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火车上遇到的大哥,他其实很好奇梁垣雀,但他本来的行程是要去另一个城市打工,只能给他们指了路之后就道分别。
身边的雨明显的小了,旅馆老板叫了叫梁垣雀,
“哎,小兄弟,咱们还走不走啊?”
梁垣雀知道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了,就冲他点点头,“走吧,我们去林家。”
梁垣雀回头搀起庄佑杰,说来刚刚可能是因为过于担心,庄佑杰跑过来的时候也没注意脚痛。
这会儿他感觉了一下,竟然觉得脚踝处轻松了不少,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动了。
就在他们准备回板车上的时候,有一队打着伞的人从远处走来,打老远就看到了倒塌的石塔,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紧接着,那一队人马就看到了梁垣雀他们,领头的一个高喊了一声,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梁垣雀心说坏了,他们该不会要误会是他们弄倒了石塔吧?
他的预料还真的从来不出错,只见他们还没有回答,领头那个人就回头冲着弟兄们喊道,
“快抓住他们,他们弄倒了石塔!”
老板见他们这就冲过来,那是一个大惊失色,赶紧照着手呼喊,
“哎呀,你们误会了,这不是我们弄的,真的不是我们啊!”
那群人可不听他的解释,毕竟这世间也从来不会有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
梁垣雀把庄佑杰护在自己身后,表情严阵以待,“老板,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老板大叫道,“还能是什么人,就是林家的人呗!”
听到这儿,梁垣雀的表情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嚯,那还跑什么。”
老板仔细一想也是,“哦对啊,你们本来就是林家请来的大师嘛。”
听到这话,梁垣雀喉头一哽,坏了,这是昨天随口糊弄老板的话啊,跟林家的人一对上,那不就露馅了?
虽然露馅也没什么吧,但他总要提前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就装作镇定地对老板说,
“老板,这一路上麻烦你了,之后你就去收菜吧,我们跟林家交涉就好。”
老板被他喂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就不慌了,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就不紧不慢地套车离开。
他上了车,抽了前面拉车的骡子一鞭,板车就被骡子拖着慢慢离开。
正好就跟冲过来的林家家丁擦肩而过。
林家领头的家丁看他就这么跑了,气的大叫,吩咐了几个人去追他,被梁垣雀赶忙拦下了。
“哎哎哎,大兄弟,敢问你们可是林家的人?”
这个领头家丁有些傲慢,“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嚣张?”
梁垣雀立马赔笑,“哎呀,哪敢呢。”
领头家丁怒目瞪着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推倒我们家的石塔?”
“天地良心!”梁垣雀大叫了起来,“大哥你睁眼瞧瞧,这么大一个石塔,是我们两个人能推倒的吗?”
领头家丁一想也是,但随即又说,
“可是你们还跑了一个人呢!”
“你再给我两个人,这石塔也不是人力能推倒的!你长不长脑子!”梁垣雀急了,伸手戳了戳家丁的脑门。
“唉哟你还敢打我!”家丁撸袖子就要干。
“打你是抬举你!”梁垣雀说着,挖下了身上一块污泥抹到对方脸上。
家丁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梁垣雀的气势丝毫不放松,紧接着又说,
“我知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么?本大师云游至此,看出了你们林家有难,好心相帮,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听到这儿,家丁有些不敢妄动了。
庄佑杰还没看出事情的发展,心里慌得很,凑在梁垣雀耳边小声说,
“喂,他们人这么多,你这么嚣张真的不会被打吗?”
梁垣雀眨眨眼,让他尽管放心。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满脸的傲慢,“你们主子家这几年来是不是屡屡遭难?”
领头家丁刚想信,突然又想起,他们林家出事,附近很多人都听说了,这小子万一是拿听说懵人呢?
于是他壮了壮胆子,“你说你是云游的高人,那你倒是说说看,算出了我们林家遭了什么祸事?”
梁垣雀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算到,林家近三年来一直都在死人,不仅是死了年轻人,连太爷那一辈的人都死到了。”
“哦对了,这些年来离世的基本上都是男子,要我说,林家现如今是不是就快后继无人了?”
这些话说出,家丁是彻底的信了,“大,大师,怪我之前有眼无珠……”
梁垣雀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大师模样,
“你们从前立的这个塔倒也起了一些作用,但如今你也看到了,这塔已经坚持到了极限,日后恐又要生事端,快些带我去见你们当家的!”
“哎,哎,大师,您请跟我来!”
领头家丁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梁垣雀点头哈腰起来。
此时已经雨过天晴,梁垣雀端着一副架子,冲着他们微微一点头,刚想抬脚跟着他们走,就想起了些什么,
“咱们就这么,走过去?”
家丁们愣了一下,刚刚他们是被当家的派出来查看石塔情况的,自然不能没有抬着轿子来的道理。
梁垣雀拍了拍身边的庄佑杰,“我大哥腿脚不便,出行要么用车拉着要么用轿抬着,麻烦你们想想办法吧。”
庄佑杰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脚伤着想,就想说自己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结果刚想张嘴,梁垣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了用力,让他闭嘴。
他不明白梁垣雀想做什么,只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
家丁们互相之间商量了一下,派了几个脚程快的人回去叫台轿子来。
梁垣雀对他们的态度表示非常满意,拉着庄佑杰去路边暂时坐下。
“哎,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躲开了家丁们之后,庄佑杰终于有机会跟梁垣雀说说话。
“哎呀,你不懂,”梁垣雀跟他解释,“身为一个大师呢,自然态度要表现的非常欠儿巴登,态度越傲慢说明本事越大,自然他们就越信。”
“有这样的道理?”庄佑杰不明白。
“你只要记住,此行我们不是侦探,是风水大师就行。”梁垣雀笑笑。
庄佑杰撇了撇嘴,“我可不是大师,我是张国老的驴。”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刚刚离开的家丁去而复返,但却抬来了两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