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费了不少时间才翻过山头,来到那处有光亮的地方,等到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座略显破败的庙。
不过有些不寻常的是,庙前挂着的灯笼就可以看出已经荒废很久了,却还是亮着的。
大门也早已不见,只剩一个门框而已,但里面那处祭拜的地方还有几根已经燃尽的香。
江杰几人虽有所顾虑,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先把外面的灯笼熄灭,而后躲进庙里。
江杰看着周围的环境,挠了挠头不禁说道:“这地方多少有点阴间啊,先不说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会有灯笼亮着,就这满台的贡品是怎么回事?佛也吃肉?我们会不会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吧?”
陈雨儿拧了江杰胳膊肘一下,说道:“你可别乱说话,要是真遇到什么脏东西,跑都跑不掉。”
萧赫把背上的萧雨儿轻轻放在一旁后,一边包扎着伤口边说道:“两位恩人大可不必这么迷信,有贡品说明附近肯定是有人家的,神魔鬼妖的民间虽是有传闻,可说到底我们也没见过,不必这么紧张。”
江杰点了点头,随后就从自己的包裹里面翻出一块布,仔细的擦拭掉剑上残留的血迹。
陈雨儿则是转过头面带微笑的对萧赫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赫用牙齿咬断一块碎布,把最后一处伤口绑上,而后说道:“在下姓萧,乃是明州人士,数月前跟随家父来到苍州办些事情,叫我萧赫便行。”
“那你旁边那个呢?”陈雨儿探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萧赫身旁的的萧雨儿问道。
萧赫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说道:“舍妹名叫萧雨儿,叫她雨儿便好。”
陈雨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一般,看来先前那个胖子口中所说的“雨儿”便是这个萧赫的妹妹了。
“看来我和你妹妹还挺有缘的,我也叫雨儿。”陈雨儿嘻笑道。
萧赫也是忍痛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看来确实挺有缘分的,不过就是我这个妹妹不是很让人省心,而且不怎么愿意跟外人说话。”萧赫边说边摇着头。
陈雨儿抬头透过那破了个洞的屋顶,看着那月光,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杀吗?”
萧赫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何,大概是近一个月前吧,那时我和家父刚办完一些事情,回到暂时居住的客栈,却是发现整个客栈空无一人,连掌柜和店小二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就连忙赶去客房。”
“结果发现除了我们自己居住的那间外,其他的也都没有人,刚进房门就已经看见倒在地上的母亲还有我这个妹妹,不过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正当我们松了口气时,门口守着的两个客卿却是传出一声惨叫,当我们赶出去时一个已经断了气,而另一个则是大喊着让我们快跑,我们也是连忙逃了出来,又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料还是被盯上了。”
“东跑西跑,也就成了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惹了些什么祸。”
陈雨儿听着听着,就将将从那个胖子身上搜出来的那个牌子拿了出来,对着萧赫说道:“你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萧赫皱着眉头接过后,仔细的看了又看,而后一脸震惊的对着陈雨儿问道:“这是我们萧家一些年龄较大的的长辈才有的东西,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就是在那些追你杀你的人身上搜出来的,看来应该对你们有些用处。”陈雨儿说道。
萧赫将牌子翻了个面,只见背面刻着一个“聘”字,萧赫顿时陷入了沉思,因为如果是这个人的话,那么平日里对他很不错的舅舅又是谁?总不能是他想干掉自己吧
没过一个会,萧赫就对着陈雨儿说道:“您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就是如何把这个牌子送到家父手里了。”
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江杰这时忽然说道:“安静!”
