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想,而且他们比普通百姓更想翻身!
“陛下圣明。”
“我家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偏偏家中娘子生他时伤了身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若为军必定是活不长的。”
“可孩子又不能科举,还好如今陛下下了恩旨,我和娘子便可以琢磨琢磨,另谋个出路了。”
“是啊是啊,其实只要朝廷喊一声,我自是愿意报效国家的,只是军官、官员们动不动就给派私活。”
“咱们明明就是为国拼命,却硬生生地活成了佃户,还是世世代代的佃户,这叫我,如何甘心?”
你要说是为了国,他们自然心甘情愿报名参战,可若是为了官员们,他们是当真不愿意。
可以说,朱瞻基的这些旨意,让他的形象在百姓心中,都高大了许多,一时之间处处都是夸奖天子的声音。
可也有不高兴的,就比如某些世家大族和勋贵人家,毕竟他们损失的可全是真金白银啊。
可之前襄王血洗江南一事,已经彻底震慑住了他们,所以无论如何,他们现在是不敢吭声的。
当然也有那种朝廷说朝廷的,他们一切还是照旧办,若是有去换籍的,全部捉回来打死。
这招竟也有效,惹得许多奴婢压根就不敢去衙门换籍,让朝廷的工作施展起来尤为艰难。
这就轮到东厂和锦衣卫出马了,直接一家一家地搜,但凡有发现威胁奴仆的,全部没收所有财产还有田地。
如此一来,京城算是清理干净,只不过其他地方……
不过,朱瞻基也不急,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是不是?
襄王和郑王这两位,原本每日在北镇抚司相看两厌,这个看不惯人家行事狠辣,那个又看不惯别人太好说话。
可最近又十分有默契,一个装红脸一个装白脸,一个说狠话,另一个就说软话,倒是把差事办得很不错。
小朱大喜,便给自家两个弟弟赐了两个美人。
他们男人倒是高兴了,只不过两位王妃难免要进宫酸几句。
郑王就不说了,虽然脾气暴躁,可架不住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呀,所以想跟他的美人还是很多的。
再加上他又是个来者不拒的性格,家里美人儿已经有许多了,郑王妃非常委婉地表示。
若是皇帝大伯要继续赐美人,那美人的份例她可不想管了。
毕竟现在藩王的米禄,已经被减到五千石了。
王府还要养一堆宫人、美人,四位郡王如今也才各一千石,人情往来还有宫宴献礼。
哪不需要银子?
至于襄王妃就不说了,她和襄王的感情好着呢。
当然不想家里多几个美人,自然要嫂嫂帮忙说说好话,看看以后能不能换些东西赏赐。
景舒只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暗骂小朱同学不做人。
嗯,他倒是在可以弟弟面前当好人,自己却要在这里接受妯娌们的酸话,很烦的啦。
宣德十年,八月,滇王朱祁钰和杭氏于京城的滇王府成婚,陛下皇后亲自在王府内主婚。
景舒再次穿上了皇后礼服,同朱瞻基一块儿坐上龙辇前往王府,凌薇自然是要陪同的。
此时的朱瞻基正得民心,街边的百姓纷纷磕头行礼,嘴里高喊陛下圣明、陛下万岁等话。
景舒笑道:“陛下,瞧瞧,百姓们有多么爱戴你。”
当皇帝当到这份上,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小朱嘴角微勾,却见凌薇从原先透着一个小缝看外面,却大掀开了车帘子,张嘴还要喊什么。
朱瞻基连忙给她拽了回来,并拉好了帘子。
可惜已经迟了,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公主殿下的脸。
“那便是陛下唯一的公主殿下,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就跟观音菩萨,身旁的玉女似的。”
这是百姓们对公主的形容,这是他们能想到,最美好的形容词。
而人群中有一对兄妹,则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们要是没猜错的话,刚刚公主是想跟他们两个打招呼。
这也不怪小朱,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自然害怕有人报复,若是报复不到自己的身上,报复到自己女儿身上呢?
虽然他能给闺女复仇,最好的结果不是复仇,而是姑娘能永远平安不是?
凌薇眨眨眼:“爹爹,对不起,女儿忘记不能露脸了,女儿刚才是见着了于家兄妹俩,所以想打个招呼,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关于认错这件事,咱们的小公主一向很上道。
小朱捏了捏她的鼻子,嗔道:“真拿你没有办法,一会儿下车的时候,你好好窝在蕊初的怀里,不许抬头东张西望,知道么?”
虽然闺女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低,但是该防范的还是防嘛。
景舒给闺女捋了捋包包头上的流苏,笑着道。
“你这孩子,我听说你和钧哥儿两人商量好了,要去闹你二哥的洞房,你可得悠着点儿别太过分,小心你二哥以后啊,不疼你了。”
几个孩子对于没闹成锦儿的洞房,都颇为有些遗憾。
所以,朱祁钰就很倒霉,成了弟弟妹妹弥补遗憾的工具人。
“二哥才没那么小气。”凌薇笃定道:“再说了,我也没准备闹,因为二哥昨日送了我架宋制屏风,我收了东西,自然不会破坏二哥的好事。”
朱瞻基大笑道:“对,你是不去破坏你二哥的好事了,你只是指使别人,去破坏你二哥的好事是不?”
凌薇笑的很乖巧,这明明就叫祝福,怎么能够叫指使呢?
爹爹说的真难听!
铭儿也早有此意,上回他想去破坏自家大哥哥的好事,谁知道莫名其妙却给睡过去了。
还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睡着,他必须要让二哥好好感受感受,来自于自己这个弟弟的‘关爱’。
这回陈乐容是以大臣身份来的,自然不能和王爷们坐在一起,得和大臣们按阶品顺序而坐才对。
等到庆典完成,陈乐容正要离开,便见铭儿屁颠屁颠拽着她去了后院。
她以为,这家伙是有什么正事,所以也没有拒绝,起身就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