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伊甸园小镇诞下的婴孩都会被送到这所福利院,并且以远超越常理的速度快速成长。
白饮雪露出笑容,根本不觉得违背常理,就像男人生子一般正常,不以为然道:
“你跟我母亲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她们跟我一样,注定成长为天生的超凡者。”
“而之所以这样,是伟大‘母神’赐福,优化基因的结果,可以尽快让孩子度过脆弱的婴儿期,等到了青少年时期,发育会逐渐趋缓下来。”
陆子卿似有所明悟,低声道:
“我只希望看到她健康快乐地成长就放心了,不在乎她能不能成为超凡者……二小姐,我想加入教会,我不想太早死……”
他能够隐隐感觉到,如果再进行一次生育,自己很可能要死在手术台上。
如果那样的话,恐怕就看不到自己的女儿成人的那天了。
白饮雪收起笑容:“你想好了?”
“既然如此,我会向母亲申请,她同意的话,教会就可以发放秘药,让你变得跟我们一样。”
面容憔悴的陆子卿苦涩地点了点头。
“说回正事,这两天沈秋梨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唯有抓住沈秋梨,白饮雪才好回伊甸园给母亲复命。
陆子卿振作精神道:
“我一早来这就是为了向您汇报,她似乎不仅暂住在执法队内,好像还得到了一名执法官的特别照顾,一直没有落单的机会。”
白饮雪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不出我所料,但就算她落单,仅凭我跟你拿下她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已经准备请别人出手了。”
“接着关注她的动向,直到她放松警惕为止。”
得到陆子卿肯定的答复后,白饮雪突然看见面前的男子神色有异,正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脚下:
“二小姐……您脚底是怎么回事?”
“嗯?”
白饮雪低头望去,赫然发现自己的鞋面不知何时已经包裹了一层深黑的黏湿泥土,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
可自己这一天都没有踩在土壤上过,刚刚还是洁净如洗。
她瞬间想起了卡洛琳那天也是这般同样的情况。
“怎么可能,明明隔着这么远,那诡谲不仅没解决,反而还是被盯上了我吗?母亲,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强行镇定地往幼儿园的内部走去。
留下一脸古怪的陆子卿,他并不知道卡洛琳身上发生的事情。
但好在这点泥土还不影响白饮雪走路,只是速度慢了下来,就像绑上了负重一般,白饮雪艰难地走进了电梯。
“母亲不接电话?情况恐怕不妙……”
电梯内,白饮雪柳眉微皱放下手机,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事到如今只能求助其他人。
与此同时,沈寂通过诅咒力量也“监视”到了白饮雪被墓土淹没整个脚部的模样。
“白饮雪,你也有今天……”
观察了一阵后,沈寂发现对方身处的建筑物不是自己和妹妹租住的房子,稍微放下了心。
截至目前,他没在白饮雪身边发现沈秋梨的踪迹,至少说明自己还行动得不算太晚。
乐观估计,白饮雪可能根本没抓到沈秋梨。
沈寂看着看着,就发现观察的时间越久,“监视”传来的画面就越来越模糊,不够稳定,大概是与距离有关。
但当看到白饮雪的下身越来越多的被墓土淹没之时,他才勉强放下了心,注意力暂时收回,等待诅咒慢慢发作。
没多久,便沉睡了过去,毕竟昨晚夜袭白家的事消耗实在了不少的精神。
……
这一天的早晨,沈秋梨被吴勇带到了联邦调查局在九号安定区的分局驻地。
穿过一间间办公室,吴勇停在一扇铭牌为“高级调查员办公室”的门前,两指轻叩,咳嗽两声后说道:
“老杨,是我。”
下一秒,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道慵懒女声:
“嗯,进来吧。”
沈秋梨有些意外,听吴勇的称呼,还以为对方是个男的。
跟随进入办公室后,沈秋梨首先就闻到了各种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这些气味一时间干扰了她用“灵感”去临摹办公室主人形象的意图。
同时,还有一些哗哗洗牌和啪啪啪的声音。
“好你个老杨,上班时间就躲在办公室里跟人打扑克是吧?”
“呵呵,摸鱼时间要你管?老娘就爱打扑克。”
这位调查员女士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她真的是三次觉醒的超凡者?
沈秋梨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办公室内好几道审视意味的视线都向她投了过来。
等她从复杂但不冲突的香气中微微抽离出注意力,一只微凉的手指已经轻轻抵上了自己的下巴。
那手指的主人语气带笑地说道:
“哟,这么漂亮的小妹妹,这不会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人选吧?”
不等吴勇说话,沈秋梨已后退半步,主动开口道:
“调查员女士您好,我叫沈秋梨,希望能成为您的助手。”
杨鲜花未作自我介绍,而是笑了笑说道:
“你的情况他都跟我说了,以你身份的敏感度,光凭‘天生灵感’虽然有机会加入调查局成为编外人员,但要做我的助手还不够。”
“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独自从一名一次觉醒的超凡者嫌犯手中逃脱?现在我需要验证这一点,走吧,我带你去做些测试。”
……
太阳缓缓升起,光芒洒落在这座别墅林立的富人小镇。
伊甸园的街道上逐渐出现了一些衣着华丽的女人,店铺也陆续开门,喧嚣的声音开始盈满大路上。
但是别墅群的一隅,却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息传出。
就在伊甸园小镇焕发新一天的活力的时候,执政官女士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鬓角和额头的发丝也被浸湿。
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一个非常可怕、不祥的噩梦。
在梦中,她亲眼看见白夫人和她的女仆、女儿们一起被一只只苍白的手臂拖入那片诡异漆黑的墓地之中。
紧接着是白夫人的邻居,还有其他的小镇居民,包括自己在内,最终都被那片墓地所吞噬,无一幸免。
“昨晚恐怕发生了什么……比如,白夫人跟那诡谲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