冶国,等到了我南疆,想走就没门了。”
眸子微动,身侧走来镜明江易,他神色无常的走到其身侧,“白念念的毒被压制住了,宫医说,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也意味着他二人的婚期将至。”
耳畔传来司徒禾宫的轻笑声,镜明江易却皱起眉头,“你不是说,断灵丹的毒性很强吗,为什么她还能活着?”
话音未落,司徒禾宫的眼刀便递了过来,镜明江易却丝毫不惧,“你不用这么看着本王,她濒死之际,你不是也袖手旁观了吗。”
“那是本王的事,但她还没到死的时候。”司徒禾宫说着,目光突然锁定在一辆出城的马车上,“原来在这。”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