陈雨儿和萧赫下意识就意识到有了人被那个壮汉发红包射的信号,吸引过来了。
事实也没错,确实是有人过来,不过仅仅只是在庙周围徘徊了一会儿便没有动静了。
陈雨儿刚要松一口气,只见江杰一剑就朝屋顶挥去,一道剑气直接砸向了上面。
似乎是有一道人影闪过,江杰随即跟着出去,而后便传来了一阵阵金属撞击声。
陈雨儿赶忙来到庙门前查看情况,只见江杰与一名男子打得不可开交,那人在江杰不停歇的挥剑下,不仅是全接了下来,而且还是差点一拳打中江杰。
陈雨儿刚想上去帮忙,却是被江杰制止,江杰自己清楚,眼前这个人自己勉强可以与其打成什么样平手,要是陈雨儿上的的话那倒反而是变成了累赘。
那个人眼神冰冷的看着江杰,缓缓说道:“人呢?”
江杰没有理会反而又是上前与其厮杀起来,仅是交手一两个回合,两人身上便各自多出一道伤痕。
正当江杰还要再动手时,那个人瞳孔一震,看着站在门框上凝视自己的萧赫,只是抖了抖手后,便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萧赫,将消磨收了起来后又回到了庙内,淡淡的说了句:“不是那些人里面的。”
陈雨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疑问道:“不过为什么,他在看到萧赫后就没有继续动手了,难不成你们认识?”
萧赫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刚才那个人倒是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来找麻烦的就万事大吉,本来我都不想趟这趟浑水的,这倒好了算是甩不掉了……嘶”江包扎着伤口边说道。
陈雨儿又是拧了江杰一把,“行了行了,说什么风凉话,现在我们可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萧赫看着自己的妹妹,缓缓说道:“倒也是我们麻烦的两位恩人,不过这位……嗯……雨儿姐也在说得没错,现在看来还是该想想怎么提防那些人了。”
江杰双手枕在后脑勺上说道:“就看今晚该怎么度过喽。”
说完又自己小声嘀咕道:“真他娘的人麻烦,等回去后要那姓箐的老小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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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那座浮宫之上,一圈圈海浪悠然而声势巨大地拍在岸墙之上,激起数丈高的水浪,就好似在彰显着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般,就连这座浮宫都隐隐约约有些摇晃。
那雪白宫殿的一块宽广空地上,躺着一位浑身渗着污血,早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男人,不说气若细丝一般,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毕竟在保持着这种出气多进气少的现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虽然有人用难以言状的气机吊着他的性命,让他不至于魂归故里,但到这个时候,其实早就已经是意识模糊,神志不清了……
男子自然是用命为妻换解药的郭褚,其实不是有罗文席在一旁出手搭救的话,不说南宫云会不会出手“清理”,单是这几天几夜的时间里,就足够让他命丧于此了。
抱刀站立了接近一天的罗文席睁开了眼睛,口中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是他罗家独有的运气修行之法,他的刀气能够如此凌厉和霸道,其实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要依赖于对自身“那口气”的蕴养,毕竟在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白来的力量,能够成为自身的实力。
罗文席睁开了双眼,彻底地放开了收敛着的气机感知,而后一脸诧异地看了一眼一旁躺在地上的郭褚,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单单靠着自己大洗浊境的体魄,挨着人间伪仙的攻势,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虽说自己那散发出来的气元,或多或少会被他萃取一些,但毕竟还没到那种地步,不吃不喝这么多天,还能撑这么久,实在是不可思议。看书溂
罗文席将他拉了起来,走到了墙角丢下,又在他的胸口出摁下了一个气印,这其实也算是一个独到的法门,能让这盏残灯,不至于受一点微风就熄灭了去。
就在罗文席刚想对着郭褚开口说话之时,一道人影闪动而后出现在方才罗文席站着的地方,来的人自然就是南宫云这位武榜第一的奇女子。
“哼,怎么?狠心的毛丫头,终于舍得露面了?是自己于心不忍呢?还是已经想清楚了,人老夫拿着这折仙刀,到你守着的那座天门走一遭呢?”看书喇
南宫云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番话,从现身到现在,其实也并没有把视线放在这俩人的身上,不过被这么一说之后,还是斜过眼睛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老匹夫,不要再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正好这一次人都凑齐了,我也是时候告诉告诉世人,告诉告诉你们这群疯子,这片南海,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现在就走的!”