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其实外边的日头也逐渐地缩短,但是对于黎雪城来说,城中依然是灯火通明,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这一点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立雪节本来就是持续了一整日,只要这期间不出现什么意外,就基本上不会出现暂停的情况。
要知道这侍奉的可是城隍,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但是在往年出现意外的情况也十分的少见,今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例外,毕竟除了天气原因,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果然如那伙计所说的那样,即便是到了夜幕降临之时,这家客栈的掌柜也并没有回来,就连原本的那些食客住客,也全都没有了身影,估摸着现在全都在城隍庙那边大快朵颐也说不定,毕竟可不止这家客栈,客栈外的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要知道在立雪节的前一天晚上,就单单是那些置办物什的人,都已经是将街道堵的人山人海,更不要说加上那些外出的人了。
只不过昨晚的繁华和今天,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此时城中另一边的城隍庙,早就已经是更加疯狂了吧。
只不过这些自然是和林砚几人无关,不论怎么说他们也并没有去参加这一次的迎神,再怎么讲也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砚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是十分的朦胧,一手挠了挠头坐在床上,显然是刚刚睡醒,只不过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酒气,估计是已经喝断片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一旁的岑曦正在整理着衣物,看到此时醒过来的林砚,却是鼓了鼓腮帮子问道:“咋啦?想学喝酒了是不是?根本就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药酒,对身体不好不知道吗?就知道在别人面前逞能。”
听到岑曦说到这里时,林砚才轻轻地拍了拍脑袋,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和奕博在喝,只不过他现在脑子虽然有点胀,但他可还是清楚的记得,那小子点的可是果酒,这种从西域传过来的东西,本来烈度就不够,虽然说自己喝的梅子酒烈度也没强到哪里去,但是这掌柜特制的,总比这果酒要强很多啊!怎么就说自己不行了呢?
林砚刚刚想要开口反驳,却是不由自主的胸口一堵,而后打了一个酒嗝,那味道他自己闻起来都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一旁还在收拾衣物的岑曦闻到味道之后,立马就捂着鼻子把林砚推去洗澡了,再呆下去,估计今晚连床都睡不了,
等到给林砚烧完水端进浴室之后,岑曦抱着林砚的干净衣物,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边,闻着床上弥漫着的淡淡酒味,她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都怪自己这几天晚上一直拉着他讲话,看来接下来这几晚都得让他好好睡一觉了,看着他这副模样,自己不由得有些心疼,果然还是自己太小孩子气了。
洗了一个澡之后的林砚这才清醒了很多,身上的酒气也跟着消失了去,只不过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大体而言,没有了之前的那股令人难受的感觉。
林砚一边走回房间一边用帕子擦着自己的头发,徐徐的青丝飘飞而下,上边的水滴慢慢的顺着滑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林砚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将自己已经擦干了头发慢慢的撩拨到了身后,这才轻轻地转过身去,然后扭了扭脖子坐在了床上。
给林砚送完衣服之后就被拉进去洗澡的岑曦,在林砚进了房间之后好一会儿,才羞红着脸跟着进来,但是却显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大门前。
林砚一脸坏笑着拿起自己的两把剑,重新放回了原本柜台内的书箱中,而后对着岑曦问了一句晚饭想吃什么,叫伙计做好了直接送上来,可是这般询问最终还是没有结果,岑曦此时满脸通红的,又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林砚这才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丫头也不用害羞成这个样子啊,之前又不是没有一起洗……想到这儿的时候,又回想起自己刚刚其实还是借着一身酒气,才稀里糊涂的,他也不由得跟着脸颊一红。
现在情况可就不大妙了,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终还是林砚自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强行让自己沉下心来。
岑曦抿了抿嘴就这么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林砚,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逃跑的冲动,最后才被林砚牵着手走进了屋内。
就在林砚想要开口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想也不用想他就知道来者是谁,一脸无奈地林砚最终只好是打开了大门,不出他所料的还是奕博这小子。
林砚看着这换了一身行头的家伙,那俊逸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就让他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奕博自然是看出了林砚脸上的不耐烦,不过还是温文尔雅的笑道:“他起来向林兄告诉一件事情,估计明天我们就得重新起身,当然如果林兄想在这继续待些时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也没有什么问题。”
林砚有些疑惑的说道:“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间就急得这么快离开,搞得还有点一副反常的模样。”
奕博轻笑点了一下头,这才对林砚全盘托出道:“家族那边飞鸽传书了,告诉我了些许事情需要我回去解决,我爹不在族中,也就只好我一个嫡长子接手。”
林砚叹了口气道:“你爹还真是一个大忙人呢,这种时候都能常年不在家,在外面忙什么事情啊?”
“这也没有办法,再过不久就是春闱大考了,到时候南唐所有晋升的学子都会到灵州考最后一场会考,我爹就是这次春闱的总主考官……”
这下子就连林砚也有些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