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过门后,便日日陪伴在张明君身边,哄得他连私塾都不入了。不过她是个心思多的,每次与张夫人说话都说的滴水不漏,叫人挑错处都挑不出来。
某一日,云躲雨止,阿昭半个身子依偎在张明君身上,千娇百媚的开了口,“夫君,咱们那个私塾多少年都进不来半点银子,我不明白夫君还留着有什么用。”
张明君昏昏沉沉,顺势回应着:“私塾是张家立足之本,老太爷就是教书先生,便日复一日的做了学问。”
是了,他自己不就是个秀才嘛!
阿昭眸子转了转,便凑到张明君耳边,“我知府上入不敷出,收支困难,所以阿昭有个法子,不知夫君可否应允,若是照做,张家不日便会成为大富之家。
“阿昭如今出逃,麒麟牌存放的钥匙肯定也被她带走了,到底是老太爷叫我们留存的宝物,不可落入旁人手。更何况我觉得阿昭或许是来自西域,与当时追杀客商人是一路的,所以我想让丫头你将麒麟牌夺回来。”张婆声音掷地,粗哑的嗓音在狭小柴房里回响。
话音刚落,山鬼便咯咯咯的笑了。
“婆婆,你未免是太高看我了,潮涯阁人都说夫人会武,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怎么敌得过?更何况我更不知道夫人如今在哪儿。”
张婆转过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边巧笑嫣然的女子。
“条件,说吧。”
山鬼闻言停了笑,深潭寒眸和张婆对望了一会儿,才勾着与之前不大相符的笑容道,“我要麒麟牌。”
“什么?”张婆愣了愣,有些反应不及。“你要麒麟牌?”
山鬼点头,“对,我要麒麟牌。”
“东西给你与给阿昭有什么分别!”张婆又激动起来,扬手便拍在柴草上,可惜没什么声音。
山鬼不急不恼,手指尖在地面上徐徐划过,蹭了一手指的灰尘。
“麒麟牌给阿昭,难保她不会得了东西对外四处宣扬麒麟牌还在张家,而我带走麒麟牌,还会让老夫人你重新掌家,既可以惩治那不孝子,又可以趁此机会整顿张家,而我则会带着麒麟牌离开莲城,这么个随时会要命的东西,老夫人难道还想继续留在身边?”她缓慢的说着,抬眼看看张婆,眼底有光华一寸寸绽放,“到时候这麒麟牌可就不是你们张家护身符了,是催命符。”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弦月孤孤单单的挂在天上。
山鬼从柴房出来,便在小院里寻了个小山包爬上去,手脚利索极了。
她躺在上面没多久,便掐着手指算时间,在数到八十八的时候,夜空一阵凉风,白衣身影踏雪清风在她身边站定。
“你就不能选个风雅的地方约我?”离魂在山包上站稳脚跟,发现自己鞋子染了灰尘,便气急败坏的低吼。
“阿昭夫人?你说那女人?”离魂眨眨眼,“被你唬住了,在屋子里半步都没出来过,我派人在看着,不会有事。”
山鬼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依旧是闭着眼睛的,“你想办法从阿昭夫人口中套出麒麟牌的所在。”
“啊?”离魂站在原地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