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陈天行出手如此的凶残,身后的那些士卒立马就跟哑巴了一样,实在是没有想过这人居然敢狂到这种地步,其实就连林砚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手杀人。看书溂
陈天行一脸笑意地放声道:“小师弟啊,以前只能怪你境界太低心智平平,我甚至想要与你较量较量的借口都找不到,当然这借口是说服自己,现在也算的上是万事俱备了,我在等你出剑,不要让我失望啊。”
林砚呵呵一笑道:“现如今的陈天行还真有点陈天行的模样,就是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不过你就真的敢与我动手?”
陈天行轻蔑一笑,对着林砚反问道:“有何不敢?难不成有那女娃子在,你反倒不敢出剑了不成?”
“我可事先跟你说明白,之前是怕把你宰了不好交代,现如今只求朝夕之间,我可不跟你讲了其他的,哪怕是李大人来了,也没有用,我都放开手脚了,为此你还有什么顾虑。”
林砚语气有些冷漠地回答道:“我也只是怕把你宰了而已。”
岑曦则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眼眸里打转着的都是担心的神色。
可陈天行的剑势可不会因此停下来,如同广厦拔地而起一般,雄赳赳地朝着岑曦的身上虎扑而去,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倾倒而下,就连林砚自己都有些汗毛倒立,实在是没有想到,陈天行的境界既然已经又远甩了同境威势一大截。
虽说现如今百分之百还待在南海气运境,可是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气运境可以相提并论的了,哪怕是青崖剑庄的庄主箐曦,估计也不是现如今陈天行的对手,要知道这还是李渠不在他上边,要是在的话,估计就连造化境也很难能撑多久,哪怕是死也是胜算渺茫……
气氛烘托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双方也没有再僵持下去,深谙着谁先后手的局势,却被陈天行快一步占据先机,身旁闪烁而出的剑影有些摇曳,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两道的长空,可以说是一点声势都没有,却泛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在被这两道剑影锁住的一瞬间,林砚的手上甚至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却不敢有所怠慢,手中的听雨散发着微寒的剑气,虽说不上森然,可却也胜在厚重之势,这是天地之气共有的特点。
随着那第一道剑影随风而来,林砚反手顺着剑气斩了上去,拉开的那一道巨大的声响传达到了十里开外,而倾斜而出的气机这是将地面都凿开来一个个小坑。
林砚咬着牙将手中的剑往下一压,直接就将第一道剑影甩了出去,可却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时间,下一秒那第二道剑影就已经飞掠而来,相隔的间隙不超过半息的时间,林砚则是卷起袖袍收押而下,算是道门特有的袖里乾坤之术,其实也算是一种稍微的制衡之法,利用的是方寸之间的压缩和削减,再加上八卦走势,其实对这类已经没有时间做出防备的攻势,算是一个很好的应对之策。
随着林砚袖口的不断鼓动,场面可以说是十分的焦灼,最后袖袍之上的气机,也开始抵挡不住这道剑影的消磨,在临了消散之际,林砚的袖袍也是发出了“撕拉”的声响。
而从第一道剑影到现在的过程之中,也仅仅只是过去了不到三个呼吸,这对于林砚来说其实是非常伤的,毕竟还是没有时间来得及做准备,因为在下一刻,陈天行就已经是提剑杀来了。
林砚将还有点余势的气机剑影甩飞出去,顺着剑影直接丢向了陈天行,却根本就没有起到半点的牵制作用,就直接被陈天行的一剑捣得粉碎。
而这么一段时间,只是够林砚抽出另一把剑,甚至还只是抽出来一半而已。
面对那挥着一道磅礴剑势一往无前而来的陈天行,林砚观雪和听雨交错抵着,直接吃下来这么一道剑式,两人都是单手握剑,可有一个却是用上了两把剑,剑锋交错之势,就是连陈天行到剑气都被抵消开开,这一点倒是让他对林砚有点小小的惊讶,居然能借着师父教的东西跟他打。
“又是四两拨千斤嘛,只不过这一次能够给你借的势,怕是不会有那么好借了!”
