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与白府相隔甚远,车夫将慕清河送至王府后,才绕路回白府。
而这期间,有一段较为偏僻的小道,平日人烟稀少,这几日本就因为万国朝拜,更是不见有人。
白念念本是静静的盘坐着,想要尝试运气灵力,可总觉背脊发凉,心中的不安越发的重。
天旋地转间,只听到车夫的惨叫声,感受到绿鳞想要出来,白念念盖住蛇戒。
不用出来。
随着她的心声落下,脖颈被人狠狠一劈,她便晕了过去。
此事不出半炷香,御风便已经赶到东宫,“殿下。”
见他额头密布细汗,镜明月便猜到了,“白念念怎么了。”
“白尚书的马车回去多时,属下不见娘娘回来,便赶出去寻找,在丰清王府和白府之间,那条偏远的小道上,看到了娘娘的马车,车夫被杀,娘娘不见了。”
若是入宫,御风便没办法跟着白念念一起,只能跟随在镜明月身边,但出宫后,他就急急的往白府赶去,可独独看见白婧鹰的马车。
担心白念念出事,他便原路返回寻找,但等到一路问去才知道,慕清河半路找白念念,马车便顺道先送了郡主。
等他追上去时,景辛和岁瑶都受了伤,车夫被杀,白念念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镜明月猛的站了起来,“去找,带孤去她失踪的地方。”
“是。”
御风跟着他出了东宫,御伍则是调遣人跟上。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镜明月走到倒了的马车前。
白念念他了解,若是出现任何紧急的情况,总会留些线索给自己,他走到马车的侧面,果不其然,看见那并不明显的玉瓶。
伸手捡起来,注意到玉瓶上的“萤火”二字,顿时了然。
“她是要孤等天黑。”镜明月呢喃。
“殿下,这抓走娘娘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都不清楚,如今要等天黑,也需要两个时辰,这若是娘娘出现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
镜明月拿着玉瓶,四处看了看,突然想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自己还在边城时,手下曾来禀报,说白子玉不见了,而距离他失踪,也已经两个月有余。
宋邱被抓的事并未刻意隐瞒,所以该知情的人,都知道,白子玉不可能得不到消息,那他如此隐忍,想来是在等手彻底好。
这么算下来,他服药已经有半年之久,是该好了。
消息很快传开,白舒雨在得知消息后,在殿内洋洋得意的抚摸着白猫。
白子玉她再清楚不过,若是惹急了,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等了这么久,终于动手了。
只要他除了白念念,那自己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什么!念念出事了?”慕清河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站了起来,“本郡主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个时辰,怎么就出事了,谁这么大的胆子。”
那下人站在一旁,“听太子殿下的侍卫说,是白府的庶子,白子玉抓走了白小姐。”
“白子玉?”慕清河先是一愣,“念念好心替他医治手臂,他反倒恩将仇报,那太子哥哥打算怎么办?找到念念了没有。”
“好像是白小姐留下了线索,殿下说,要等到天黑。”
“等什么啊,再等念念就出事了。”
见她焦急不安,老王妃拉住她,“清河,你别紧张,太子殿下对白小姐如此在意,都能耐住性子等着,想来是相信白小姐的,你现在着急也无用。”
慕清河没好气的坐了下来,“这白念念到底都是什么家人啊。”
皇宫内,皇帝愁眉不展,“这些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天子脚下动手,抓的还是太子妃,看来朕必须好好敲打瞧着这些人,”他说着,手指着门口,“就拿这白子玉当鸡。”
“好了好了,陛下息怒,保住龙体要紧。”皇后安抚着他,轻声说道:“白念念定然不会有事的,月儿既然信她,那她想来也猜到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及时,留下那东西呢。”
城中人,有人欢喜有人愁,而京郊外的茅草屋内,白念念被丢在脏乱的地上,眼睛上的布被粗鲁的扯下。
“喂,醒醒。”
感觉到有人踢自己,白念念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视线刚清晰,就看见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的白子玉。
“好久不见啊,白念念。”白子玉冷冷的看着她,笑容看的人发颤。
白念念并不意外,手肘撑着,勉强坐了起来,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脸上毫无一点惊慌。
“是许久未见了,二弟。”她刻意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还轻笑了一声。
看着她悠闲自得的坐着,白子玉的脸色一僵,“看来你猜到我要抓你。”
“是啊,毕竟你娘如今还在天牢,她的生死,可是我说了算。”
见她成了阶下囚,竟还笑得出来,白子玉突然靠近,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白念念,你将我的灵根断去,如今又将我娘抓到天牢,你很得意是不是。”
被他捏住下巴,疼痛传来,白念念不禁蹙眉,却眼中含着轻蔑的笑,冷哼一声,“得意?白子玉,你们母子二人成如今的模样,要多亏了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你明白吗。”
“你本就是废材,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就活该被我踩在脚下,你凭什么能做太子妃,你不配。”
白念念笑了,笑得异常森冷,“对,我是废材,是有娘生没爹养,可我就是得到了陛下和太子的认可,就是当上了太子妃,你能拿我怎样。”
“那本该是长姐的,你根本不配。”白子玉甩开她的脸,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她怒吼。
“白子玉,你可真配不上这神赐的神钿,你以为白舒雨当真拿你当弟弟看待吗。”
“你少挑拨我们。”
见他如此,白念念只觉得可悲,“白舒雨若是真的在意你,为什么在你挨饿受冻的时候,对你不闻不问,为什么在宋邱被抓的时候,不求成王替她说说情呢,她明明知道,你最在意宋邱,不是吗?”
白子玉气愤不已,“你闭嘴,我们成如今的模样,全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因为我不该死,”白念念的语气变得冰冷,眼中满是憎恨,“你们这些人都没死,我凭什么死,只知道欺软怕硬的东西,当初你们欺辱我,辱骂我,我白念念全都记得,如今回来,就是来向你们一一讨债。”
被她这突然转变的模样吓到,白子玉猛的后退一步,而她却还在继续,“你们该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弄死我,让我活到现在,有机会来报复你们。”
说着,她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你的灵根是我断的,你看到的那条蛇也是我的,你如今敢抓我到这里来,就不怕那条蛇再出来,咬断你的胳膊吗。”
她语气何其冰冷,让白子玉不由的颤抖,情绪失控之下,伸手一巴掌打在白念念的脸上,“你个疯子。”
白念念的头偏向一边,她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脸,“疯子?谁才是疯子,”她说着,转过头来,“我就是要你失去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就是让你也尝尝,被人轻视鄙夷的感觉。”
“没了灵根,我照样能杀了你,如今我的手已经恢复了,想要对付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白子玉说着,突然放缓了声音,“说起这个,我还得多谢你啊,我的二姐。”
见他如此得意的模样,白念念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也好心,再告诉你一件事,”她说着,嘴角微扬,“你猜,为什么你的手,会恢复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