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半空之中大袖一卷,直接将男子甩到了岸边,甚至直接是滚出去了一两圈左右,可见老者是没有丝毫的留情和心疼了。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这姓刘的太子还没正式迈进修炼的路子,他都想自己亲自喂拳了,暴打一国之君的嫡子,这感觉不爽吗?那简直是爽到飞起。
只可惜按照这家伙的天赋,估计得等到下辈子再说了,虽然不至于真这么的夸张,但其实倒也还好,没有夸张到那种地步。
见那男子昏迷不醒,老者便是转身而下,那湖中原本退开的湖水,此时随着老者的挥袖摆手,一道道气劲开始凭空炸开,那湖水直接被送到了更高的天空,而后便是辗转直下,在气劲的碾压之下化为了一道道的细线,最后重新落回了湖中去。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周围开始惊起一群的飞鸟,而后边是如同“空山”一样,一阵又一阵的清风吹动着柳叶,那湖水此时已经是被搅动的疯狂,只不过却还是依旧清澈见底,湖底并没有任何的淤泥,这一点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不过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并没有任何的办法说什么,随着一缕缕的清风徐徐而起,仿佛带来了最为稀缺的那一抹秋意,让人觉得一阵刺骨的寒冷,就算的那鸟鸣和春花,都还像在这一刻少了许多又小了许多。
这是一场场柳绿花红的相伴,人生的宴席其实跑得都很快,离别之际不论是人或者物,都很难做到波澜不惊,这是件很伤的事情……
老者手中的袖袍慢慢地卷了起来,而后露出了那条粗壮的手臂,就连手臂之上的青筋都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年轻人,让人看着都觉得害怕。
毕竟老者有这种实力,这就是资本,其实很难想象的是,一位成就如此之高的超级气劲宗师,却在体魄上的成就依然能够高人一等,这就不禁让许多人在叹为观止的同时,又对他多生了一股仰慕之情。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意味,毕竟如果谁都在勇攀高峰的这条路子上无所畏惧,那么就算对境界的提升没能起到多么巨大的作用,单对于一个人小到人性大到人品,其实都是一种完善和重新塑造。
只不过专攻一条道路还是十分的浪费时间的,毕竟这些年来,自己已经止步于专攻这一项太久了,自己八年前在体魄着方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洗浊境,也没能在跨入门槛之后再进一步,领悟其中的精妙。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自己看起来还是能够再年轻一点点,说句实在话,其实老者的想法就是这么的奇葩又简单,这也是他有自知之明,觉得和卫赋罗文席这一类人比起来,自己还是太笨了的原因,所以当时刘顺请自己来当这个太子少保,其实自己是拒绝的,哪怕是气劲大宗师,可自己的衣钵也不是谁都能继承得去的。
可最终还得磨不过刘顺那臭小子的请再请,自己其实也不好再回绝,只是后头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是真的不好使!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起初跟着那个姓白的读书识字倒还学得很好,让他看了都不由得是满眼的喜欢,可是现在自己接受的时候呢?
那是真的叫做自己欲哭无泪啊,要不是这小子身上的某些东西打动了自己,靠着那些勤奋和不屈给自己“续着命”,好几次他都想把这小子直接丢回刘顺身边,告诉自己其实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但其实这样子也不是很好,毕竟是交情摆在那儿,加上也答应了人家办妥这件事情,在情理之上自然也就不好推脱了。
老者走到了这位太子的身旁,看着其浑身湿漉漉且还裹上了树叶尘土的袍子,再加上当即便是昏死过去,却依旧是大口喘着粗气从而此起彼伏的胸膛,不由得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叹息着,这么一声的怅然就这么化成了“云雾”,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老者自己的手搭在了太子的胸口处,胸口那原本还有些湿漉漉的衣衫却直接被沥干,可以说是瞬间就完成的事情,其实这种手段对于一位半只脚踏入造化境的气劲高手来讲,还是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
原本目光还有些温和的老者,在见到了自己渡气之后,气息渐渐平稳最后却是倒头大睡的太子,不由得一阵暴怒,甚至就连脸上表情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
越看确实是越让他觉得的气人,自己不说苦心孤诣的教导吧,至少也已经算是一处处的难点都被自己一一细化了,而且你这小子不擅长气劲,那老夫就让你走你老子的道路,结果还是这副模样。
这都气得老者想直接一巴掌呼死他,甚至巴不得直接就当甩手掌柜,去对那刘顺说一句这小子已经是废了,要么就重新打算要一个,要么就让这小子走文治道路,只不过要是读出一个儒圣来,那其实也没有必要做什么皇帝了不是?
