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阿波卡利斯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笼中之鸟,没有自由,没有希望,同样的也没有任何奢求。
作为天命的两大家族之一,阿波卡利斯家族最小的儿子,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曾受到众人注目。
武德充沛的阿波卡利斯家族期待着奥托成为下一代的战士,带领着天命的其他成员踏上战场,一路冲锋陷阵,所向无敌,最后带着荣誉和希望回归。
但世事往往难如人料,自小就体弱多病的奥托·阿波卡利斯随着年龄的成长,营养的补足,虽然不再是弱不禁风,但也能算得上弱柳扶风,根本没有带领着族人冲锋陷阵能力。
也因此,渐渐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褪去颜色,笑脸相迎的女仆渐渐的冰冻了表情,一切都变得公事公办,所有人都对于这位不受器重,不受关注的小少爷摆出了如同死人一般的脸庞。
在这个时代,没有力量,就代表着不能庇护他人,代表着没有投资的必要,再加上奥托又是一位男性,连联姻的机会都小的可怜,那就更别提下一步了。
不过得益于身上阿波卡利斯家族的血,奥托起码不用担心自己和街边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一般冻饿而死,还能有着相对充裕的资源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但这一切的一切,在奥托被发现对于魔力研究有着惊人的天赋而改变了——往坏的方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拘禁在高墙大院中的奥托制作了不少对恶魔的专用武器,但却再也没能踏出这庭院一步。
高耸的围墙再加上周边的严密的防护力量,粉碎了他所有踏出庭院之外的想法——阿波卡利斯家族甚至宁愿新建围墙,也不愿意让这位能够源源不断的造出全新武器的宝物熘走。
当然,这个计划一直能够实行的最大原因就是,奥托觉得即使是出去了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而已。
不然以他的惊世智慧,即使没有办法偷偷离开,稍微用点阳谋,出入自由还是简简单单的。
不过出去了又能怎么样?笼中之鸟出去的结果,除了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奥托明白自己的价值,在阿波卡利斯家族中还能因为同样的血而得到‘厚待’,出去之后,说不定就会被直接抓到哪个没有任何人烟,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进行暗无天日的‘打铁’。
在庭院的最中央有着一颗巨大的桑树,奥托时常会拿着最新的书籍在桑树之下看书,偶尔也会看着天空之上不断变换形状的白云而发呆。
看书,发呆,打铁,看书,打铁,发呆……
无尽循环。
枯燥无味的一天又一天就这般度过,奥托也接受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就是这般的无趣。
虽然看不见希望,但也没有投身进入彻底的绝望的勇气。
就这般随波逐流的过着一天又一天,直到自己完全的淹没在如同‘沼泽’般的世界之下。
而一个一如往常的一天,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那是天空,但炽热的太阳却遮挡不住那道划出完美的弧线的流光。
“轰!”的一声,整座庄园都震动了起来。
砰!的一声巨响。那道光芒穿破了墙壁,直直地插进地面,轰出一个大洞,一股奇异的能量在那里翻滚着。
守卫在四周的几个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急忙跑了过来。
他们的手中都握着武器,一批人警惕地盯着那个地面上突然开出的大洞,以确保里面没有危险存在,一批人则将奥托带往他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奥托被迫远离庄园,前往以前准备好的临时地点之后,漆黑的空洞都未表现出任何的问题。
有人壮着胆子,轻轻的往洞内一探,旋即立刻就傻了眼,一种奇异的,从未感受过的能量从洞内涌出。
因为没有任何遮掩,那洞口之中传出的巨大的能量波动,让他们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怎么会......”
这种强烈到了极点的能量波动让他们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一种莫名的战栗从脚底板升起,瞬间蔓延全身,一直扩散到脑海,心神俱裂。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撕裂了一样,整个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颜色,唯独剩下那个不停冒出的大洞,不停旋转,不停吞噬他们灵魂的大洞。
“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从何人的嘴里突然间发出一阵尖叫,所有人都处于迷惑状态了,他们的脑袋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干什么,也没有听到那个尖叫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那尖锐刺耳的嘶吼声越发清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每个人的脑海都被搅乱,一阵头昏眼花,一阵天旋地转。
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刺耳,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恐怖,响彻整个庄园,让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尖叫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一样,让所有人的身体都开始轻颤起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们的灵魂都在剧烈颤抖,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身体也不断抽搐着。
这个突兀出现的尖叫声,让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这么愣了三秒钟之后,那个巨大的黑洞突然炸裂。
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在这一刻爆发,所有人只感觉到眼前一晃,然后整个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着黑洞的深处飞奔而去。
“啊啊啊!
!
”
所有人都疯狂的喊叫起来,挣扎着、扭曲着,不断挥舞着拳脚,试图将那股拉扯着自己身体向着洞穴深处飞速而去的强大吸引力甩脱,但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不断的坠落,坠落。
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不停放大的黑洞,一路上不断吞噬掉他们的身躯,一切都化为虚无。
“啊啊啊啊啊啊!
!”
那凄惨的尖叫声一直持续着,一直持续着......
不管被吸引住的庄园中的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一个又一个,不知不觉中,整个庄园已经空无一人,连守卫在四周的仆役侍女也被彻底的吞入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身着绚丽长袍、脸上表情傲慢不已的黑人,一名浑身火红,手持长枪,头顶有着黑山羊之脚的少女从中迈出。
“这下麻烦了,说不定我会死呢,死了,那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不,以那位的表现来看,说不定根本就没办法回来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奈亚拉托提普却没有半点对于死亡的恐惧,反而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犹格,犹格他去哪里了?”莎布·尼古拉丝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