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明君叫了一句,哪还有妇人的影子?末了只得叹息一声,继续拨弄算盘。
算盘的珠子都快要拨掉了,最后只算出来几十两银子。
几十两银子,怎么拿来应付私塾的开销?
每每想到这里,张明君都头疼。
第二日,他到底还是被主意强硬的娘给拉扯去了醉仙楼。
“娘保证,你看到马家小姐铁定喜欢,人我已经见过了,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娘一个女人都看直了眼,更何况你这个混小子!”张夫人自觉自己口吐荤话,赶紧用帕子遮了遮,双眼弯成道新月线,伸手推了一把张明君,示意他进门。
到底拗不过张夫人的执着,张明君探口气,先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随后才开门进去。
屋子里缥缈了层淡淡的烟雾,进门最中央便放了个巨大的香炉。醉仙楼是酒楼不假,但因为掌柜的是个享受乐趣的,就将酒楼维修的活脱脱像是个勾栏,尤其是雅间。
忽视掉眼前飘着的粉色透明绸带,张明君上前几步恭敬的拘礼。
“晚生张明君给马小姐见礼了。”刚进门时,他就看到纱帐后面有个隐约的影子。
纱帐后的人动了动,声音一响,叫张明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是个书生,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紧接着就是轻笑,不绝于耳,在张明君耳朵里一连串的炸响。
下一刻,纱帐掀开,露出了那人的脸。
只是一眼,张明君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张明君遇到的应该就是夫人了吧?”故事刚开了个头,山鬼就禁不住打个哈欠。
不怪她兴致缺缺,这种关乎于情爱之事她实在提不起兴趣。旁人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可若是换做了山鬼,她怕是会将两只鸳鸯都捉上来烤着吃。
张婆不悦的瞪了山鬼一眼,“不要打断我,丫头。”
“得得得,婆婆说,婆婆说。”山鬼的哈欠还是止不住的打,在对上张婆幽深眼瞳时,立即捂住嘴巴。
“那女人不是什么马家小姐,而是个落难千金,说落难千金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点就是窑子里的窑姐儿。”张婆长叹口气,随后抬手在自己面颊的疤痕上摸了摸。“张明君遇见那个叫做阿昭的女人,便一头扎进去再也出不来,他娘亲见儿子开了窍,而那女人又生了副好相貌,也就暂时抛开了门第之见,迎娶那阿昭过门……”
阿昭过门后,便日日陪伴在张明君身边,哄得他连私塾都不入了。不过她是个心思多的,每次与张夫人说话都说的滴水不漏,叫人挑错处都挑不出来。
某一日,云躲雨止,阿昭半个身子依偎在张明君身上,千娇百媚的开了口,“夫君,咱们那个私塾多少年都进不来半点银子,我不明白夫君还留着有什么用。”
张明君昏昏沉沉,顺势回应着:“私塾是张家立足之本,老太爷就是教书先生,便日复一日的做了学问。”
是了,他自己不就是个秀才嘛!
阿昭眸子转了转,便凑到张明君耳边,“我知府上入不敷出,收支困难,所以阿昭有个法子,不知夫君可否应允,若是照做,张家不日便会成为大富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