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怎么得罪夫人被送进来的?”张婆是个闲不住的,这边询问山鬼,那边已经站起身收拾起餐桌了。
小渔见状刚要动手帮她,被对方一记眼刀一瞪给瞪回去了,便只好安分的坐在原处,动也不动。
“我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总归是无妄之灾。”小渔对张婆戒心并未减少。
对方既然能看穿自己装哑巴,定然不是省油的灯。对待陌生人,山鬼一向警惕心极强,所以说话的时候只是捡半句说,既是实话,又不完全。哪怕张婆好奇心强的去查证,也不会查到什么。
张婆握着抹布在桌子上打转儿的擦拭一圈,并没把山鬼的话放在心上,嘴里念叨着,“这做主子的啊,就是难伺候,一句话说不好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罢了罢了,你就在这里陪着我这老婆子做个伴也不错。”
山鬼本以为她会继续问些什么,但对方似乎只是随意的聊家常,并没往下问下去。
比如:为何要装成哑巴?
张婆收拾好桌子,肥胖身躯便躺在屋里唯一的软塌上喘粗气。哪怕是躺着,张婆戴着的帽子也未曾摘下来过,始终遮盖着面颊。
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平和,仿佛天塌了都跟他晴时没有半点关系。
耀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神情焦急,“哑巴姑娘被夫人罚进小院,我听其他丫鬟说,那里的张婆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哑巴姑娘进去肯定会吃亏!师兄,我们去救她出来!”
晴时连续写了好几个字后,终于抬起头瞧上耀白因为着急而通红的脸。
出口,还是那般寡淡平和。
“救她,我们以什么身份去救?案情证件提供人?”晴时道。
“……”耀白噤声了,被自家师兄一语道破,他也没了主意。
他瞧瞧晴时,抿了抿唇瓣,表情很挣扎。
“那……师兄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到底是帮过我们的好姑娘,我不忍瞧着她落入危难。”耀白如实的说着。
自小耀白便生了一副侠义心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指的就是耀白此类人。对山鬼,无关于情爱,只是心怀愧疚感染了那侠义心肠。
耀白的性子晴时又岂会不知?
若他拿不出个好主意,只怕耀白就要冲动的自己去小院抢人了。
“如今时候,姑娘在小院或许比较安全。”晴时斟酌着词句,劝道。
“师兄,你不知道小院张婆多吓人,丫鬟们一听她名号都吓得全身哆嗦,哑巴姑娘怎么可能在那里平安无事?”耀白沉着脸,心底已经开始盘算去劫人了。
天性使然,山鬼立即从被窝里滚出,直接窝身一旁稻草里,手脚极快的掩埋住自己身形,静默的盯着门口方向。
下一刻,柴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一团影子迎着月色进来。
对方手脚都很轻,山鬼倒是没感觉到有杀气。
她半眯着眼眸盯着那背对自己的人,看身影是男子无疑了。
手下意识的摸进腰间,掏出一根淬了毒的银针。
她武功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动点花拳绣腿就疼的要命,归根到底还是现在这副身躯太过于较弱,不适合练武,所以山鬼便在身边多准备了些防身暗器,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