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见清儿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便笑眯眯的坐在清儿对面，先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后伸手撑着下巴，满眼含笑的看着对面的姑娘。
清儿咂咂嘴，茶杯在手里捏的越来越紧，怎么都说不出第一句话来。
“我……”
“清儿姑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山鬼可是有足够耐心。
这清儿今天既然敢来，就说明早就做好充分思想准备了，山鬼如今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鱼钩都甩下去了，接下来就等着大鱼自己跳上来就行了，何必心急呢？
清儿怯生生的看着山鬼，一个“我”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急的脸颊都跟着憋红，愣是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清儿姑娘总不至于特意过来我这儿讨杯茶吧？”山鬼嗤笑几声，看着清儿的眼神忽然有些冷。
下一刻，她干脆掏出随身的匕首放在手掌心里掂量几下，嘴里还说着以往不着调的话。
“清儿姑娘看来是对我身份有些误解，我自认为我自己不是什么耐心好的人，更不是什么天生的大善人。”山鬼皮笑肉不笑的看看对面的姑娘，“我也觉得上次在卧房里，我跟清儿姑娘说的已经足够直白，咱们上次的事就当做一笔勾销，怎么姑娘还惦念着来找我呢？莫不是我上次说的话姑娘没听清楚？还想亲自过来听一次？”
话音落下，清儿猛地站起了身子。
“不是这样的。”她声音拔高了不少，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山鬼姐姐对我真的是很好，带我下山去品尝各种我没吃过的东西，还买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哪怕是在潮崖阁上，山鬼姐姐也一直很关心我，虽然我明面上负责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但总归姐姐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
“哎，扣帽子的话就别说了。”山鬼适当的打断清儿的话，有些没耐心的挖了挖耳朵，“你有话就快些说，我对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儿没什么兴趣。”
清儿咬咬牙，在喉咙里咕哝好长时间。
“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想知道？”山鬼歪了歪脑袋，一副调皮聪明的样子。
“愿闻其详。”清儿脸色不好看，还是很苍白，才短短几天时间，她根本就不能长时间在外走动。
山鬼看看她，最后忽然怜惜起自己来了。
她原本坚硬心肠不知怎的，在潮崖阁给硬生生的磨光了。这就导致山鬼现在最见不得别人露出这副受伤的表情，若是以往直接一匕首下去一了百了，只是现在多了种莫名情绪，让山鬼觉得很陌生。
但这感觉又还不错！
“本来我是没看出来的，清儿姑娘什么地方都伪装的极好，若是不留神的话，当真瞧不出什么。”山鬼咂咂嘴，一口喝了杯中茶水，眉头跟着一皱。
潮崖阁的茶水难喝的要命，还是她们柴山灵修的茶水好，阁主本来就是个钟爱茶叶的人，所以她们那里的茶叶总比外面卖的要好。
“然后呢？”见山鬼迟迟没把话接下去，清儿追问了一句。
“然后？”山鬼努努嘴，手指挑着茶壶又继续往里面续了一杯水，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