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奕博这么一说,鹭鸶就更加害怕了,毕竟确认了有和不知道有没有,那可是两种性质。
见到鹭鸶这副害怕的模样,奕博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最终还是认真了起来,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幕后隐藏着的东西究竟有多棘手,他总归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真让人得手了的话,那自己就真的祸事了。
奕博沉下心来,脑海里再也没有想那么多的东西,手心轻轻地握住了鹭鸶的手,语气轻柔的说道:“不用太过害怕,这些东西的根本,最终也都是归根于人为而已,都是些躲在幕后的把戏。”
“不过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否则也有可能成为别人手中的亡魂……”
鹭鸶开始屏息凝神,说句实在的,这么安慰的话,其实还不如不安慰呢,让人呼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紧吊着心,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奕博自然不懂如何安慰,但是凭着他那英俊的脸庞,哪怕是说这些泼人冷水不讨喜的话,也可以说是无伤大雅。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奕博并没有去走那条现成的小道,而是手中檀木扇挥出开道,一卷卷的罡风如同弯刀一般飞掠而出,所到之处的竹子全都从土壤接面的地方应声倒地,切面更是光滑无比。
奕博可以说是在竹林的斜东南方向,活生生给开了一条小道出来,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一来是能够避开那些埋伏好的脏东西,二来他也是想着要来一波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摸到那幕后之人的栖身之所。
毕竟怎么着他也身负君子之衔,这些应做之事还是得做好的。
随着来到了竹林深处,阴寒之气也愈发浓重,甚至都让人觉得有些刺骨,哪怕是有着那股气浪的保护,奕博两人还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了有些不适。
鹭鸶有些颤颤巍巍,不解地说道:“公子,你说咱们为什么就这么倒霉啊?这路都走的这么好好的,结果却来这遇到这么一块地方,你说我们要出扬州就有这么难吗?”
奕博脸色凝重,现在他也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但还是耐心的回答安慰道:“该让我们遇到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躲掉啊,能做好一些就做一些吧。”
鹭鸶又是坚定自己的立场,而后对着奕博反问道:“公子的先生不是教过君子不救这么一个道理吗?你当时可是在我的耳边念叨了好久好久,难不成它现在不是一个道理?”
听这丫头这么一说,奕博也是有些许难以言语的欣慰感,不过他还是十分凝重的说道:“君子不救,君子不立危墙,这些都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道理是死的人是活,有时候懂得道理,君子生来当知进退。”
鹭鸶有些语塞,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其实这些个道理她自己也清楚的很,只可惜每个人生来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愿意为了其他人而却牺牲自己最清高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样子的道理。
当然奕博也很清楚这个丫鬟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路要怎么走?还是在他自己的脚下,总不能自己学的东西和做的事情各奔东西吧?那不只是内心觉得别扭,估计就连整个人都别扭起来了。
竹林的落叶十分的多,枯黄的竹叶盖满了整个地面,那些倒下的竹子有一些居然化为了乌有,估计这几根竹子本来就不是真实的,就是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手段。
奕博自己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个底,毕竟这么大的一片竹林,不可能能在这凭空出现了这么久,甚至就连一点被砍伐的痕迹都没有,要么就是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要么就是这片所谓的竹林被人给修缮过。
至于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和方法修缮的,也就很难去猜测了,只不过结合刚刚出现的一系列事物,想来觉不是什么正当手段,甚至可能付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代价。
奕博踩着脚下的枯叶,发出类似于枯木断裂的声音,开始在这片竹林来回飘荡着,甚至连回音都有,按道理来说,这种条件下应该不可能形成回音,看来这片竹林估计有着另外的作用。
或许是一个“养魂之地”,只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奕博现在也不大敢肯定,毕竟眼见为实,他现在也不好在心里妄下定论,但是在这方面而言,其实还是有许多的忌讳的。
突然奕博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旁的鹭鸶感到有些疑惑,不过赫然有些惊觉,毕竟刚刚自家公子迈出的这一步,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要知道脚下可是成片的枯黄落叶,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声响呢?