陈天行的语气显得有些压人一筹,但确实是在气势之上,要比林砚高上好几个台阶,这是没有办法否定的事情。
随着陈天行双手握剑,林砚的脚掌也开始慢慢地陷入了泥土之中,两只手肘也开始点点地渗透出鲜血,又从点点鲜血被撕裂出一道道的血痕,让人看一眼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活生生撕开的伤口,可比一刀两断来得更加折磨人,那种剧痛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林砚现如今也已经是满头大汗,在这双手传来的剧痛之下,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许狰狞起来,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难受。
而此时陈天行身上的气机,居然开始趋于平淡,其实这是支撑不住自己所能承受的重压,才会出现的负面情况,所谓四两拨千斤,就是利用最小的代价,借着三种关系以及自身体魄的韧性,对远超自己的外力进行反压制。
可是陈天行很明白,体魄算是林砚的弱项,这一点很难能有所改变。
不远处的岑曦见到落入下风的林砚,立马就翻身下了马,从书箱里拿出那柄林砚给她削的木剑,一脸认真地握在手中,身上那股造化境的气机的迅速地涌动,袖袍微微卷起之时,就连周围的地面也被压下了好几寸有余,这是另一种“力”的表现,甚至就连不远处林砚和陈天行交手的周身气机,都开始变得有些缭乱了起来。
林砚分开心力低声地对着岑曦喝道:“回去!”
可就是这么一次分心,林砚的身子再一次往下陷了一寸有余,就连嘴角也是溢出了鲜血,可以说是有点惨不忍睹了。
可陈天行也同样是被岑曦的气机所吸引而去,起先他还稍微有些乱了阵脚,毕竟这股气机十分的熟悉,让他一度以为是张秦阳来到了这儿,就是这么一刹那小小的失神,让他错过了斩杀林砚最好的时机,要是在林砚刚刚分神之际,自己能够抽剑另作攻势,哪怕林砚不死也得受到重创。
只可惜机会不是那么好抓的,错过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陈天行也是极为恼怒,胸口中的一口气直转而下,如同含纳百川之上一般,为陈天行的气息增加了一丝沉稳。
就在陈天行气机再一次倾泄而出之时,林砚突然抽回一只手臂,借着陈天行重压而下的剑势,地上直接被这股磅礴的剑气砸出一道深坑,而林砚借着这道气浪直接翻飞了出去,虽说样子确实是有些狼狈不堪,但好在算是摆脱了这么一个险境。
林砚捂着自己的胸口,身子侧滑出了十几步外,靠着一柄剑插进了地面,林砚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只不过已经成为布条的袍子,加上那头散落的长发,看起来确实是狼狈不堪。
现如今他算是一个画地为牢的人了,但凡要是可以换气的话,也不至于陷入这样子的境地,单靠着儒生气数所蕴养而出的气机,平日里还好,哪怕是面对那些气运之下的人,或者是同境界的江湖人,也还是可以应付得过来,只不过现如今这人是陈天行,便不只是棘手的问题了。
可就在林砚还没缓过劲来之时,岑曦身上的气机已经是攀升到了极点,手中的木剑更是散发出灼人的寒光,这股气机没有像此时林砚身上的那么虚幻,也不像陈天行那般锋芒毕露,而是在雄浑的同时,带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看到林砚倒飞了出去,而陈天行则是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看向了自己这边,便立马当机立断地学着林砚教的剑式那样,一击抽剑便紧跟着对着陈天行劈出,一道肉眼看不见可却能够真正感受到的剑势,此时对着陈天行铺天盖地而去。
林砚因为含纳着儒家气数,自然是对天地感知极其的灵敏,这道剑式的威力,甚至比陈天行刚才准备对自己的全力一击还要恐怖得多,谁敢想象这是一位剑都没怎么练过的女孩发出的攻势?
陈天行自然也不可能有所防备,自认为是障眼法的他在即将面对这一剑时,甚至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突进的同时,就连那地上的都被活生生扯出一道道的裂缝,甚至都不是一同而出,所到之地早已有,未到之地便是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
陈天行在一瞬间的愣神之际,便已经反应过来,身上的剑式如同游龙走江而出,江水之势可以说是龙腾虎跃,可这这极其简朴的一剑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随着一道尖锐的铁器交撞之声响起,剩下的就是一道人影倒飞而出,在地上狼狈地翻飞了出去好远的距离……
林砚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岑曦身上的气势变化,但都没有想到,她随手挥出的一剑,居然动用了将近一半多的气机,这倒是有陈天行好受的了……
毕竟再怎么讲也算是有来有回了,这属于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范畴,对于陈天行来讲自然便更是避无可避了。
林砚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而后朝着那一脸不知所措的岑曦竖了一个大拇指,后者却是笑不出声,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将林砚慢慢扶起,看着那双血淋淋的手臂,都是满脸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