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晕极速地闪动,最终逐渐消失开来,慢慢地变成了周围正常的模样。
林砚和岑曦出现在了一座城池之前,剧烈的头痛让林砚自己身子都有些发软,而岑曦也是受不了地靠在了林砚的身上。看书喇
两个人到了树荫之下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缓过劲来,这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极其的陌生。
两个人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而且之前究竟在哪也同样是一概不知,这才是最搞不清的事情。
林砚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一股剧痛随之跟着传来,然后直达大脑,让人根本就受不了。
“嘶……”
不仅仅只有大脑,林砚身上那股剧烈的疼痛,也在侵蚀着他的心神,可以说难受的要死。
岑曦现在的状况其实要比林砚好上不少,此时她忍受着身上那股轻微的晕眩感跑过来安慰林砚,手背轻轻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而后轻声地开口说道:“烫倒是不怎么烫,头晕不晕啊?”
面对着岑曦的疑问,看着她那纠结的表情,林砚不由得皱眉道:“不用先关心我,你自己怎么样了?”
岑曦显然是有些不大高兴,不过都这种时候了,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抚摸着林砚的头说道:“好啦,你先放心吧,我没有什么大碍的,现在是你得赶紧先好起来才是。”
林砚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身上的不适感倒是没有减弱几分,不过也算是缓过劲来。
这个时候身边突然来了几个马车商队的,到了旁边的大树下坐着,也算是在躲避这烈日炎炎。
“走着这几单生意不好做啊,赚的钱也只够存在兜里几厘几毫,一点富足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不干呢。”
一名汉子皱着眉头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借着衣服鼓动带起的风,让浑身流汗的自己感觉到凉快些。
另外的两名男子腰间还挎着佩刀,看起来剑眉朗目的,算得上十分的清秀了,其中一位算是比较老道点,而另外一个则是相对稚嫩了许多。
“抱怨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抱怨了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现在的行情就是这般模样,多走几趟能够赚点过日子就要够好了,别人甚至连肚子都是饿着的,更别说像我们这样子往口袋里装钱了。”
“说这样也确实,不过收益可就比之前那样少太多了,以前走个两三趟基本上就可以休半年,现在吃苦耐劳个半年,估计还不能歇上个两三趟。”汉子自嘲的笑道。
这几个兄弟全都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是在跟他开玩笑,没有人会因为几句无关紧要的言语就发生矛盾,毕竟他们几个人生死的大门都来回穿梭过很多次,这世界上有什么玩意比命还珍贵呢?
“行了胖子,你那嘴巴不要再叭叭这么多了,为今之计先得将那批货拉进城中去才行,否则我们也没有赏钱去多吃一些珍味犒劳自己啊。”
那胖子点了点头道:“这倒也确实如此啊,那还是赶紧收拾完进城吧,等出了城再有什么事情,再慢慢的讲也不迟。”
那两名男子看到汉子这个模样,不由得啼笑皆非道:“小的还是这副鸟样,应该说是见钱眼开呢,还是应该来几句更加过分的形容。”
汉子摆了摆手说道:“哎呀无所谓了,你们喊我胖子都喊了好几年了,见我所谓过吗?只要给的钱够多,让我改口都行。”
一旁一名男子走了过去,然后用手掐了掐他的耳朵,嘴上笑着说道:“你这死胖子就这副德行,你老爹要是听到了,还不得追着你打。”
只不过那汉子却只是装模作样的而已,那男子过去掐完耳朵之后,便被他直接压在了地上,然后汉子大笑着说道:“臭小子一直占我便宜的,今天你要是不交出一份保护费,你看我从不从你身体上移开?”