顺着视线往下一看,鹭鸶立马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在整座竹林来回传荡,久久没有散去,因为奕博此时的右脚被什么东西抓着,仔细一看便可发现,那东西便是一只干枯的手臂,此时正从土壤之中探出,准确的来讲,应该说是从断掉的竹子当中探出,瘦弱无力却死死的将奕博给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奕博皱了皱眉,他感到棘手的不是这只手臂,而是鹭鸶他这一声惊恐大叫。
如果这真的是养魂之地的话,那么估计会招来更多的芒灵和魂魄,毕竟如果前边有人在使用大手段消耗人的性命,那这养魂之地就无异于是他的垃圾场,所有残缺的魂魄以及死去的亡灵基本上都会被丢掷在这里,这和乱葬岗有不同的区别,因为乱葬岗或许还有尸体的存在,而这就只有残缺的魂魄与灵体。
奕博一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给她心灵上些许依靠,也算是安抚她,现在恐惧又激动的情绪,而后右脚猛地往上一抬,却有一股巨大的脚劲顺势而下,直接就张那只手掌给搅碎,这是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只不过那只碎掉的手掌就只是一只手而已,就连下边的残魂都不曾出现。
奕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居然已经残破成这个模样,不过就算是魂魄已经如此破烂不堪,都还能在这儿游荡不消散,看来这死去的生命绝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就是不知道花了这么大的手笔,在下边损耗了如此多的阴德背负的债,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鹭鸶因为自家公子出手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两道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蛙鸣又好像是鸟啼声一样,朝着二人极快的逼近着,稍微一个不注意,那两道声音就好像是刺破了耳膜,来到了自己的大脑之内似的。
但是此时的奕博却是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中的扇子,一道淡青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在周围卷起一个半弧,好像那两道刚刚到达身旁的声音,直接就被这道半弧直接压得粉碎,用好像那两道声音是突然凭空消失一样,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然。
只不过如果只是这样而已,那倒还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地方,只是当这两道声消失的时候,一个既像人形又不是人的黑影在天空之上掠过,展开了一对破破烂烂的翅膀,甚至还有一点点大小不一,只不过统一的是,那两对翅膀的翅翼上边都有破洞,就连她是如何飞起来的,都很难说的清楚。
只不过书上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这种不像人的东西,长得越奇怪就更不可貌相了,它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就连奕博都觉得有些棘手。
只不过那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全都是因为当前环境所造成的,毕竟站在此处,虽然能够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厉鬼斩杀,但是总归有一种凡人对抗神明的感觉。
那道身影在天空之上盘旋了一圈之后,便急速的俯冲而下,双脚化为了利爪一般,直朝着奕博的头颅夹过去,唯一奇怪的一件事便是没有任何的杀气,只不过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已经是席卷了奕博整个人的身体。
像这种级别的残魂,其实已经是超出了普通人肉眼所见的范围,哪怕是如今突然出现在鹭鸶的面前,她也根本就看不到,不过要说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在感受到一旁的公子轻轻地松开自己的肩头时,鹭鸶原本的心又立马悬了起来。
果不其然,奕博手持着木扇子朝着头顶四寸有余的地方弹去,然后响起了一道剧烈的声音,甚至就连一旁的鹭鸶都不由自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那道虚影的双脚立马渗出了许多的血丝,不过这些血其实也是统筹而来的,奕博手上的弹幕上根本就没有沾到血液,奕博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在那道虚影有些愣神的时候,转身而去之时,那柄檀木扇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口,而后再奕博单手的抖动下,檀木扇借着气机抖擞而出,,直接就将那道虚影给搅烂了,甚至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做完这一步的时候,奕博脸上的表情才有些如释重负,他没有想到这虚影居然如此好对付,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