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樾此时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被整这么一出,多少有些更加的失态了。
“臭妮子,大清早的嚷了些什么呢?!在这儿能够发生什么大事?就算是再天大的事,也能够给你顶回去!”
黄樾此时的声音十分的大,就连整个院子也多少有些包揽不下,声音甚至传到了院子之外。
突然闯进院子之中的黄莺,被自己父亲这模样吓了一跳,自己也是因为有事禀告,可他却如此的大发雷霆,不由得让她联想到自己刚刚犯的过错,但是喝一杯茶也不至于这样子,难不成自己的爹爹已经变得如此小气了?
黄莺立马原地站立,虽然身体十分的实诚,可是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拼了命的在想着自己最近究竟得罪了些什么人,甚至是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当她滴水不漏的全部思量一番之后,眯了眯眼睛心里暗自发狠道:“好啊你个臭老学究,就因为我掰断你的戒尺,撕了你的书,你就向爹爹告状狠心报复是吧?就看爹爹这次告不告诉娘亲了,本女侠要是大难不死的话,绝对重新找你算账!”
当她想好这些的时候,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接受她爹爹的惩戒了,只不过黄樾开口却是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赶紧给我讲,战战兢兢的,以后怎么接过担子?就你这胆子还闯荡江湖,到时候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出去了也只是丢脸给别人笑话而已。”
黄莺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愣,她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旁的爷爷黄莺,于是便一脸愁眉苦脸的对着老人哭诉道:“爷爷你看你儿子,他又要开始凶你的宝贝孙女了,我还这么小,哪里受得了嘛?”
可谁曾想黄老爷子却是直接背过身去,然后撇了撇嘴道:“你这臭丫头,还好意思来跟我告状,你昨儿个在我院子里干了些什么事情,你还不知道?就你还混江湖的,我是出于江湖情面,没有告诉你娘亲,否则现在哭天喊地的不知道是谁呢?”
黄莺十分尴尬的嘿嘿一笑,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装傻充愣道:“爷爷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昨儿个一直在老学究那边背书,哪有空跑到你的院子里来呢?”
黄樾在这个时候干咳了一声,语气十分严肃的说道:“学究先生昨天可是跟我告状了,你午时的时候究竟跑哪去了自己心里明白,我要是点破你告诉你娘的话,估计你今晚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黄莺忙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爹爹不要这样子嘛,你的乖女儿又是知错会改的,她有必要做的这么决绝呢?”
黄樾听到她这番说辞,早便是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刚刚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吧,别在这跟你爹我绕圈子了,小心我再禁足你半个月,让你不许出门,给你点小苦头尝尝。”
黄莺也顾不得自己父亲的威胁,这才把抛之脑后的事情重新拾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的慌忙:“你别说还让我忘了,爹!林大哥和岑曦姐两个人一同昏倒在了房间之内,气息什么的都还在,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黄樾听了自己女儿的这番描述,眉间的愁云不由得遍布,甚至于那黄老爷子异口同声的说道:“你说什么?!”
林砚这种造化境高手困在了自己的地盘,事情可是非常大条的,极有可能是背地里的那群人出手针对了,只不过就算是有着更高的境界,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让他栽跟头呀。
黄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当自己吐出一口浊气的时候,这才缓缓的开口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搞不好我们商行经几代人经营的的基业,估计都要毁于一旦啊。”
可是一旁的黄老爷子却是一手敲在他的脑壳上,一脸不满的痛骂道:“臭小子,这时还说什么闲话?这是要能够简单的话,又哪里需要你在这满嘴空谈?还不赶紧给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樾一边捂着自己的头,一边连忙点着,然后对着自己的闺女说道:“憋什么笑啊?还不赶紧带你老子过去。”
一房间之内,林砚和岑曦此时各自躺在一张床上,身边站着的就只有黄樾和黄老爷子,当然还有扬州城首席医官董医师。
当那姓董的给这两人把完脉之后,黄老爷子立马开口问道:“他们两个究竟怎么样了大夫?脉象究竟乱不乱?”
听到这话的董医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根本就和乱沾不上边,问题究竟出在哪我也不清楚,这绝对不是因为自身有病灶而产生的问题,也根本不关身体任何事。”
黄樾也在这个时候逮着问道:“那医师的意思是他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使身上的气数受到了影响……”
那姓董的医师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两种其实都有可能,只不过后者更难办到,而且如果真是出于这两种状况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如果患者自己不能够走出来的话,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他。”
黄樾一脸愁苦的问道:“如果这道坎过不去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
董医师将自己的药包收好,本来还打算来一种针灸的,不过如今这种情况看来,根本没有那种必要了。
面对着这黄家主的询问,这姓董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最终也只好如实说道:“如果运气能够好点的话,过了梦境之中的那些坎,自然就能够醒过来,但是如果迈不过去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像这样躺一辈子……”看书喇
黄樾脸色很不好看的低着头,而董医师也是摇着头叹气,毕竟这一男一女年纪还如此年轻,沦落到这番模样实在是可惜了,只不过最差的他也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两人如果迈不过去那道坎的话,还把自己死死搭在里边,那估计不知何时何地,这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就这么睡着睡着,很有可能就永远的睡着了……
在送走了董医师之后,黄樾看着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砚,心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总感觉下一个可能就会轮到自己了,该不会是所有的死亡都来得如此突如其然?
黄樾慢慢的坐了下来,对着自己那站在一旁的父亲说道:“老爷子,你看这种情况,现在该怎么办?应不应该把这两个累赘给丢掉,要是莫名其妙死在我黄家商行,还得背上一些不必要的骂名。”
本来确实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但这确实就是如此,毕竟在这扬州城不是自己一家独大,想要把自己扑倒分食的人多了去了,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们也舍得一点点的放上来。
老人经营了大半辈子,自然也很清楚,如今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挑着担的人,莫名其妙的走到了独木难支的桥中央,继续向前又不行,转身向后又为难……
黄老爷子整张脸已经皱得像抹布一样,一大把年纪还要操劳这些事情,他觉得很没有必要,只不过最终还是呼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就只能想办法去制造一场意外了,但如果真的活了下来,那他们也算是有恩了。
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喊几个聪明伶俐点的丫鬟来照顾他俩吧,为今之计只好先这样了,毕竟我们没有的太好的选择。”
黄樾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林砚的床边,将靠在墙角的两把剑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床头上,然后脸上的表情有些苦闷道:“林兄弟啊林兄弟,你这副模样,现在可把老哥我给吓惨了,只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哥我能做的最好的,就只能是把现在的你给照看好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过来,咱们再喝上一壶好酒。”
只不过躺在床上的林砚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黄樾也只还是摇了摇头,他看向窗外就行,也是联想到了之前林砚与谭古的交战,一道灵光突然在他脑中闪过,林砚现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谭古会不会知道一点猫腻?!
他赶忙大袖一挥,而后,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到了门口之时,却是被黄老爷子叫住:“很多事情想到要怎么做,那就尽管放手去做得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毛毛躁躁,老头子我还能够再多活几年,有什么事情还能够帮你顶着。”
黄樾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长呼一口气说道:“爹,这些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不用为我担心太多了,这件事情我会尽量做好的,商行里那些繁琐的事情就要劳烦你重新出山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