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诸位各择门下高手,共探羽山!”
逸仙楼内,落座上首的闻人恨春利落起身,眉宇间尽是飒爽自信。
面对这共同商议出的结果,堂内诸江湖人士自无不可,当即起身拱手,领着左右,相继离了逸仙楼;
大堂内,云封隽亦起身,象征性的冲上首闻人恨春拱了拱手,就要领着柏曌子与秦煜疴离开;
然就在此时,就瞧上首闻人恨春浅笑着抬起如玉手掌,轻点二下。
“云掌门请留步!”
“哦?闻人少城主还有何事?”
“云掌门励精图治,青莲派脱身白莲,教义、信念却远胜白莲,吾佩服不已,愿代铸剑城,与青莲派结兄弟之盟,共赴羽山。
日后铸剑城于山东驻地的经纪,亦可与青莲派合作共赢。”
听到这话,云封隽绝美面庞缓缓挤出一抹玩味冷笑;
“你知俺背后站着何人?就要与俺们结盟?”
“哦,在下不知,请云掌门明示?”闻人恨春面上带着翩翩俊公子浅笑,尽是温柔的眸子望着云封隽。
然这招对江湖女子屡试不爽的美男笑却对云封隽没起丁点作用,这娘们粗鄙的紧,单单瞅两人气场,都晓不是一路人;
云封隽斜眉歪眼的瞥了眼闻人恨春,不屑撇嘴;
“你都不晓俺后头站着甚人,便急吼吼唤着结盟,鬼晓你是不是心里藏了奸,瞅上俺身子了。
去逑去逑,这话你那老爹来与俺分说还差不离。”
面对这番轻视,闻人恨春端是表现的气度惊人,面上竟瞧不出丝毫动怒,只浅笑着微微摇头;
“卿本佳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何故刻意为难自己,作这般市井姿态,真真叫人叹息。”
说着,视线不动声色扫过云封隽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及下头曲线诱人的臀儿;
云封隽何许人也,老豆腐西施了,见过或矜持、或隐晦、或粗鄙、或坦荡的登徒子不计其数,对目光最最敏感不过,一张俏脸当即板了下来;
“老娘长甚模样管你鸟事,口条摆弄干净点,再敢这般出言轻薄,俺们家那口子来了,没你好果子吃!”
言罢,一声冷哼,迈开步子,风风火火离了逸仙楼;
望着快步离去的这仨梅兰竹菊、各有千秋的美女,闻人恨春浅浅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厉芒;
品过侠女,尝过道姑,赏过圣女,这般市井臭豆腐倒是头一次见,真真叫人口水直流。
待云封隽三女背影消失,闻人恨春轻巧抬手过肩,挑了挑食指;
下一刻,其身后两名俏丽小娘子快步上前;
“公子,有何吩咐?”
“靥儿,摸摸青莲派的底儿,要快!”
“是!”
“蒹葭,公子累了一晌午,腰酸背痛。”
闻言,右侧那相貌极美的女人媚笑出声,素手轻轻攀住闻人恨春肩头,搁他耳边吐气如兰道:
“那蒹葭给公子揉揉,可好?”
这头铸剑城少城主搂着美娇娘开房,那头城墙下的军营内,王土旺则金刀大马坐在将位上;
“传某帅令,莱州、登州魑魇部,领麾下辅兵,带齐辎重,日夜兼程开赴羽山,十里外就地隐藏扎营!
江湖奇人何其多,保不准就把咱的底细摸忖清楚了;
事不密则失其身,这次,某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羽山地界儿!”
“诺!”
铁牛瘦猴抱拳领命;
“另着人手,私下收集奇珍异宝!
且记好,莫吝钱财,宽厚百姓,吾等募兵、练兵、屯田...皆在京东东道,可不敢叫父老乡亲送了子弟入某大营还过着苛吝苦哈日子!
对了,前阵子各地屯田将士,可有侵夺霸占等不法行径?!”
得他问,一旁主持京东东道王狗蛋大步出列,直抱拳拱手;
“回将军,起初是有一二狗攮鸟货仗着兵勇,欺了老乡,叫俺铡了脑袋,后头就再无此类事了。”
“做的不孬!”
王土旺点头称赞,随即虎眸扫过帐内将帅;
“尔等皆随某起于微末,银钱财物,有某一石,便分与诸位弟兄八斗,未见亏待。
然吾等皆军卒,军者,国之兵锋,岂可糜烂无度,使兵刃锈迹斑斑不可以用!”
王土旺拉下脸,哪还有将帅敢于他面前造次,就在此时,就瞧一将领悍然出列,面上满是惭愧,抱拳半跪在地;
“将军,那欺了老乡的鸟货乃俺麾下,请将军责罚!”
“哼,野牛攮的陈麻子,御下不严,合该抽汝十军鞭;
来人啊!扒他甲胄,卸某衣衫,先抽吾俩十鞭子再说!”
“这...”陈麻子惊呼,眼里尽是惶恐;
“将军,抽俺便是,怎要抽您?”
“老子也御下不严,人呢,老子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一声破口大骂,帐外近卫虎扑而入,当即就把陈麻子扒了个干净,随即又粗手粗脚将王土旺上衣扯了去;
见了这般,王土旺赤着上身,怒视那拿着鞭子、颤巍望着自己的亲卫,厉声下令;
“老子皮厚吃劲,若抽不出血迹鞭痕,某拿你们是问!”
见哥哥这般动怒,铁牛急大步上前,一把薅夺过鞭子,攥在手中,牛眼蕴着怒火,直瞪着近卫;
“且撒腚子滚远些,俺来!”
若叫别个抽了自家哥哥,岂不叫他心中生了轻视,与其这般,不若叫自个这当弟弟的来,起码自个死都不会瞧不起自家哥哥。
怀着这朴素信念,铁牛抄起鞭子,大力就抽,直瞧得一旁瘦猴手足无措,眉头紧蹙,眼里尽是慌张,也顾不得甚袍泽之情了,指着那陈麻子就骂;
“好鸟厮畜生,恁多营偏偏就你营惹出这鸟事,还有你个狗攮的王狗蛋,怎就不把这混货陈麻子一道铡了,偏偏叫俺家哥哥遭这鸟罪,气煞俺了,气煞俺了!
俺哥哥血里肉泥里将你们带出来,尔等这起子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就这般待俺哥哥,气煞俺了!”
叫骂阻不住鞭子,噼里啪啦一顿抽,这魑魇老卒陈麻子也是硬汉,抽的后背血肉迷糊,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待十鞭抽完,连滚带爬到王土旺近前,八尺高的汉子竟哭的泪流满面;
“将军莫恼了,是俺烂蛆啃了眼,再不会叫下头欺辱了老乡了!”
“哼!”
同时被抽完的王土旺一声冷哼,直伸手捞过衣衫套在身上,盖住血迹斑斑的后背;
“恁高大汉子流甚猫尿,某且问你,那起子鸟货家眷可有安置?!”
“有!俺皆按着咱军中规矩,安排下了。”
“那便罢了,且与家眷言语清楚,用死效命者,不可寒其心,亦不可骄纵纵容,寒了咱严守军令的兄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