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若韵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就已经空空如也。
她愣了一下,伸手触碰了一下。
已经没有温度。
他已经起床很久了。
还没有洗漱,江若韵穿着睡衣去楼下转了一圈,只有玄关门边贴了便签,男人的字体很熟悉。
【有事,先走了。】
她轻轻拧眉,总觉得这两天的陆隽有点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生活又要回归到原来的样子,这所谓的关系好转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起得早,也已经全然没有睡意,简单吃了点早餐就上班去了。
从别墅出去,看着门口停着的那辆陌生的黑色车,江若韵停下脚步想转身已经来不及。
裴宴推着车门出来,声音传来。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我似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江若韵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个已婚女性,礼貌的保持着微笑看向他,“逾矩了,裴总,成年人之间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她对裴宴半分兴趣都没有,顶多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
裴宴也没继续说什么,江若韵从别墅负一楼到了地下车库,挑了一辆陆隽的车开走了。
原地,裴宴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斜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夹在指缝,后座的陆暮珏探出个头,有点好笑的看着他。
“我就说吧,她那个女人就那样,我倒是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惦记一个结婚的女人。”
裴宴冷笑看他。
“你喜欢干净的小女生,并不代表我也喜欢,江若韵越是这样,我非得把她弄到手。”
陆暮珏把他新买来的那些东西,往驾驶座一扔,“得了吧,在我面前你也没必要装得多深情,江若韵要是知道你那么对虞菱,估计恶心的都得吐了。”
裴宴一向是个重口味的人,玩的比较花。
他对江若韵,顶多是一时的征服欲,毕竟他这样的人,接受不了挫败的自己。
陆暮珏无所谓的也叼着根烟在抽,过了一会儿裴宴抽完烟上车,进来之后白了他一眼。
“满车都是你抽烟的味道。”
陆暮珏:“……”
一肚子气全往他头上撒了。
……
今天本来有例行会议,可江若韵到了公司之后才知道,总裁今天居然没来公司。
原本定下来的会议都暂时推迟了。
陆隽这人,虽然绯闻传的厉害,但工作还是丝毫不马虎的,基本上全年无休。
中午休息的时候,江若韵给程助理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电话被挂断,程助理回了个消息过来。
【我和陆总在医院,倪娇娇在闹。】
江若韵皱眉。
谁?倪娇娇?
她在印象里搜索了半天,也不记得曾经认识过这个人,陆家那边的人都不近人情的很,这人也不会是陆家那边的亲戚。
江若韵又发消息具体询问的时候,程助理已经没了回应。
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江若韵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手抖了下,呼吸不稳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绯闻女友……
这四个字浮现在眼前,过往那些不堪入目的八卦新闻,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所以他这两天之所以忽然不对劲,就是因为有了新的绯闻女友吗?
江若韵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直接给他发了消息。
【倪娇娇是谁?】
——与此同时,医院。
陆隽冷眼看着床边趴着哭的倪母,一记眼神刀子又看向了顾锦瑜。
昨天走的时候谈的还算可以,用钱就能解决这件事,但今天来的时候,倪母很明显直接翻了脸,死活都不肯只拿钱。
不光他的身份被曝光的一干二净,婚姻状况倪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东西网上可查不到,尤其是具体到江若韵的名字。
很明显,顾锦瑜就是在这里面搞鬼的人。
程助理看着这场面,低沉的气氛里满脸都是汗,不光是因为这里场面紧张,还有刚刚的消息……
他不知道,夫人居然压根就不知道倪娇娇的存在。
明明就是因为夫人的缘故,总裁才会开车撞了倪娇娇,她不仅全然不知,陆总似乎也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程助理搞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状况。
等到倪母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陆隽看向一直坐在那里安静哭的倪娇娇,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
“你们现在可以定性为敲诈勒索了,陆氏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倪娇娇,你最好想明白你到底要怎么做。”
她也没想到陆隽态度这么强硬,原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一样,她装个柔弱和惨淡,轻而易举就能博得同情。
顾锦瑜一边看着仪器上的数据,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倪小姐沉睡的这段时间之内,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醒来之后也没什么问题,医院床位紧张,按照规定,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他看向陆隽,“陆总,你们决定好到底怎么安置她了吗?虽然我不是她的主治医师,但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我还是得关心一下我的病人。”
陆隽冷冷的勾起唇角,几分不屑理带着浓烈的嘲讽。
“职业道德?顾锦瑜,凭你也配在这里说这四个字,知道我和江若韵关系的只有那么几个人,难不成还是他们说给倪娇娇听的?”
顾锦瑜揶揄的目光看向了程助理,程助理惊恐的摆手否定。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
陆隽已经不想看见这病房里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出去,往天台的方向去了。
倪母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敞开的门,一把拉住了女儿的手。
“他不会离开吧!不会去找律师告我们吧!”
顾锦瑜格外肯定。
“不会,他自己的婚姻都要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时间应付你们的事情。”
倪母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一直在哭的倪娇娇淡然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
她神色有些冷漠的把纸团了一团,狠狠的砸到了垃圾桶里。
“不就是住进陆家吗,他难道不应该照顾我日后的生活吗?在我高考前最关键的节点,他毁了我一生,他难道几百万就想打发了?”
倪母欲言又止,但是看着女儿那么坚决的神态,最终还是垂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