“哎呀赵大哥,小弟错了,别玩了别玩了,再压着估计要被你压死了。”
汉子轻轻的呦呵一声,不过最终还是下来了,但是男子的屁股确实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声响就连林砚自己都觉得有些痛,可能是因为现在就经受着折磨,很难去感受他们乐在其中的那股快乐。
几个人知道旁边还有外人,也就没有玩的那么的没心没肺,其中一人甚至将自己的长枪收了起来,算是一种藏锋守拙。
只不过在将长枪收起来之前,他也确实是漏了出来给在场的几个人看见,目的也同样是为了起到震慑的效果,毕竟他们马车里从来都不拉人,但是里边拉着的宝物可不少,只要到时候能够全部送出去,估计换回来的银两也绝对能够把他们几个给压死,这也是他们干这行最重要的原因。
“走了走了,赶紧上马了,时间已经快到了。”一名马上喝着水壶的男子说道,毕竟再晚一点的话,午市可能就已经要关了,到时候他们要是赶不上点的话,就得明天才能兜售的出去了。
可是这些可全都是钱呐,加上没办法换成银票,只要多在他们的手上呆一天,处境也就更加的焦急危险,世上可从来都不缺豺狼虎豹。
林砚见他们收拾完,准备要离开了,便是在此时站了起来抱拳苦笑道:“几位大哥,小弟我初到宝地,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还希望几位大哥能给我提点提点。”
被林砚这么开口一询问,那几个原本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人全都转了回来,还没等她们开口回答的时候,林砚就已经来到了最近的那人身前,放下了一小块碎银后说道:“小弟身上钱财微薄,不过也想请哥几个忙完之后喝杯茶,也算是不麻烦逗留这一小段时间。”
见到林砚如此的上道,那男子哈哈大笑的说道:“这算是什么话嘛,说几句话哪用浪费多少功夫?”
“兄弟我跟你讲,这里边是大名鼎鼎的扬州城,那霍家的商行就是这儿的头牌,小兄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自个过去看看。”
林砚微笑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付着说道:“这是自然,没有见到之前倒还不觉得有多大的感慨,现如今亲自高耸入眼,倒也算是让小弟我一饱眼福了。”
那男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嘴角微微的笑道:“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和感觉,只不过现在看来也还算好了很多,只可惜我黄某现在只能为钱财疲于奔命,以后要是真的有钱了,我就将打拼过来的财产和积蓄全部交于子孙,自己归养桑田去当一位农家翁也不错。”
此时林砚的脑袋里就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一样,他自己都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好了小兄弟,你要是心中没有了疑惑的话,那兄弟我就先走了。”
见到林砚没有理会自己,那男子没再多作逗留,便直接驾马离开了,就只当是自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而已,这些事情总会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之中,算是一个个不可多见的奇遇与坎坷。
岑曦慢步地走到了林砚的身旁,这个时候那群人也已经走远了,女孩轻轻的推了一下林砚,然后脸上表情有些茫然的问道:“想起一些什么事情了吗?”
林砚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声的说道:“差一点就好像能够抓住什么了,只不过说到底还是差一点,你也想不起来吗?”
岑曦托着腮帮子沉吟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和林砚现如今是一个模样,毕竟处境相同,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画面,甚至就连之前在哪出现过?是骑着马来的,还是走着来的,都不清楚。
一名穿着素袍的男子驾马而来,看到了一旁的林砚岑曦二人,不由得多瞅了几眼,林砚直视着他也是眉头紧皱。
那素袍男子却是毫不客气的来到林砚的身旁,下马开口问道:“阁下认识谭古么?”
林砚依然是一脸疑惑的思索着,翻遍了自己的记忆,只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是又很难说出道理来。
“应该算是认识的,只不过我却想不起来任何关于他的记忆,不过你又是谁?”
素袍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叹了口气的说道:“那还真是奇怪,你身上有着和他相同的一股极淡的拳意,这种独一无二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真想不起来的话,那你的身上绝对也出现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么讲?”
林砚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询问,毕竟他确实是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却又好像留有一点细枝末节,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没理清楚,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落下来的……
素袍男子也只是撇了一眼,最终还是放弃道:“我叫杨道,如果你自己想起来和谭古有什么关联的话,就进扬州城的余欢客栈找我,我还有急事在身,就不在这儿,与你多加逗留了。”
林砚不好说些什么,也只好放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