其实这话说得也有点为时过早了,守成之君是难当,可是天地之间次位已经为数不多的儒圣就容易读了?其实更难,甚至是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少坐在嫡子之位上,皇帝的座次已经是稳了一大半了,加上刘顺其实早就对他寄予厚望,说句实在话,即便是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可能这位当今的夏朝天子会对未来的储君有些许的失望,但也绝对不会影响他顺位继承的结果。
但儒圣的位置这几百年来又只有多少个?在几百年前叱咤庙堂的李贾生算一个,白衣剑修李明绝对本体,那位儒家文庙的白衣男子算一个,接替而过李贾生的位置,如今坐镇着山河棋阙府的谢清算半个,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大才。
而且没有契机的话哪怕读再多的书,也依然成不了三教九流的圣人,要不然白许行卫赋温鋆等人,岂不都是一位位的儒圣了?
一想到这些玩意,其实以老者的性格来讲,还是觉得这小子已经是废了,只不过回头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二愣,着玩意怎么着也不是自己自己的骨肉,自己担心个锤子啊?
这么一想其实也算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老者的心情还是有些不爽,再怎么说火爆也就已经是成了他的性格,这一点是没有办法轻易改变的事情,如若真的可以的话,说不定如今已经踏入那一步了也说不定。
老者催动着自身的气机,奔猛如龙一般的气劲直接“灌”进了太子尚未储蓄过气机的心海之内,这倒是让这小子自身的筋脉一阵慌乱,肚子里也不由得响起一阵咕噜声。
老者直接就将其头倾斜到一边,太子立马就咳嗽了一声,而后肚子里那些呛进去不多的水,就开始慢慢地从嘴里被咳了出来,原本“睡得正香”的太子殿下,此时才按着自己的胸口慢慢有了意识。
胸口处传来的那么一股剧痛,鬼知道自己他刚刚经历了一些什么破玩意,只不过好在也算是活过来了,刚刚还以为自己要被淹死在这湖里了,那可是丢人丢到家了,自己的父亲可是武帝,自己要是如此的窝囊废,那后世子孙看到这玩意,岂不是都得笑掉大牙?
太子看着站着离自己挺远的老者,却是一句话也不太敢说,毕竟这老者活的不耐烦自己还是体会过的,一两句话不合心意跟你摆谱端架子那倒还好说,这对于自己来讲,反而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只不过见到那些官宦之人见到父亲的模样都是这般,其实自己也算是懂了。
自己在讨好这老家伙的同时,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这样子呢?
只不过他本来就无怨无悔,说到底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自己难道还会不清楚吗?都说胜恶便可多挑剔,但这其实也容不得自己挑剔的地方。
老者负手而立,清风徐来之时,他身上的衣袍正飘摇如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打心底有些推崇。
当太子缓过神来之时,老者也已经是慢慢地迈开步伐往前走起了。
见到老者动了起来,看着那架势或许是要离开的模样,这位夏朝的储君立马站起身来对着他抱拳道:“老师傅,我这一次又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听到这话的老者明显有些许不大情愿说话,不过还是站立在了原地,并无回头的轻声地说道:“很多,不过至少在明知道自己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够坚持到最后,这一点倒是老夫值得夸耀的地方。”
没有办法,哪怕是自己表现得再不满,在言语之间还得给他留下一丝情面,再怎么说以后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这夏朝的王,王霸天下的雄心还是不好随意打压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其缓了些许,心中不说窃喜那是假的,只不过在还想说什么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便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